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神風嘆了口氣,說道:“當年,我神風閣遭歹人侵,全族上下無一生還,就連老夫也未能倖免。原本老夫已經在那次劫難中死去,可後來卻被一位高人挽救回來,更確切的說,他只是救回了老夫的靈魂。那位高人傳授老夫一套煉魂續命之,之後,老夫便靠著這套煉魂之保持著魂魄不散,並且依靠那山中的十香返生維持著這,最終才得以撐到現在。”
聽到陸神風的講述,葉無天震驚得無以復加,煉魂續命這幾個字眼深深刺激著他的心靈。
“前輩,那你可知那位高人姓名?”葉無天迫切問道,他幾乎可以肯定,陸神風口中的高人一定就是軒轅醫派的某位先祖。
陸神風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曾問過他,他說自己無姓無名。”
“無姓無名?那一定是枯木前輩了。”葉無天肯定道。
“哦?葉小友可認得那位高人?”陸神風驚疑地問道。
“不瞞前輩,這煉魂續命之乃是我軒轅醫派獨門法,想必傳授你這套法的,應該是我軒轅醫派先祖。”葉無天說道。
“軒轅醫派?”陸神風點了點頭,恍然明白過來,旋即道:“葉小友,若是你日後能夠見到貴派這位先祖,一定得代老夫好好謝過他,若不是他當年仗義出手,老夫早已命喪黃泉,哪裡還能再與雙兒相遇。”陸神風看著旁的程冰,臉上盡是滿足的神。
“爺爺,那你可以繼續用這煉魂續命之活下去啊。”程冰說道。
陸神風搖了搖頭,說道:“這煉魂續命之需要以活人的魂魄煉化自靈魂,也就是說爺爺的命是建立在別人的死亡之上,這樣爺爺多活一刻便是多一分罪孽啊。”再加上那株孕育十香返生的藤蔓已經被摧毀,就算陸神風能以煉魂之穩固靈魂,也無法將長期保存下去。
程冰哀傷的哭泣起來。
而羅雁又好奇地問道:“這麼說這山谷裡的怪風,以及山嶺裡的風都是前輩所爲了?”
陸神風點頭說道:“是啊,當年老夫理族人首的時候,未曾找到雙兒的首,所以老夫相信雙兒可能還活著。爲了活下去,老夫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在這片廢墟上生起狂風,以吸引修士過來,並藉助他們的魂魄維持生機,沒料,久而久之自己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原來如此。”羅雁等人都明白過來。
這時,葉琳走上前來,愧疚的認罪道:“前輩,其實當年晚輩也參與了侵貴閣的那一役。”知道想要程冰原諒,就得先得到陸神風的原諒。
聽了葉琳這話,所有人都到詫異,陸神風更是霍然朝瞪眼看去,目中充滿著怒意和殺意。
察覺到陸神風上散發出來的可怖殺意,程冰連忙擋到了他跟前,說道:“爺爺,葉琳姐也是被無奈的。”
葉琳子微微慄,陸神風上散發出來的殺意讓靈魂悸,不過還是強忍著這恐懼,繼續說道:“當年,我接到的任務乃是帶走那個陸雙雙的孩,雖然我不曾殺貴閣一人,但還是難以罪,若是前輩想要殺我報仇,我也毫無怨言。”
見陸神風上殺意沒有毫消減,程冰慌忙請求道:“爺爺,這些年葉琳姐一直都待我像親妹妹一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若是沒有,我恐怕早已經死了不知幾回了。況且,這次也是帶我來到這裡,所以我才能再見到你,爺爺,求你就饒了葉琳姐吧。”
葉無天等人都沒有說話,這種事不是他們所能的。
陸神風尋思許久,最後怒氣漸消,那殺意也收斂起來,“念在你照顧雙兒的份上,老夫就饒你一命。”
“多謝前輩。”葉琳激道。
陸神風又向程冰看去,說道:“雙兒,爺爺時間不多了,這就將我族神風訣傳承予你。”
程冰搖頭道:“不要,爺爺我不要什麼傳承,我要你活著。”
陸神風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平靜地說道:“傻孩子,人終有一死,能在臨死之前再與你相會,爺爺也就死而無憾了,來,坐下吧。”
說著,兩人面對面盤膝坐下。
陸神風認真地打量著眼前的程冰,他擡起手,去程冰臉上的淚水,“雙兒,爺爺希能看著你的笑容離去。”
程冰勉強出了一笑容。
陸神風笑著點了點頭,旋即抓著程冰的兩隻手閉上了眼睛。
剎那之間一無比強勁的旋風在兩人周纏繞起來,葉無天等人都被得遠遠退開。
旋風捲起沙塵,淹沒了兩人的軀。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十餘分鐘,最後旋風漸漸消停,山谷間恢復寧靜。
陸神風的頭已經垂了下去,一縷輕風拂過,他額前的白髮揚起又落下,最終再也沒有靜。
程冰挪了挪子,跪到了陸神風跟前,將他抱起,無聲飲泣,似乎不想驚擾老人的睡眠。
他走了,帶著安詳的笑容,永遠地離開了,這片廢墟再也不會颳起神風,這片風嶺也該恢復平靜了。
日暮西山,這片廢墟中多了一座墓,陸神風那早已死去的軀終於得以沉睡在這片家園的土地上,這裡埋葬著神風一族數百口族人,埋葬著程冰那快樂幸福的年。
程冰跪在墓前,目呆滯,眼中噙著悲傷,臉上殘留著淚痕。
葉無天沒有打攪,他送走了鬼煞和羅煞,羅素四人因爲要等羅森,所以留了下來,葉琳自然也沒有走。
夜幕降臨,衆人沒有生火,似乎不想打攪埋葬在這片廢墟下的亡靈,就這樣靜靜渡過了一夜,直到東方泛白。
經過一夜的整理,程冰平靜了許多,葉無天扶著站了起來。
程冰疲憊地依靠在葉無天懷裡。
“現在還不是悲傷的時候,你爺爺和所有族人的仇還等著你去報,振作起來吧。”葉無天拍了拍的背開導道。
程冰點了點頭,的目無比堅定,這個海深仇,必須得報。
葉琳走了上來,說道:“雖然我也不知道組織的幕後主使是什麼人,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十分強大,這報仇之事還得從長計議。”
葉琳說的這一點,葉無天也是心知肚明,當初恢復記憶之後,他並未急著去找尋仇人,因爲他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實力還沒有能力報仇,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努力修練。
“你們日後有什麼打算嗎?”葉琳向兩人問道。
“我還有要事在,麻煩你送程冰去龍城四海商會,找花柳月,之後的事會知道怎麼做的。”葉無天向葉琳說道。
“花姨?”聽到葉無天的話,程冰霍然擡起頭,眼裡總算有了一彩。
“說你爺爺對有救命之恩,以前是你們神風閣的供奉。”葉無天說道。
“那一定是花姨了。”程冰略顯激。
看到程冰能從悲傷中解,葉無天也深欣,說道:“到了那裡後,你就安心呆在那裡修練吧,過段時間我會過來的。”
程冰點了點頭。
說著,葉無天又拉著程冰來到一旁,取出一顆佛舍利給服下,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幫的。
剛剛送走了程冰和葉琳,羅森遠遠奔來。
“爹!”羅素老遠便看到了父親,喜悅地喊一聲迎了上去。
看到羅森平安歸來,羅雁三人也都是鬆了一口氣。
羅素拉著父親的手,滔滔不絕的跟他講起了這兩天裡發生的事,當然並沒有忘記和葉無天的約定,在驚濤蟒腹中發生的那些事並沒有說出來。
既然羅森已經歸來,葉無天便不再久留,當即便向五人告辭。
羅素什麼也沒有說,就這般平靜地目送葉無天遠去。
等葉無天走遠後,一行人也上路,向著葉無天相反的方向行去。
走了幾步,羅素回過頭,著那隻剩一個黑點的影,淚水還是忍不住的從眼角滾落,“小哥哥,這不是夢,也不是錯覺,和你分開的這一刻,我真的不捨。”心中默道。
人已散盡,留下的只是那一地的。
忽的,一個影鬼魅般的從遠遁閃而來,眨眼之間便已站立在那片之中。
這是一個老者,白髮蒼蒼。
“真沒想到陸神風竟然還活著。”老者著遠那座墓碑驚歎道。
接著,又一個悒的聲音響起:“現在不是已經死了嘛!”
這個聲音剛剛落下,便見一個黑影詭異的從老者上離而出,黑影閃遁至附近一前,俯下子湊到的鼻子前用力一吸,一縷白氣從鼻中飄出,被他吸了進去。然後他起看了看周圍那些,惋惜地說道:“死了太久,魂魄都幾乎潰散了,真是可惜了。”
老者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說道:“幸好他還活著,如此一來,九系力量都已集齊,五行風雷大陣也就指日可待了。”
“五行風雷,開天路,闢神途,縱是在靈界,這也只是個傳說而已,本尊勸你還是別抱太大的希。”黑影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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