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漣漪和周巖之間自然是一清二白,沒有什麼私的。 實際上,自從周橙對周巖告白的那一日起,紀漣漪對於周巖的就從友誼變了恨意,只是周巖從來不知道罷了。
兩個人,不,應該是紀漣漪一個人的這個計策自然是功了。那一夜,看著自己的手機和周巖的手機上不斷出現的周橙的電話號碼,心中竟生出一種扭曲的快意——橙子,你現在知道了吧,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來我邊吧,我會把我所有的意都給你,永遠不會讓你傷心……
由於喝了太多的酒,周巖早已昏睡過去。紀漣漪將他的手機扔進了水杯中後,就施施然地離開了房間。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拖住周巖,讓他這幾天不能回家,不能跟橙子解釋這件事……
於是,接下來的三天裡,紀漣漪的使用了種種手段,讓周巖去外地出差,不能儘快回家。雖然心底深會有那麼一負罪,但這負罪和即將得到周橙的幸福比起來,又算的了什麼呢?
等到第三天,在確定周橙對周巖已經心灰意冷之後,紀漣漪坐上了回家的航班。由於飛機上不能開手機,所以紀漣漪並不知道,在做著同周橙相依相偎的夢時,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已經用安眠藥悄然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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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漣漪無力地躺在牀上,看著周橙的笑臉,永遠都是那樣的純淨甜沒有,一如周橙這個人。可又做了什麼呢,是,親手將橙子了絕境!如果能重來一次的話,如果知道橙子會自殺的話……
想到這裡,紀漣漪自嘲一笑——這一切,也只能是如果罷了!橙子已經死了,是被親手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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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時,水鏡中景象漸漸扭曲模糊起來,蘇幕遮暗道一聲不好,忙催了咒,水鏡瞬間炸水霧消失在空氣中,而在同一時間,周橙也出現在了蘇幕遮與狐卿的面前。
蘇幕遮看著周橙,的臉上並沒有憤怒與怨恨的緒,有的只有無盡的空白麻木。雖然看上去很平靜,但從剛剛水鏡的況來看,事實真相卻並非如此。
狐卿亦是到了周橙的異樣,他不聲地用妖力護住蘇幕遮,假如這鬼膽敢突然攻擊蘇幕遮的話,等待的,只有魂飛魄散的下場!
“周橙,”蘇幕遮輕聲喚道:“你現在要去找周巖麼?”
聽到“周巖”這兩個字,周橙瞬間擡起頭,眼神中有著深切的迷茫。呆滯了半晌,才搖了搖頭。
蘇幕遮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畢竟遇到這樣的事,不論是誰,都是無法接的吧?
一人一妖一鬼就在青雲之上無聲地對峙了很久,久到狐卿都不耐煩地想要將這隻鬼給直接塞進迴路中,然後拎著蘇幕遮回家睡覺了(當然,各回各家_(:d)∠)_)。在狐尊殿下的忍耐值快要表的時候,周橙終於開口了:“蘇先生,我還想請你再幫我一個忙。”
蘇幕遮對點點頭,道:“你說吧。只要我能幫得上的,一定會幫。”
周橙低頭看了眼紀漣漪家的房子,低聲道:“我想……我想和紀漣漪再說幾句話。”
蘇幕遮聞言,直直地看著,也不點破的心思,只道:“你確定要這樣做麼?”
周橙沉默了一下,還是堅定地答道:“我確定,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總該有一個了結。蘇先生,如果您不放心的話,可以和我一起監督著我。”
“我們答應你。”這次,還沒等蘇幕遮回答,狐卿就先替他應下了。
蘇幕遮無語地回頭看著他,狐卿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湊到他的耳邊低聲音道:“我知道你想去湊這個熱鬧,只是不好意思罷了,沒事,我陪著你一起去。”
蘇幕遮:“……”湊熱鬧你妹啊,雖然我心裡的確是這樣想的,但麻煩你不要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好麼?還有,你不要當我不知道,你丫的不也想去看看接下來的事麼?!
在心裡狠狠吐槽了狐卿一番後,心已經不那麼正直的渡靈師大人隨著心心從來沒有正直過的狐尊殿下,一起跳下了青雲,來到了紀漣漪家門口。
在敲了半天門後,紀漣漪終於出來開了門。看著門外站著兩個同樣俊得無可挑剔的陌生男人,皺起了眉,不怎麼高興地問道:“請問你們是誰,來我家做什麼?”
蘇幕遮道:“紀小姐,你的一個‘故人’想要見你。”
紀漣漪怔了一下,問:“你怎麼知道我姓什麼?”
“我不只知道你姓紀,還知道你紀漣漪。”蘇幕遮答道:“這也是你的‘故人’告訴我的。”
“不會是周巖吧?”紀漣漪嘀咕了一句,而後十分不耐煩地說道:“我對那什麼‘故人’沒興趣,你們走吧!”
說著便走了回去,想要關上門。
“是周橙。”蘇幕遮不不慢地說道。
紀漣漪關門的作一下子就停滯了,呆呆地看著蘇幕遮,不可置信地問:“你,你說誰?”
蘇幕遮看著,一字一頓道:“是周橙。”
“不可能……”紀漣漪喃喃道,突然就癲狂起來,指著蘇幕遮大吼道:“不可能,不可能!橙子已經死了,恨我,都不肯等我回來!”
蘇幕遮也不理,徑自從口袋取出符紙,夾在指間點燃。頃,周橙的影就完全出現在了半空中——這次,連紀漣漪都可以看到了。
紀漣漪腳下一,跌坐在地上,專注無比地看著周橙,仿若眼裡再也容不下世間其他任何風景了。的眼睛明明已經被淚水積滿,但仍是拼命睜大了,唯恐那個日思夜想的影眨眼間就消失了:“橙子……”
周橙與對視,不發一言。
此時天邊已經有亮出現,估計再過一會兒就有居民要出門了。蘇幕遮上前扶起紀漣漪,轉頭對狐卿和周橙說道:“有什麼話,進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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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蘇幕遮和狐卿站在一起,安靜地看著紀漣漪和周橙,並不手們的事。
“橙子……是你嗎?”紀漣漪看著面前半明的虛影,聲音抖地問道。
周橙點點頭,道:“是我,漣漪。”
這短短的四個字卻像是到了某個開關一樣,紀漣漪就像終於反應過來了一般,突然撲向了周橙,想要地抱住,結果自然是撲了個空。
“漣漪,我已經死了。”周橙的形再一次凝聚起來,看著紀漣漪,面無表的陳述著這個事實。
紀漣漪還想再去周橙的手頓時滯住了,脣抖,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是啊,橙子已經死了,是被自己親手害死的!
想到這裡,紀漣漪膝蓋一彎,重重地跪在橙的面前。看著那日日思念著的形,心中的愧疚與後悔如同水一般鋪天蓋地地洶涌而至:“是我害了你,橙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夠了。”周橙打斷的道歉:“漣漪,我的呢?”
紀漣漪痛苦地攥了手指,勉強對周橙綻出一個笑容來,道:“橙子,我把你的安葬在了東山墓園中。”
周橙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對紀漣漪道了句謝謝。自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沒有見到自己的,自己偏偏又被困在房中,想去找都找不了。如今得知自己的沒有被曝荒野,也就安心了。
紀漣漪癡迷地看著眼前的“人”,用目一寸一寸地描繪著的廓。周橙收回了思緒,一擡頭,視線就撞進了的眼睛裡,瞬間就將那些深藏的緒看得一清二楚。
周橙僵住了。
起初,當得知紀漣漪對自己抱有怎樣的心思時,是真的有些無法接,紀漣漪明明和做了十幾年的好朋友啊,這段友誼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變了意的呢?所以對此一直都是持以懷疑態度的。但到了現在,當週凝視著紀漣漪的眼睛時,終於相信了紀漣漪的話,因爲這種視線,甚至比自己看周巖的時候還要深沉灼熱啊!
奇異的是,周橙發覺自己對此竟然沒有一點噁心的覺。看著紀漣漪痛苦而小心翼翼的模樣,終是緩緩蹲了下來,同對視,道:“漣漪,周楠之前有句話說得不對。”
“啊?”紀漣漪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周巖說了什麼話?
周橙繼續道:“你對我的喜歡,我並不覺得不堪和噁心。只是,漣漪,不要再喜歡我了,我已經死了,你還活著。”
聽到這句話,紀漣漪一下子就愣住了,狂喜過後卻是狂悲。一時間都不知道要做出什麼表來了,那副樣子看上去甚至有幾分稽。
周橙嘆息一聲,手想要紀漣漪憔悴消瘦得過分的面容,手指卻從的面頰穿了過去:“漣漪,我知道你心中的痛苦和愧疚,我也不能矯地說自己的死和你沒有關係。但我想告訴你,雖然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原諒你,但我卻的確是不恨你的。”
紀漣漪的淚水一下子就從眼眶中涌了出來,心痛得更厲害了。周橙雖然不怪自己,但卻永遠忘不了自己做過什麼事,更是無法原諒自己。
周橙站起,對綻開了一個笑容,一如生前那樣純淨甜,道:“漣漪,我真的不怪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還有父母需要贍養,你不能忘記他們的恩德。如果你敢自殺來找我,我纔會真正恨你的。”
的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劇烈的拍門聲,一個男人在外邊近乎是瘋狂地嘶吼道:“紀漣漪,你t快給我開門!紀漣漪!”
狐卿看了蘇幕遮一眼,蘇幕遮對他綻開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狐卿有些無奈,只能揮了一下手,那門倏然被打開了。隨後,周巖就如瘋了一般衝了進來。待看清空中漂浮著的那個影時,周巖一個踉蹌,撲倒在地。隨即,他又掙扎著站起來,眼睛迅速充發紅,向著周橙撲了過去,當然,他到的也只有空氣罷了。
周橙看著昔日的人,心中再無一波瀾,微笑著對他道:“周巖,正巧你來了,我就把一直想說的話告訴你吧。周巖,我不怪你,我的死同並不完全是你和漣漪造的。我不希你們的餘生都沉溺在痛苦與自責之中。我只希你們能儘快振作起來,好好活著,不要讓我失。”
聽著這段類似於訣別的話語,周巖和紀漣漪都慌了,他們才見到橙子,就要與永別了麼?這讓人如何能接得了?!
紀漣漪最先沉不住氣,想要開口,周橙卻已經看出了的意圖,道:“漣漪,我的心中再無鬱結,便該離開了。長久停留在人世裡對我並無好。我走了,你們要好好活下去。”說罷,轉過,對蘇幕遮深深鞠了一躬。
蘇幕遮會意,對著擲出了一張往生符。不一會兒,周橙的影開始一點一點變得明起來,最終完全消失在了空氣中。
紀漣漪呆呆地看著周橙消失的地方,再也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起來;周巖則用手捂住了眼睛,淚水從他的指間一點一點地滲了出來,落在地上,濺起了明地水花。
如果沒有那次真心話大冒險,如果周橙沒有說出“喜歡”,那今天的一切是不是就會變另一番模樣?
周巖和紀漣漪都在心中一次一次地這樣問自己,可誰也無法得出答案了。
蘇幕遮看也不看這兩個人,轉對狐卿說:“我們回去吧。”
狐卿點點頭,上前去打開了房門。此時天已經亮了,微藍的天空極爲澄澈高遠,似乎能將人心都盪滌乾淨。
兩人一起跳上了青雲,向烏煙巷的方向飛去。蘇幕遮一路上不斷地打著呵欠,看起來極爲睏倦。狐卿看不下去了,將他一把按進了懷裡,道:“睡吧,等到家的時候我再你。”
蘇幕遮聞言,安心地閉上了眼睛,狐卿的懷裡還真暖和啊!只是……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沒把這件事告訴唐留風。”
“我幫你說。”
“還有,他還沒給我酬勞呢!”
“……”
“你帶我去留風酒吧吧……”
“……我幫你跟他要!”
“好,讓他看著給啊,不過覺不能低於兩萬塊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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