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問春把蘇灼那銀甲用木箱裝了起來。
做完這些,從平北侯府的酒窖里搬了幾壇酒出來和喬翎一起對飲。
喬翎的酒量還可以,陪蘇問春一起喝了大半壇,兩人都有些醉意了,路橫州拿著鞭子回來,看見有酒,二話不說坐下來一起喝。
路橫州的酒量遠非兩人可比,蘇問春和喬翎很快醉倒,路橫州一個人又喝了一壇,抄起兩人送回房間。
第二日一大早,路橫州又進了宮。
蘇問春比他晚一點醒來,喬翎醒來的時候,蘇問春正好做好醒酒湯和早飯端進來。
“綰綰起這麼早?”
喬翎著太問,宿醉之后頭很疼。
“喝點這個腦袋就不會那麼疼了。”蘇問春把醒酒湯遞給喬翎,昨天了那麼多刺激,又用冷水沖了子,今天的神看起來竟然比喬翎還好,也是極難得了。
“謝謝。”
喬翎有點赧然,接過醒酒湯喝下,坐在蘇問春對面安安靜靜吃了早餐。
吃完,蘇問春安排了平北侯府的馬車送喬翎回去。
將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十多歲,喬翎卻只覺得心酸。
若不是沒有庇護和疼,誰會愿意一夜之間長大人?
“測繪監平日沒什麼事,綰綰若是覺得無聊,可隨時來找我。”上馬車前,喬翎這樣對蘇問春說,蘇問春笑著點點頭,等喬翎上了馬車忍不住問了一句:“阿翎,昨晚,你為什麼會突然到侯府來找我?”
“我聽說蘇灼回來的事了,擔心你所以就趕過來看看,怎麼了嗎?”
“沒事。”
蘇問春搖頭,微微勾出清淺的笑:“謝謝!”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
“好。”
蘇問春目送喬翎離開,回到房間以后,拿出一個哨子吹了一下。
這哨子是趙琛之前給的,讓危急時刻用,只要哨響,就會有暗衛來找。
哨子吹響以后,蘇問春坐在房間等著,片刻后,一個穿著灰棉麻勁裝的男人悄無聲息的進房間。
“我有事想跟皇后娘娘說,帶我去見。”
“我是太子的暗衛。”
“但你也聽皇后娘娘的命令,不是嗎?”蘇問春反問,那人抿沒有反駁,盯著蘇問春看了一會兒轉出了房間消失不見。
越西使臣團京的事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蘇灼自那日回到使臣團住的驛站以后便再也沒有在人前過面。
除夕那日,宮里舉辦宮宴,借著除夕的名號,大設宴席,招待越西使臣團的人。
那天蘇問春也邀參加宮宴,以遠烽郡郡守蘇忠國孤的份參加,宮里送來了華的,甚至還派了宮娥打破平北侯府專門給蘇問春梳妝打扮。
蘇問春的頭發長長了一點,只到齊耳的地步,那宮娥梳妝的技法極高,接上假發,竟給蘇問春梳了個很好看的墮馬髻,上珠寶氣的珠釵,比在遠烽郡做郡守兒的時候還要貴氣三分。
宮娥給蘇問春上了妝,打上胭脂涂上脂,一個勁兒的夸蘇問春好看。
蘇問春看著銅鏡里的自己,神卻是一片木然。
皮囊再好看,也不過是凡胎,死了也會臭,也會變森森白骨。
況且,現在也沒人關心到底是丑還是。
子是大紅的金攢八寶襖,上還有個小斗篷,怕冷,宮娥還給拿了一件黑雪狼皮的斗篷。
那斗篷看著很見,蘇問春了料子,忍不住問:“這披風是哪兒來的?”
“越西使臣團送來的,務府特意讓繡娘連夜趕制出來的,一共就兩件,姑娘一件,世子殿下一件。”
宮娥語氣歡快的說,好像得了這賞賜對蘇問春來說是天大的喜事。
這東西是越西使臣團送來的,旁的人都不給,偏偏只給和路橫州,這不是故意讓人犯惡心麼?
蘇問春抿著沒搭話,氣氛一時冷下來,那宮娥極有眼力見的收了聲,幫理好擺,塞了一個小暖爐到手里。
“今兒可能又要下雪,姑娘仔細別凍著。”
“有勞。”
既然是以遠烽郡郡守孤的份參加,宮里也給蘇問春派了專門的馬車,只是跟在平北侯府的馬車后面。
路橫州出門不算早,路上堵了一會兒,到宮門口的時候,已經停了不家的馬車,蘇問春剛掀開車簾,便聽見外面有人在小聲嘀咕。
“……聽說蘇家那個兒今晚也要參加宮宴,怎麼還有臉活在這世上,我要是,早就抹脖子死了算了。”
“就是啊,爹娘都戰死了還算保全了大義,沒想到養出這麼個大逆不道的兒子,真是可惜了,名節不保哦。”
“是啊,聽說那天還背著那個叛徒到找醫館求醫,的眼界未免也太低了,在國仇大恨面前,小我的又算得了什麼?若蘇灼是我大哥,我定趁他不備一刀捅死他!”
這幾人說著說著便掩笑起來,好像們已經手刃了那人人得而誅之的叛徒,了人人稱贊的中豪杰。
掀到一半的車簾又放下,蘇問春坐回車里。
有些事,旁人永遠都不能同,爭辯也是徒勞。
“姑娘,你還好嗎?”
伺候的宮娥擔心的問,蘇問春搖了搖頭,等那幾個眷離開以后才掀開車簾下車,路橫州一直在外面等著,并不提剛剛那些人說的話,只挑了下眉:“小春兒今晚看著,與平日大不相同。”
“世子殿下也一樣。”
今晚昭陵皇室約莫是打定了主意要向越西皇室展現昭陵雄厚的國力,路橫州的服都是用金銀雙絞著玉玲瓏暗紋的,貴氣十足。
聽見客套疏離的稱呼,路橫州臉上的笑意更深,和蘇問春并肩往里走,走到半路,領路的宮人提醒今夜男眷分席,兩人便各自分開。
蘇問春隨那宮娥一起走,快到花園的時候,和趙玉凝還有林語歡撞了個正著,三人視線撞,都看出彼此上有了很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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