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小鬼高興地簡直都要跳起來,他們去書房找到了自己的新家,對它的佈置十分滿意。 等慶祝完畢,終於平靜來了之後,黃一突然想起來檮杌的吩咐,他忙道:“小蘇,檮杌在飛回到你靈識之前說,他還有事要同你商量,讓你回來之後就去靈識中去。”
蘇幕遮點點頭,走了兩步,突然覺得上有些發涼。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穿上,再加上剛剛又運了一番出了點汗,所以在終於放鬆下來之後,纔會覺到涼颼颼的。
他來到浴室裡,好好泡了個澡,洗去了一的臭汗和那令人難的曖昧。等泡玩澡之後,蘇幕遮穿上浴進了臥室中,拿出手機,翻到了路鳴的電話,然後毫不猶豫地按下了刪除鍵。既然路鳴已經死了,那這號碼自然沒有存留下去的意義了……
他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催了那契約。不一會兒,眼前就完全換了個場景。而那個與蘇幕遮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坐在一把石椅上,撐著頭閉著眼睛,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蘇幕遮一步一步走近他,待走到他面前的時候,才停下了腳步。這時,“意識”正好睜開了眼睛,兩雙完全相同的眼睛相對,皆是有些怔愣。
蘇幕遮先反應過來,對著他淺淺一笑,道:“‘意識’,麻煩你帶我去見檮杌吧,我有事要同他商量。”
“意識”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他的頸側,那裡原本紅通通的一片痕跡已經淺了很多,只剩下幾點不太明顯的紅印跡——渡靈師自愈能力都很強,這種放在普通人上要四五天才能消除的痕跡,在他們上,只要短短一個晚上,就會消彌無蹤。
雖然擁有種種優勢,但渡靈師畢竟還是人類,無法像異族那樣強大。他們的同樣很脆弱,比如一隻小小的化學藥劑,就可以讓他們昏迷不醒,甚至要了他們的命。
沒有人知道,在“意識”與蘇幕遮失去聯繫的那一刻,他的心中究竟有多麼恐慌,那種整個世界都要崩塌的覺簡直令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還好,事的發展並不像是他想象的那樣糟糕,雖然那個綁架蘇幕遮的人的意圖的確有些出人意料,但是還好,他並沒有殺蘇幕遮的打算。
“意識”很早就知道,他並不完全只是蘇幕遮的“意識”,他甚至擁有自己的思維。這樣的設定導致的後果是,即使這個人死去了,他自己也不會從這個世界上消亡,但他會被迫進休眠期,甚至可能會沉睡幾千年,同四大兇一樣,在漫長的歲月中,等待下一任寄主的出現。這對“意識”來說,實在是一件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你怎麼了?”蘇幕遮發現“意識”的表越來越冷凝,不由開口問道。“意識”雖然和自己有著相同的外形,也通曉自己的思想,但他和自己,卻有很多不同。蘇幕遮雖然懷疑過,卻從未對此起過調查的心思。因爲他篤定“意識”不會害他,而他也很喜歡與“意識”的相的覺。
“意識”的思維被打斷,他擡起頭看了面前的人一會兒,眼神複雜到讓蘇幕遮幾乎都以爲他要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了。但意識”只是從椅子上站起來,淡淡道:“走吧,我帶你去找他。”
蘇幕遮點點頭,跟在他的後。兩人沉默地來到了一山前,“意識”停下了腳步,轉頭道:“你自己進去吧,我還有些事需要理。”說罷,他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蘇幕遮也不在意,直接走進了那面積極大的山中。在空地的中央,正趴臥著四隻巨大的怪,他們皆生得奇形怪狀,但氣勢十分強大,讓人一見就生出跪地拜的衝。
見了蘇幕遮,三隻兇都和他打了招呼,爲什麼只有三隻呢?因爲混沌這貨又睡著了,圓滾滾的還時不時地幾下,怎麼都不醒,讓他的幾個兄弟著實有些無奈。也不知因何緣故,混沌近段時間變得越來越嗜睡了,有時候甚至好幾日都不會醒來。但他的又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在幾次檢查無果之後,窮奇他們也只能任他去了。
蘇幕遮來到兇的面前,盤坐下,仰頭看著檮杌巨大的影,問道:“檮杌,你我來,是爲了那桃木釘的事麼?”
檮杌點點頭,提爪一揮,一顆黑的事就從他爪子裡飛出來,釘在了蘇幕遮面前的空地上,赫然就是那枚刻有煞的桃木定!
蘇幕遮的一張臉黑了又黑,這混蛋,居然又隨隨便便把這些七八糟的東西帶到他的靈識中來了,真當他的靈識是倉庫麼?
檮杌對於蘇幕遮的黑臉視而不見,他自顧自地說道:“我們幾個兄弟將這桃木釘好好研究了一番,確認了這煞就是三千多年前的一種邪。因爲它太過邪惡,被世人所厭惡排斥,後來便漸漸失傳了。它的製作方法也不容易,需要找齊十個極惡之人的首,斬下他們的頭顱,用符火燒灰燼,再用年月時出生人的浸泡。隨後,要將這一罈混合埋在極之地七七四十九天,再取出之後,便了煞。”
檮杌了一口氣,窮奇便接過他的話,道:“煞煉之後,要用祥瑞之,如桃木,瑞之骨,甲,明珠,玉壁,銅鼎等等,浸泡在其中,待其浸足了煞氣之後,再刻上那十大惡人的骨,便可以使用了。”
蘇幕遮點點頭,表示理解,他垂眸看著那桃木釘,道:“那你們的意思是說,本來現在的人是不應該知道這種邪,但它卻偏偏出現了,甚至還出現在兩年前?”
“沒錯。”檮杌道:“你需要做的,就是調查出這桃木釘的主人究竟是誰,他到底有何目的。”
蘇幕遮擡起頭看向他,淡定道:“不用了,我知道他是誰。”
這下,三隻兇都有些驚訝了。饕餮最是耐不住子,他著急地問道:“他究竟是誰?!”
蘇幕遮道:“就是那曾與我有過一戰,被我奪了骨長劍的張公子。我們之間有深仇,他曾通過槐木釘縱人來對付過我。我對那釘子進行了詳細的研究,可以確定,這桃木釘與那槐木釘的製作手法完全相同,百分百是出自於那張公子之手。”
窮奇點了點頭,他也曾見識過那張公子的手:“那人的確不是什麼簡單的人,他的手不俗,甚至還在蘇幕遮之上。若不是他那限制住了他能力的發揮,上一次的打鬥,蘇幕遮你是不可能那麼容易全而退的。而且也不知他究竟師出何人,竟能使出那麼多邪惡毒的法子,還擁有不寶。與他手,一定要提起十二萬分的警覺。”
蘇幕遮對他的話很是贊同,他與張公子手時便察覺到了,那人的似乎不是他本來的,因爲其靈與並不契合。這樣一來,就只有一個解釋了,那就是張公子現在的這副,是通過奪捨得取的。
至於紅羅剎爲何不去奪舍,反而要用土偶這種十分麻煩的方法,那是因爲的力量太過強大,人類的本無法容下的靈。再加上紅羅剎非妖非人非魔,質實在複雜,所以也只能以泥塑爲了。
饕餮和檮杌對這件事知道地並不多,他們也並未見過那所謂的“張公子”,只能問:“那你現在知道那姓張的的行蹤麼?”
蘇幕遮搖了搖頭,表有些沉鬱:“我曾派大鵬式神去跟蹤他與紅羅剎。但是他們似乎有什麼特別的匿之,大鵬式神在跟著他們到某個山谷的時候,就被一道奇怪的屏障擋住了,無法前進。在我終於打破那屏障的時候,他們已經消失無蹤,甚至連氣息也無法追蹤到了。我現在已經聯繫了各地我認識的靈師,希他們可以幫助我一起尋找。”
窮奇聞言,站起,走到了蘇幕遮的面前,居高臨下地著他:“小子,現在強敵出現,你需要加倍努力了。我之所以遲遲不跟你結契約,是因爲你還沒達到我的標準。你智慧有餘,卻是霸氣不足。”
蘇幕遮與他對視,道:“說實話,我並不是很明白。霸氣的定義究竟是什麼,我離它的差距又有多。”
窮奇提起爪子指向遠的石壁,道:“我記錄過與我們四大兇結契的,第一任渡靈師作戰時的影像,你來看看。”說罷,他的雙目猛然發出亮,投在了那石壁上,石壁上隨即就出現了態的畫面來——
殘如,雲霞遍佈的瑰麗天空下是與現代社會完全不同的壯麗場景。綠樹如茵,山川磅礴,波瀾壯闊的長河咆哮著流向遠方,大大小小的部落坐落在平地各,偶然有形狀奇怪的異在林間出沒,一切都是那麼奇異,卻又生機。
忽然,在某個地方有一火焰騰起,原來有隻彩鮮紅的巨大異衝進了部落中,對著人類居住地噴出溫度極高的火焰來。火焰四燃燒,一時間,人們四奔逃,場面極度混。
這時,在部落依傍的那座高山之上,出現了一個白的人影來。即使只是一個模糊地看不清的影,這個人也是足夠令人矚目的,他上有一種氣勢,強大到令人不能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