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定不肯說了?”
“我說。我怎麼不說。”卿親親一笑,“既然我說是別人告訴我的,太子哥哥不信,那我就說是神仙告訴我的好了。”
卿親親盯住他:“有關過去的很多事,都是神仙在夢里告訴我的,太子哥哥你相信嗎?”
南宮諦又不說話了。
盯住他的一雙眼眸暗沉暗沉的,仿佛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卿親親不去探究這個深淵,因為知道,在南宮諦面前,自己才是那個深淵。
他不能確保全在自己的掌控中,就無法完全相信自己。
但很巧的是,卿親親也絕不會讓自己完全落他的掌控——在有了上一世的教訓之后。
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后更不會。
“看來太子哥哥并不相信。”卿親親抬頭,朝一無際的黑夜了,“太子哥哥不相信我說的話,就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那我們的合作,要怎麼進行下去呢?”
南宮諦盯著:“小丫頭,我只想要你說實話。”
卿親親笑的更燦爛了:“我說的就是實話,我知道的一切,就是夢里神仙告訴我的。就是因為這個回答太過怪異了,所以我才一直假托是家里人,你看,我現在說了,你果然不信,不是嗎?”
南宮諦:“……”
卿親親咂咂:“太子哥哥,看一個人的品行,不應該看說了什麼,而應該看做了什麼,這麼久以來,我可有做過一次害你的事?”
沒有。
小丫頭雖然調皮,雖然古靈怪,但卻從未害過他,反而一直在明里暗里地幫助他。
南宮諦沉默了。
“這就對了。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害你的,就行了。”卿親親盯住他的眼睛,小丫頭的臉上一派天真,一雙眼睛卻真的仿佛深淵一般,“當然,前提是,你絕對不能害我,不能害我的家人。”
卿親親一字一字道:“神仙說了,你但凡對我有二心,他就會懲罰你!或許就會干脆……殺了你!”
夜涼涼,小丫頭的話也仿佛帶著涼意,一點一點鉆進南宮諦的心里。
他毫不避諱,回的眼睛:“不會。”
“我絕對不會負你。”他說,“過去不會,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
卿親親滿心意外。
許是的訝然之已經寫到了臉上去,南宮諦忽而微微一笑,手了的腦袋:“那麼我們約好了,以后神仙還跟你說了什麼,你一定要都告訴我。”
卿親親也莞爾開來:“好啊,一言為定!”
兩個人微妙地鬧了下矛盾,又微妙地講和了。
“神仙有沒有說過,我們是否會功?”
“沒有,神仙只是說讓我們盡力放手去做。”
南宮諦點點頭:“嗯,盡人事,聽天命。”
然后兩個人就沒有話說了,一起坐在那里看黑夜,看星星。
半晌,南宮諦忽然道:“即便你覺得我有一天大權在握,有可能會忘恩負義,忌憚你們卿秦兩家,但你也可以放心,我不了你的。”
卿親親眨眨眼:“為什麼?”
“你有三個這般厲害的師傅,每個人后都有龐大的勢力,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又怎樣?你的幾個師傅,本就沒有把我父皇放在眼里的。”
卿親親想到三個師傅的樣子,倒還真是如此,不由“噗嗤”一下笑了起來。
南宮諦又接著道:“也不用說將來,單說現在,蕭家想一你,都要掂量掂量。”
卿親親明白他的意思,他說的是蕭家,蕭皇后或者蕭元水手,不是之前蕭寶兒那種小打小鬧。
但卿親親卻有不同意見。
“太子哥哥,是不是有些太樂觀了。”卿親親扯扯角,浮起一詭異的微笑,“南宮焉背后的勢力,絕對不止表面上看起來的這般……我們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
南宮諦愣了愣,點點頭:“你說得對。”
因此,他們才要更加的努力,更加全力以赴。
如若不想辦法把對手扳倒,早晚有一天,會被對手斬殺。
……
兩日后,卿親親收到了流香傳來的第一個消息。
因為勢力畢竟不夠,卿親親不得不依靠了駱天河的丐幫人脈,將流香的消息傳回,這樣帶回來的消息既簡略,速度又慢,讓小丫頭十分懊惱。
更懊惱的是,林婉聲那邊甚至提前收到了消息,早早就知道了流香改名拜師的事。
卿晨恪找來的時候,小丫頭正對著一張紙發呆。
“什麼好東西!”
卿晨恪手,一把把那張紙從小丫頭的手里奪了過來。
再一看,就有點懵了。
“這畫的是什麼?”
卿親親回過神來,得意一笑:“二哥你且猜猜?”
卿晨恪猜不出來。
那紙上畫的東西仿佛一個鬼畫符似的。
“老實說,究竟是什麼?”
“咯。”
“不說是吧?”
卿晨恪棲過來,一把舉起小丫頭,就在胳肢窩下面撓了幾下,的卿親親直樂。
“好了好了,我投降了,我說我說。”
當即便把關于流香的事簡略說了。
“二哥你還記不記得,我讓你幫忙去救的那個宮的哥哥……”
卿晨恪聽完,眉一挑:“我就知道,你小丫頭不會平白無故去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的,不過這個宮,也算是有點造化。”
“我仙師傅說了,已經把派人他的哥哥悄悄接走了。蕭寶兒和蕭皇后都想用哥哥拿住,這下子哥哥不見了,流香人也不回來了,只怕蕭皇后要氣死了。”
想到蕭皇后氣急敗壞的樣子,卿親親的心不知道有多好。
卿晨恪刮了鼻子一下:“這麼好的事,那你愁眉苦臉做什麼?”
卿親親撇撇小:“我是在發愁這個傳遞消息的事。二哥你不知道,流香的消息,還是我拜托丐幫的兄弟們傳回來的,這消息傳的太慢了,而且經過的人手多,同樣的消息,我仙師傅早早就知道了,還比我詳細!”
卿晨恪道:“這也不足為奇,你仙師傅本就是一派之首,人家手下有自己的消息網絡,一點都不奇怪。”
“但我就很不開心啊,我沒有自己的消息網絡,還得依靠別人……”
卿晨恪笑了,腦袋:“你小丫頭這麼點點,要什麼消息網絡。”
卿親親不高興地撅起,卿晨恪連忙改口:“不不不,我們小丫頭也是需要消息網絡的,而且要遍布全國各地!”
卿親親當然也希如此,奈何理想很好,現實很殘酷。
別的不說,說發展這樣的消息網絡需要多錢,就夠讓頭疼的了。
還有可靠的人手。
這些一個都沒有。
卿晨恪不說話了,半晌,想了想,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們把鋪子開到全國各地去,那麼就相當于全國各地都有了我們的聯絡點,這樣我們自己也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傳遞消息了?”
卿親親頓時眼睛一亮:“這個主意好!而且還不用怕被別人搶了去,畢竟都是自己的人。”
“不過這倒是個大工程,得徐徐圖之……”卿晨恪又皺眉說道。
卿親親卻十分老的一拍他的肩膀:“沒事的,二哥,我相信你!這件事,你一定能辦好!”
本來只是隨口說說,但有了卿親親的這番鼓勵,卿晨恪便真的了心,接下來,他便私底下悄悄開始著手去辦這件事了。
這邊卿親親也沒閑著,林婉聲曾當著皇帝的面,承諾將修養的琴法教給卿親親,小丫頭自然要學。
這兩天別的沒做,就被林婉聲按在院子里學琴了。
到底是有上輩子的基礎,加上確實天賦異稟,卿親親很快就把門的功法學會了。
“師傅,學會這功法,能做什麼?”
“修養,延年益壽,治病救人。”
卿親親眼睛一亮:“果真有這些功效,那我豈不是不用再學醫了?”
林婉聲微微一笑:“我們這是治心病的,至于表那些病癥,你還是跟玄參那小子好好學。”
“哦……”卿親親點點小腦袋。
武功跟老頭兒師傅好好學,琴藝跟仙師傅好好學,至于醫呢,就跟別扭師傅好好學。
誰料林婉聲忽然話音一轉:“且我教你的這門功夫,用的好了,殺人于無形也不是不可能。琴音心,千里之外,取人首級……”
卿親親猛然一凜:“真的?!”
“自然是真的。”
林婉聲說著,忽然一把托起卿親親,帶著就飛出了院子。
兩個人一直飛到附近一無人的樹林中,林婉聲放下卿親親,把琴擺在面前。
“此功法門不難,想要通,非十年功力不能夠。你年紀還小,功修為尚淺,就從最基礎的開始吧。”
林婉聲所說的最基礎的,就是以琴聲。
帶來這里,目的是讓卿親親用琴聲控制林中的飛鳥。
不過好在這門本事,卿親親上輩子就已經學會了,因此輕輕松松就通過了林婉聲的考驗。
“有了這個基礎,你進宮去糊弄皇帝,是沒什麼問題了。”林婉聲最終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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