駱天河也覺得此計甚好,很快便派人去做了,丐幫弟子眾多,耳目通靈,只用了一天時間,就鎖定了目標。
這天,惜夏被秦月安排出來采買些卿親親喜歡的東西,走在路上,忽然被兩個乞丐攔住了去路。
“想知道卿小姐的下落,跟我們來!”
惜夏一驚,思慮一瞬,連忙抬腳跟了上去。
本以為有可能是一個圈套,走在路上,惜夏都做好今天回不去的準備了,但誰知道到了地方,看到的還是一群乞丐。
其中一個乞丐穿的稍微好一點,顯然是他們這群乞丐的頭頭。
那乞丐頭頭很有禮貌地問了一句:“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惜夏猶豫了一下,說出了實話:“我惜夏,你們是什麼人?我來……是有什麼消息?”
那頭頭從懷里出了一幅畫像,對著惜夏上下看了半晌,惜夏一眼就看出來這畫像的筆法十分眼,上前一步:
“這畫像哪里來的?”
乞丐頭頭連忙把信件拿了出來:“姑娘莫急,我們是人所托,將此信件給姑娘你,這是你家小姐的下落。”
惜夏接過來,見果真是卿親親筆跡,連忙匆匆到了個謝,奔回了卿家。
秦月接了信,一時幾乎慌,好半晌才寧下心神,把惜夏屏退,又趕忙了卿麟和卿晨恪來。
于是三口人便都看了信件容,知道了自家小丫頭不沒事,還要跟他們討要一個琴藝大會場名額的事。
“裴承樂……此人是誰?”秦月首先發現了這封信件的不同尋常之。
卿親親討要名額,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這個裴承樂的人。
秦月問卿晨恪,但卿晨恪也不知道。
最近一段時間,他越了解自家妹妹,就越覺得從前對自家妹妹的了解好像太了。
卿麟拿起這封信看了好幾遍,皺起眉頭:“會不會是敵人的緩兵之計,知道我們在搜索,威脅親親寫這封信,麻痹我們,好趁機逃走?”
秦月點點頭:“也有這個可能。”
卿晨恪卻有不同意見:“依親親的聰明,歹徒若是給寫信的機會,豈會不借此傳遞消息?但這封信上卻什麼都沒有。”
秦月和卿麟都有點懷疑自家兒有沒有卿晨恪說的這麼聰明,但是想一想,似乎認定兒愚蠢的話,他們做父母的顯得更加愚蠢,也就沒說了。
話又說回來,不管敵人目的如何,這封信肯定是親親親手寫的沒錯了,若是真的想傳遞消息,也應該有很多機會。
想了一會兒,秦月又道:“但是這封信,為什麼沒送到我們府上,而是送到了惜夏手里?那些人,好像是專門找的惜夏。”
惜夏回來已經把事全盤托出了,剛才秦月也講了。
卿晨恪和卿麟也很困,秦月便皺眉道:“該不會是惜夏……”
卿晨恪立刻反駁:“不會的!”
他瞪大眼睛:“惜夏絕不會背主!看著親親長大,如何會害!”
秦月被懟的沒話說,又對卿晨恪這種護著惜夏一點就著的態度有點不滿意,跟卿麟對視了一眼,沒有說什麼。
最后卿麟拍板:“不管真相究竟如何,這件事都要去查一查,你安排人去查吧。”
卿晨恪因為秦月懷疑惜夏的事,也不是很痛快,便立刻領命去了。
卿晨恪走后,秦月坐下來,著卿麟深深一嘆:“如今這事,仿佛越來越糟糕了。”
為了拆散自家兒子和惜夏,這個做母親的幾乎都豁出了老臉,然而不沒起到效果,反而還適得其反,也不知道以后該怎麼辦。
卿麟也嘆了口氣:“這件事先放放,如今當務之急的是找到親親。”
秦月點點頭,半晌,還是嘆了口氣:“我也不信惜夏會害親親,可是親親為何不把消息穿回家里,偏偏要給惜夏?”
“也許覺得傳回家里太扎眼?”
但這好像也不太說得通。
想來想去,夫妻兩人只能得出唯一的一個結論——倘若這封信真的是小丫頭寫的,小丫頭也沒有事,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偏惜夏。
因為看出了母親對惜夏的不喜,才如此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讓惜夏的分量變重,以后好在家里不輕視。
“這丫頭,還真是用心良苦啊。”夫妻兩人再一次嘆。
……
卿晨恪暗自調查給流香傳話的那些人,最后除了知道他們是丐幫的人之外,別的再無收獲,這些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想到他們的消息很難。
但確定是丐幫的人,卿家的人反而有些放了心,擄走卿親親的那些,是假“丐幫”的人,是假借丐幫的名頭行齷齪事的一些匪徒。
而聯系惜夏的,卻是真實的丐幫的人,那個頭頭仿佛在幫中地位還不算低,如果此事真的跟江湖第一大幫派丐幫有關,那卿親親安全的概率就又多了一分。
這邊卿晨恪的調查出了結果,那邊卿麟也沒有閑著,用自己的關系,就果真為這個“裴承樂”搞到了一個琴藝大會的場名額。
琴藝大會規模盛大,參加比賽的人要經過層層挑選,等到卿麟為“裴承樂”報名的時候,名額已經所剩無幾了,所幸主辦方以為這位大將軍是附庸風雅,要塞一個人進來,也就對這個裴承樂沒有多問。
琴藝大會的場證明是主辦方發的一塊特制木牌,卿麟拿到木牌,就給了惜夏,惜夏拿著去上次見到那群乞丐的地方付。
游了一陣,并沒有找到那群乞丐,但乞丐們卻消息靈通,沒多久就主找到了,拿到了那塊木牌,順便又給了一封信給。
惜夏回去將信給秦月夫妻,秦月和卿麟看了信之后都是一陣沉默。
信中提到許多細節,越發可以確定這封信是卿親親親筆,但是小丫頭還在信里說,琴藝大會開始之前,每兩天都會寫封信,易地方仍然是老地方,而且必須惜夏親自來,別人來無效。
維護惜夏的目的如此明顯,真的讓秦月不知道說什麼好。夫妻兩人心里又是氣又是笑,只能盼著琴藝大會的那天早點到來,看看小丫頭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
另一邊,為了準備琴藝大會,蕭寶兒也在加練習,這些天,蕭寶兒所住的院子沒有別的聲音,從早到晚都只能聽到琴聲錚錚,府中眾人對此也是心懷各異。
有人覺得蕭寶兒遭此大難還能有如此心,實在令人佩服,也有人覺得蕭寶兒是在強撐,等著在琴藝大會上出丑。
流香近來很是心慌。
從蕭寶兒和錦的只言片語之中,知道卿親親還是沒有消息,而蕭寶兒的心也越來越好了。
流香知道時間拖的越久,卿親親就越危險,最后終于決定冒一次險。
借著出去采買的機會,流香再次來到哥哥做工的店鋪,想辦法傳信給了那個卿親親派來保護哥哥的人。
那護衛已經知道流香份,對此輕車路,很快就將消息傳回了卿家。
卿家知道了從流香那里帶來的第一手線索,很是驚訝。
“這個流香,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南宮焉的手下搜索親親的范圍?”
“上次親親有難的消息也是帶來的,護衛說,是蕭寶兒的丫鬟。”
“這就奇怪了,蕭寶兒的人,怎麼會幫我們傳遞親親的消息?”
“說來話長,這個流香的丫頭,原本是宮里的宮,是蕭皇后邊的人。”
“蕭皇后的人被派到了蕭寶兒邊?有趣,這必定是個蕭皇后派去的眼線,現在看來,蕭寶兒似乎也對信任有加……可是又是怎麼跟親親搭上的?”
這件事,就沒人能回答的上來了。
流香的份來歷好查,但跟卿親親之間的淵源可不好查,連蕭皇后和蕭寶兒都拿不住流香,小丫頭到底是怎麼跟流香認識的?流香又為何會冒著生命危險來傳信?
眾人思來想去沒有結果,最后還是卿晨恪忽然想起:“小丫頭曾經心善,幫助過宮里的一個宮。”
卿晨恪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眾人才猜測,流香這麼幫著卿親親,也許是為了報恩,而不是蕭寶兒那邊做出來的假象。
“真沒想到,親親還有這般魄力和遠見。”秦月嘆道。
卿麟一擺手:“什麼遠見,小丫頭就是心善,見不得別人苦罷了。”
對流香是如此,對惜夏也是如此。
卿晨恪一嘆:“只可惜,流香冒著危險給我們報信,親親還是下落不明了,可惜了這一番心意。”
卿麟搖頭:“那怕什麼,這是好事,知道了南宮焉的意圖,咱們也能提早防著,這消息也很有用!”
卿晨恪便不再說話了。
但是他心里并不認同父母的話,卿親親對惜夏掏心掏肺,那是因為惜夏也對掏心掏肺,兩個人深厚,但是對流香……如今想來,小丫頭在其中籌謀布局的因素,仿佛更大些。
是他想錯了嗎?他的這個妹妹才只有六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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