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原本就睡得迷迷糊糊的黎清被一陣相機快門的咔嚓聲吵得醒了過來,用手背睡眼惺松的眼睛,迷糊著睜開了一條。
“你醒啦。”中帶著丁點兒沙啞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蕭景逸站在床前,手里還拿著相機,正在對著黎清不停的拍照。
“蕭景逸你大清早的又在發什麼瘋?到底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黎清氣呼呼地把手向一旁,想個枕頭砸他上,結果卻到了團廓和枕頭截然不同的。
黎清把頭偏過去一瞧,居然是一只白相間的hollekiti。
“這是用餐結束的贈品。”蕭景逸拿著相機獻寶似的坐到了黎清邊上。
黎清臉一紅:“我們什麼時候用過餐了?”
“昨兒晚上。”蕭景逸低下頭,在黎清還未褪去紅的鼻尖上輕輕蹭了蹭,“你還記得自己有多秀可餐嗎?”
黎清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果然跟自己猜的一樣,從蕭景逸里就只能蹦出這樣老土到讓人麻的話。不過土歸土,倒是也聽。
“來,這是應你要求幫你拍的照片,看你這四腳朝天的睡姿像不像……”景逸把相機遞給黎清。
黎清紅著臉抿了下,眼神里帶著期待:“像什麼?”
就算蕭景逸狗里再吐不出象牙,夸一句自己像只萌萌噠hollekiti應該沒問題吧。
“像豬。”蕭景逸果然是個千年直男,“白白胖胖還打鼾。”
“蕭景逸,我胖你妹,你給我滾!”黎清氣得一口氣沒提上來,嗆到咳嗽了好幾聲。
蕭景逸用手拍著的后背輕笑了一聲,然后又迅速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樣子:“起床啦,得回去上班了。”
“nonono,是你要回去上班了。”黎清得瑟的抖了抖膝蓋,“本大小姐無一輕,公司的事兒樂意管就管,不樂意管就當甩手掌柜,誰也拿我沒轍。”
蕭景逸眼神一暗:“那我請一個月婚假,自己申請自己批假,從現在開始休。”
“蕭景逸,你可真是薅起公司的羊來毫不手,誰家婚假有一個月?”黎清毫不在乎的“切”了一聲,語氣中著譏諷,“不是我看不起你,以你這個沒有半點業余好的工作狂德行,就算給你一個月的假你也不知道拿去干嘛。”
蕭景逸看著的眼睛,一字一句,認認真真道:“拿來干你。”
危險的眼神,凌厲的氣勢,還有那認真的表看得黎清心里一咯噔:這貨絕不是在說笑。
“呵呵,我就開個玩笑,大家都是年人了,上的擔子很重的。我今天起碼還有三份文件,四個方案,五份報表要看,可能要半夜才能忙得完。”
黎清尷尬又害怕的假笑著,不待蕭景逸開口,就趕抱著外沖進了廁所,一番換洗漱僅用了十五分鐘,絕對創下了自己人生有史以來的出門最快記錄。
“對了,你是不是出去過?”坐著電梯直達負三層地下停車場的過程中,黎清看著邊的蕭景逸突然問了一句,“我中途好像醒過,但你不在旁邊。”
“今早是吧?”蕭景逸接得十分順當,仿佛一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我出去給你買貓了,誰讓你偏喜歡這些小孩子的玩意兒。”
房間四周都拉著厚厚的窗簾,黎清當時睡得迷迷糊糊,手機又被蕭景逸關了機在充電,本分不清自己蘇醒的時間,只能對方說什麼就信什麼。
低頭看了眼抱在懷里的玩偶,角勾起一抹蜂似的淺笑,子往左邊移了移,恨不得到蕭景逸上,說話的聲音也糯糯的,像放到了室溫即將融化的雪娘:“人家就是喜歡嘛,有本事嗎別這麼寵著我。”
車開過高速的收費站,蕭景逸看了眼前邊兒幾條不同的進城路線,輕聲問黎清:“你回家還是回公司?”
懶洋洋躺著后排刷劇的黎清摘下一邊耳機:“你不是知道小叔叔住哪兒嗎,送我過去就行。”
蕭景逸皺了下眉頭:“我不喜歡你和他攪和在一起。”
“那我也不喜歡你和白若攪合在一起。”黎清毫不客氣地反相譏,“既然你不會為我的不喜歡讓步,那就不應該要求我無條件遵從你的喜好,這很不公平。況且我找小叔叔是為了正事,沒有你想的那種齷齪關系。”
“是不是我讓白若走,你以后就不見他。”蕭景逸地握了一下方向盤,手背上青筋若若現。
“這個我沒辦法答應,我想什麼朋友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更不需要和你拿來做什麼易。你要是不跟誰誰誰一起玩,我也就不跟誰誰誰一起玩,這都是多年前的戲碼了,蕭景逸你是兒園沒畢業還是剛剛上小學啊,這麼稚的要求竟然都提得出來。”黎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是嫁進你家,不是賣進你家,別拿大爺對小妾那一套三從四德要求我。”
“他不是什麼好人,你別令智昏。”
“我要不是令智昏,我能看上你這麼個玩意兒?”黎清氣呼呼地將耳機整個扯了下來,“要不是圖你好看,我孩子早就滿地爬了。跟在后邊兒對我窮追不舍的有一個算一個,誰不比你知識趣,誰不比你溫?”
蕭景逸差點氣到心梗塞,沉默了半晌,最后只能無奈地加一句忠實建議:“不要信他說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要信。”
“好啦好啦知道了。”黎清漫不經心的敷衍道,“哦對了,你先開去酒莊吧,第一次上別人家里空著手不禮貌,我去取瓶酒。”
“你讓我當司機送你去給宇文鳶取酒,然后又把你送到他那兒跟他把酒言歡?”蕭景逸越想越覺得自己真是窩囊了,典型的主找帽子往頭上戴。
“不愿意是吧,好,停車。”黎清也是人狠話不多,直接手就開始拉車門,“在這把我放下去,我打電話讓人來接。讓你送是給你面子,搞得誰家沒車沒司機似的。”
“松手!不要命了!”蕭景逸被這姑的亡命舉嚇得趕給車門上了鎖,用最兇的語氣說著最妥協的話,“坐好,我送你去。”
蕭景逸的車越開,黎清越覺得眼前的場景很悉,在c市,像這樣依山傍水,還自帶湖心亭、停機坪、停車樓和小型植園設計的建筑,絞盡腦也只能想出一家:“這是你之前修的那座樓王?”
“嗯。”
“我靠,小叔叔這麼有錢的。”黎清倒吸了一口涼氣,“我要是沒記錯,這套別墅售價3.2億,是全省有史以來最貴的盤,剛開始修的時候我還嘲笑你得砸手里來著。”
“這是第五婧定制的禮,早在他回來之前就已經開始修了,不過他一直沒來住,就喜歡守著學校發的破公寓裝窮。”蕭景逸一臉不屑,“花人家這麼多錢還裝清高,真是又當又立。”
黎清扶了下額頭,想替宇文鳶反駁又覺得在這個問題上蕭景逸似乎三觀很正,只好勸道:“那好歹是你親叔叔,話不要講得那麼難聽。”
“你見過要殺侄子的親叔叔嗎?”蕭景逸的眼神晦難明,充滿了復雜的緒。
“什麼?”他的聲音太小,以至于黎清聽得不真切。
“沒什麼。”蕭景逸一臉平靜,“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你不用卷進來。”
停車樓下,蕭景逸剛剛熄火,車門就被人猛地從外拉開。
“你總算來了。”第五婧臉上掛著按耐不住的焦慮,“老師不讓我進他的房間,也不肯吃東西,這都一天了,你快去幫我哄哄。”
“一哭二鬧三上吊就算了,居然還要人哄,跟小媳婦兒似的。”蕭景逸覺得蕭家的臉都被宇文鳶給丟了,“吵架發瘋多半是裝的,打一頓就好了。”
黎清神怪異的看了他一眼:“所以以后我跟你吵架你也要打我?”
蕭直男再一次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只好沉默不語地開著車默默掉頭走人。
“小婧你別急,我先上去看看。”黎清拎著心包裝好的禮下了車,“他昨天從樓上跳下來沒摔著吧。”
“我們在下邊兒放了安全氣墊,摔倒是沒摔著,就是心里不痛快,故意跟家主賭氣呢。”第五只走上前,模樣看著和藹,上散發的氣勢也頗有親和力,“黎小姐,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登門就讓你做說客,實在是失禮。”
“沒事兒,我和小婧是好朋友,互幫互助也是應該的。”黎清有些不好意思,“再說這事兒也是我瞎出餿主意引出來的,”
“家主,到時間了,您得去吃藥了。”第五只三言兩語就支開了第五婧,“這兒有我跟黎小姐看著,你先去休息一會兒,不然待會兒先生想見你的時候你又該沒力了。”
“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黎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故意支開小婧那麼明顯,看來對方想說的話一定是不能讓小婧聽見的了。
“黎小姐果然是個聰明人。”第五只微微笑著,“我們家主心思單純,為人孤僻,不善于朋友,一旦心對你的話必然就會深信不疑。”
“你想讓我干什麼?”黎清瞇了下眼。
“既然已經出了餿主意,就不在乎接下來的法子更‘餿’些。”第五只看著慈眉善目一老頭兒,想出來的主意卻損到沒邊,“我希黎小姐能告訴家主,日久生都是睡出來的,近水樓臺先得月,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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