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

景行回憶了一下對這個名字的印象，似乎是小糯米團子的舍友？

“都說什麼了？”景行又問。

林青柚有問必答的會道：“說等自己中了彩票之后，要給我們去湘州最好的紅燈區，然后找一家最好的鴨店，給我們每個人都一個最頂級的男模。”

“……”

啊，這可真是中國好舍友，堪稱是一人得道，犬升天啊，景行面無表的想。

這時，林青柚又著他的臉說：“看吧，湘湘果然沒有騙我們，真的給我們買了男人。”

“……”

靜了三秒鐘，景行把掐著自己臉的手掰了下來。

這只小團子怎麼回事啊，都有男朋友了，怎麼還心心念念著舍友暴富后給要買的那個男模？

雖然這個男模現在是指的自己，但景行還是莫名的有點兒被挖了墻角的覺。

見自己的手被扯了下來，林青柚頓時不高興了，一腳丫蹬在他的大上，頤指氣使的說：“把你們老板來！”

“嗯？”景行沒跟上的節奏，見突然翻了臉，有些哭笑不得的問，“我們老板做什麼？”

林青柚微微一揚下：“我要投訴你。”

景行：“？”

也讓了，掐也讓掐了，怎麼這會兒要反過來投訴他了？

景行啼笑皆非的同時，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冤枉：“為什麼要投訴我？”

林青柚堅決維護著自己作為消費者的合法權利，抬著下一板一眼的說：“因為你服務態度不好。”

“……啊？”

景行看著嚴肅的表想笑，又覺得這個時候笑出來實在是太不給面子了，于是只好咳了一聲，把笑給了回去。

“我都這麼配合了，這服務態度還不好啊？”

林青柚嗯的理所當然：“不好。”

“那行。”景行很好說話的一點頭，“你說我態度哪兒不好了？我改。”

“哪兒都不好。”林青柚板著張小臉，很記仇的說，“都不讓。”

“我不讓？”景行的眉梢挑的更高了，好笑的道，“小糯米團，你還講不講理啊，剛才對我又又掐的人不是你？”

“是我。”林青柚對這點倒是沒有否認，這句話的后面又跟了一句轉折的但是。

“但是。”說，“你把我手掰開了，后來就不讓了。”

似乎覺得自己的理由很充分，仰頭瞪著他，干的威脅道：“我要給你差評。”

景行沒忍住，舌尖抵著上顎，低笑起來。

他倒是不在意的差評威脅，但看的反應還有意思，也樂得配合。

“行，”他了角，往前一靠，點頭說，“給你。”

“晚了。”林青柚哼了一聲，十分有氣節的拒絕了，“我現在不想了。”

“行，不也行。”景行這會兒似乎是認識自己的職業素養了，服務態度極佳的又問，“那你想干什麼？”

林青柚端坐在床上，雙手抱臂的看著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足足有半分鐘，才一抬下，大領導似的指示道：“把服了。”

景行：“？”

景行抬起頭來看。

“看我干什麼？”林青柚面不改，繼續下達著作為客人的最高指令，“我說，把服了。”

“……”

“還不？不然，我就要親自手了。”

“……”

景行深吸一口氣，忍氣吞聲的說：“行，我。”

林青柚對他的這個回答還算是滿意：“作快點，不要磨蹭。”

“……”

景行抬手拽住衛的服邊，把上給了下來。

剛才出門的時候，走得急，他里面的白短袖沒換下來，直接在外面罩了件衛帽衫就出去了。

現在外面的衛帽衫了，里面還剩著件短袖。

林青柚單手撐著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后手拽過他下來的衛，丟到了一邊，不拘小節的又來了句：“再。”

“……”

景行沒說話，拽著短袖的下擺，三兩下的把短袖也給下來了。

林青柚從善如流的接過他的短袖，繼續下達著指令：“繼續。”

指了指他穿著的子，好心的提醒道：“還有子呢。”

“……”

景行這下不依著了。

見他不，林青柚皺了皺鼻子：“怎麼不了？”

“……”

景行無聲的抬眼看，你說怎麼不了？

“那把你們老板過來。”對他的不配合，林青柚故技重施，指著他說，“你不繼續，我就投訴你。”

“……”

景行的眼角一跳，隨口扯了句：“不用了，我就是老板，店是我開的。”

似乎是沒想到他是這個回答，林青柚一愣：“真的？”

“真的。”景行面不改的點頭。

見他點頭，林青柚不說話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就在景行以為要不高興的再發脾氣時，忽的轉變了語氣，憐惜似的手了他的頭，說：“那你真的好辛苦啊。”

“……啊？”

這態度轉變的比東歐劇變蘇聯解都要快，景行被的話搞的懵了一下，一時沒聽明白。

辛苦什麼？

林青柚像是安小狗似的了下他的頭，表由衷且真誠的說：“你看，你都當上老板了，居然還要這麼辛苦的親自接客。”

“……”

“等過年的時候我送你一面錦旗好不好？上面寫什麼我都想好了，就寫‘崗敬業，一流服務，紅燈區業界標兵，鴨子店一代楷模’，嗯，還得配上兩束玫瑰花。”

“……”

景行都被氣笑了。

什麼玩意兒？

還紅區等的業界標兵，鴨子店的一代楷模？？？

這到底是夸他，還是在損他啊？

林青柚越想越覺得自己的主意相當不錯，兀自點著頭：“鮮花加錦旗，只有這樣，才能配得上你的辛苦付出。”

“……”

景行低下眼，直勾勾的盯著，說話的嗓音又沉又緩的，一字一頓：“不、辛、苦。”

“怎麼不辛苦？”林青柚手過去，似是憐惜的了他深陷而分明的鎖骨，“你看你都累瘦了。”

“……”

景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然后忍辱負重的說：“沒事兒，為人民服務，應該的。”

不知道為什麼，那句“應該的”聽上去似乎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像是從牙里生生的出來的。

但聽了景行的這一句為人民服務，林青柚像是忽然抓住了他的小辮子一眼，話鋒猛地一轉，音調都提了上去：“那你還不繼續？！”

景行又是一懵：“……啊？”

林青柚指著他：“你不是說了嗎？都是你應該的，既然是你應該做的，那你為什麼還不聽我的話？”

“……”

景行已經有點兒跟不上的節奏了。

小糯米團子之前還說他車速快，他那點兒一百八的車速放在的這個火箭車面前，完全是不夠用。

親自手之前，林青柚非常民主的再次詢問了一遍：“行吧，那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自己，二是我替你。”

“……”

景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商量似的語氣：“寶貝，我能不能選三？”

“三是什麼？”

“三是——關燈，睡覺。”

話音落下的同時，景行關了房間里的吊燈，只留了床頭的一盞昏黃小夜燈出來。

“不行。”林青柚沒管他關燈的作，只是斷然拒絕道，“錢都花了，要有所值。”

“那，我退你錢？”

林青柚瞅著他，提醒道：“消費法有規定，假一賠三。”

景行不甚在意的點頭：“行。”

別說是賠三了，只要能哄得睡了覺，賠十，賠百都。

他今天出門時拿了件牛仔外套，回來的時候，見小糯米團子冷，就順手披到了的上，眼下那件牛仔外套正被掛在門口的落地架上。

景行起走過去，從口袋里拿了錢包出來，出兩張銀行卡，指尖夾著往面前遞：“賠你的。”

林青柚沒接，歪了歪頭看他，慢吞吞的說：“你看我是那種容易被金錢收買的人嗎？”

景行無言：“……”

看也不看他遞來的卡，只盯著他看：“我要人，不要錢。”

“……”

雖然這話聽起來是讓人，但——

景行還是想說一句但是。

但是這句“我要人，不要錢”在這種他只想快點哄睡覺的況下就有點兒不合時宜了。

景行嘆了口氣，有點兒頭疼的模樣：“寶貝，雖然你這樣說，我很，但是……”

沒等他但是出個所以然來，林青柚就自然而然的接過了他的話：“不用但是，你知道我的好就可以了，所以，寶貝，你還是繼續子吧。”

景行：“……”

原本要說的話被的一頓搶白直接給了回去，景行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也會有無話可說的時候。

“還不？”

“……”

“行，那我自己來。”

“……”

林青柚兀自的一點頭，決定自力更生。

把他指間夾著的那兩張銀行卡隨手一丟，然后抬了抬手，沒輕沒重的按上了他深陷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