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暈它!
一次不行,撿起石頭,再來一次。
直到手臂發酸,額頭滲出了一層薄汗,王詩琳才停了下來。
用木撥了撥地上的螃蟹,一不,沒了反應。
行,應該暈了。
王詩琳慢慢地蹲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出手準備拾起那只碩大的螃蟹。
手指剛一靠近,螃蟹揮鐵鉗一個反夾,不偏不倚,剛好夾住王詩琳右手的食指。
“啊――”王詩琳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
這螃蟹,居然裝暈!
王詩琳一面慘,一面用力地甩著手,在海灘上跳來跳去。
然而,鐵鉗夾得死死的,本甩不掉。
“詩琳姐姐,別怕,我來幫你。”
“小菠菜,不可以,別過來。”王詩琳眼里含淚,強忍著手指鉆心的劇痛,制止道。
疼痛,怨氣,這一切都怪那該死的花千尋!
“詩琳,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背后響起了那悉敦厚的聲音。
王詩琳回過頭,仿佛見到了一道救世的佛,終于忍不住崩潰地哭了起來:“叔,我被螃蟹夾到了,你快來救救我的手指啊!嗚――”
幽森的黑眸過病房的窗戶目睹了剛剛海灘上發生的一幕。
薄涼的,微微勾起。
只是眼底的冰花,不似往日凜冽。
“花先生,怎麼辦?詩琳好像被螃蟹夾到手了!”雅一臉焦急地說。
剛剛王詩琳發出的凄厲慘幾乎驚了診所里所有的人。
花千尋繃著那張倨傲的俊臉,看不出任何緒。雅詫異地皺了皺眉,雖然知道他很冷漠,卻沒想到他對自己的妻子可以這樣漠不關心。其實,花千尋也惟有在面對王詩琳的時候,才從骨子里散發出來這種冷漠的表而已。
善良的詩琳,究竟嫁給了怎樣一個薄寡義的男人?!
雅在心中暗暗為王詩琳掬了一把同淚,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病房的門開了,進來的是那位有著一雙圓圓眼睛的梁護士。
手里端著剛做好的清蒸螃蟹,小心翼翼地來到花千尋的病床前面。
自從上次被他嚇哭之后,對他是既畏懼又迷。
越是冷漠的男人,越能蠱人心,這道理,不假!
“花先生,這是你要吃的清蒸螃蟹,殼已經替你剝過了,直接吃就可以了。”圓圓的臉上一片緋紅,梁護士輕聲說道。
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再次惹怒了他!
花千尋抬眉淡淡地掃了一眼梁護士手里的東西,未語。
“梁護士,詩琳呢?的手沒事了吧?”雅一臉急切地問。
“放心吧,詩琳沒事,梁醫生已經替理好了傷口。”梁護士微笑著說。
“那人呢?”雅問。
話音剛落,只見小菠菜氣吁吁地跑進病房,“!不好了,不好了,詩琳姐姐被嬸嬸咬了!”
稚的臉上,寫滿焦急。
花千尋微微轉首看向小菠菜,黑眸里劃過一快得無法捕捉到的波。
被咬了?
“小波,你剛剛說什麼?詩琳姐姐怎麼了?”雅支起子問道。
“嬸嬸……嬸嬸剛才里吐了好多白沫,全都在扭,詩琳姐姐就把自己的手進嬸嬸的里不讓咬自己的舌頭。你不知道,詩琳姐姐的手指都被咬破了,流了好多好多呢!”小菠菜用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表有些夸張地說。
“那嬸嬸現在怎麼樣了?”雅問。
“梁叔叔給打了一針,就睡著了。”小菠菜說。
“看來應該是嬸的羊癲瘋發作了,我出去看看。”梁護士放下手里的清蒸螃蟹,轉準備走出病房。
這時,病房外傳來一陣混雜著活病床滾聲以及腳步聲的急促聲音,只見昏睡過去的嬸被叔和楊護士推來進來。
“叔,嬸況怎麼樣了?”梁護士問。
“嗯,已經沒事了,多虧詩琳當時反應快,及時制止了咬自己的舌頭。”叔滿懷激地看了看花千尋,對梁護士說。
“是啊,當時的況很急,嬸發作得比以往幾次都要厲害,詩琳想都沒想就把手指進嬸的里讓咬住。”楊護士說。
“那詩琳的手傷得嚴重嗎?”雅擔心地問。
這個善良到讓人心疼的傻姑娘呵,剛剛才被螃蟹夾到手,現在又為了救嬸……一想到淋淋的手指,雅的一整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放心,梁醫生正在替包扎。”楊護士說。
“小伙子啊,你真是娶了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吶!”叔慨連連地對花千尋說道。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花千尋敷衍地頷了頷首,一如既往地冷漠沉寂,不茍言笑。
轉頭看向窗外,掩蓋在額前碎發下面兩道俊逸的劍眉微微一蹙,黑眸中的神復雜難辨。
,很好?!
手指,傷得不輕。
經過梁醫生的細致包扎,王詩琳左右兩只手的食指分別裹上了厚厚的紗布。
傍晚時分,由叔提著裝著晚餐的食盒,連同王詩琳、小菠菜三人一起走進了病房。
“,嬸嬸,冰山叔叔,晚餐來咯!”小菠菜興地道。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都了吧?”王詩琳一臉歉然地說。
“詩琳,你的手怎麼樣了?快過來讓我看看。”雅出手示意王詩琳過去。“嗯,沒事了,雅你看,梁醫生已經替我好好包扎過了,不用擔心。”王詩琳舉起兩只裹著紗布的食指向雅晃了晃,笑著說。
傷口一不小心被牽,痛傳來,忍不住吃痛地擰了擰秀眉。
“你這孩子,能疼這樣了,還說沒事。“雅小心翼翼地牽起王詩琳的手放在手心帶著疼惜地責備道。
“真的沒事,雅你們趕吃晚餐吧,不然一會兒都涼了!“王詩琳催促說。
“手指傷得這麼重,怎麼還替我們做晚餐呢?”雅皺起眉頭問。
“不是我做的,今天的晚餐全都是叔一個人做的,害他這麼辛苦,真的很過意不去。”王詩琳歉疚地說。
“詩琳,應該是我們謝你才是。”叔一邊說著一邊將手里的食盒輕輕放在柜子上。
“是啊,詩琳,今天真的很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咬掉了自己的舌頭。”醒過來的嬸激地看著王詩琳說。
“叔,嬸,你們今天已經跟我說了很多次謝謝了,再說,我可要生氣咯。”王詩琳故意鼓起腮幫,瞪大眼睛說道。
“呵呵呵……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吃飯吃飯!”叔憨厚地笑了笑,打開食盒依次遞給了雅,嬸以及花千尋。“叔,把我先生的食盒給我吧,他的右手還沒恢復,需要我幫忙。”王詩琳說。
雖然滿腹怨氣,卻不得不繼續扮演好他心妻子的角。
一撒謊,千古恨。
真不知道自己當初?錯了哪筋,竟然會乖乖配合他掩飾份。
若問傻妞在哪里?
答曰在這里!
“可是詩琳你現在的手也不方便啊?!”叔說。
“沒關系,可以的。”王詩琳對叔微微一笑,出手接過了食盒。
王詩琳轉眸看向從頭到尾只字未語的花千尋,那張傲然于世的俊臉繃,黑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緒的波瀾。
“老公,糖醋秋刀魚和素炒黃豆芽,你要吃嗎?”王詩琳一臉平靜地詢問道。
如鯁在的稱呼,著著也就麻木了。
黑的眸子鎖定在王詩琳的臉上,那里面是無邊的黑。
懷疑這個男人得了一種類似面癱的疾病,看不出喜怒哀樂,更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想什麼,只好讓周圍的人去猜。猜準了雖然沒有什麼獎賞,但若猜不準麻煩就大了!
“詩琳姐姐,小心老鼠!”
稚的音打破沉寂,伴隨著王詩琳一聲驚恐的尖,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倒了一口冷氣。
空氣,在病房上方凝結。
王詩琳手里那盒尚冒著熱氣的飯菜不偏不倚剛好撒在花千尋的上!
回過神來的,圓睜著銅鈴般的眼睛,急忙出手將他上的飯菜撥開,“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些話就好像汽油一樣,澆在了花千尋這團看似冰冷的火焰之上。轉瞬間,空氣中仿佛充滿了火藥的氣味,眼看就要一即發。
這個該死的王詩琳,他完全不知道究竟好在哪里?!
親昏黃的燈,黯淡而抑。
龍諾大的大廳中安靜得沒有一聲音,空氣沉重得仿佛要凝結。
花千尋的手下,著一不變的黑西裝,整齊有序在大廳中依次排開。
阿泰站在眾人前面,昏黃的燈打在他的瘦削的臉上,將那一臉凝重的表暈染得更加深刻。
出事至今,花已經整整失蹤了十三天,龍幾乎派出了所有人馬對事發地點附近的海域進行了一遍又一遍地毯式的搜尋。
然而,杳無音訊。
強勢的花,經歷生死一線的場面數不勝數,每一次都能化險為夷,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因為他是花,是神也是魔,他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注定了他不平凡的一生。
他的生命,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地終結!
“老大,我們找到花的下落了!”匆匆趕回來的十三說道。
“在哪里?”阿泰問,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一不多見的急切。
他一向冷靜沉默,極泄自己的緒,除非事真的很急。
“在一個做西華島的地方。”十三說。
“帶上人,立即出發。”無果斷地下了命令。
必須馬上找到花,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