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奇怪的稻草人,與其他那些製作的還算可的稻草人完全不同,它們的面目完全可以用兇惡來形容——一雙與李諾表叔十分相似的倒三角眼,彎起的角形狀尖銳的像彎刀,被黑的線住,表也是猙獰可怖,也難怪李諾會被它們嚇到了。
蘇幕遮來到這兩個稻草人的邊,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才轉頭問風玄鏡:“這就是……那兩隻稻草人?”
風玄鏡點點頭,雙手環,答道:“我中午睡不著,就無聊地站在窗前看風景。大概在兩點多的時候,我突然發現田間有兩個形在移,而且他們移的方式相當奇怪,個子也遠比正常人要高。我便警覺起來,找到一隻遠鏡便他們看過去,果然看到那是兩隻稻草人。由於況比較急,我也沒來得及去你,就直接去追他們了。”
說著他拿出手機,遞給蘇幕遮,“我之前拍了一段錄像,你來看看。”
蘇幕遮拿過手機,按了播放鍵,屏幕上立即出現了這田地的錄像。剛開始,一切都很正常,在過了大約十秒之後,自遠突然出現了兩個高挑瘦削的人影,它們一搖一擺地向前移著,姿勢相當奇怪。鏡頭漸漸拉進,可以模糊地看到,那兩個人的頭上都戴著灰的尖頂帽子……
到了這裡,錄像便停止了,蘇幕遮將手機還給了風玄鏡,有些不解地問他:“你說你是用房間裡的遠鏡看到稻草人的,那遠鏡是又是從哪裡來的?”
風玄鏡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遠鏡就被放在牀頭邊,我一眼就看到它了。話說起來,李諾曾也說過他是遠鏡看到的稻草人,莫非這是住房標配?”
這也未必不可能,或許李諾的表叔因爲不能自由行,而習慣無事就看看這片田地?蘇幕遮想了想,也就先把這個問題放下了,因爲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問題。
“你可看清楚了這稻草人的確是自己移的麼?它們又是從哪裡出發的?”
風玄鏡走到蘇幕遮面前,手拍了拍稻草人那被用稻草塞滿地軀,道:“實際上,我並沒有看到它們是怎麼移的,因爲我終於追趕上它們的時候,它們已經停在這個地方不了。在他們經過的地方,留下了一個接一個圓形的痕跡。我估計,他們是一步一步跳過來的。至於他們是從哪裡來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蘇幕遮聞言,下意識地看向了兩個稻草人的後,除了一些人的腳印外,卻是乾乾淨淨,什麼痕跡都沒有。而這個人的腳印,無疑就是風玄鏡的了。他收回視線,對風玄鏡道:“痕跡已經消失了。”
“什麼?!”風玄鏡一驚,也看了過去,良久,他才訕訕道:“真是奇怪,這稻草人除了面目兇惡點,也沒有什麼特別之啊……”
正在這時,蘇幕遮的手機在口袋中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了一下,然後對風玄鏡說:“李諾來找我們了,我們先離開吧。”
風玄鏡並無異議,跟著蘇幕遮一起走出了這片秸稈地。臨走前,蘇幕遮又看了那兩個稻草人一眼,只見它們的正隨著清風微微擺著,一如最普通的稻草人那樣……
二人在不遠便同李諾匯合了。蘇幕遮看到,李諾臉上被他母親打得那個掌印已經消失不見了。他的神也很正常,甚至還很高興地同他們打招呼道:“我去你們的房間找你們,發現你們一個人都不在,想來你們就應該是到這裡來了。正好,讓我帶你們四看看吧。”
蘇幕遮與風玄鏡對視了一眼,然後雙雙上了車,他們也的確想看看這莊園的各的景都是怎樣的。
可終究是天不遂人願,在李諾開車帶著二人轉了半個莊園之後,另一輛車就迎面駛了過來。車上的人不停地對著這邊揮著手,一看就知道這人是來找自己的。李諾無奈,只得先將車停了下來。
那輛紅的車在駛到附近時也停了下來,隨後車門被打開,一個人下車後,又從車上抱出一個小孩兒來。蘇幕遮和風玄鏡都看得分明,這小孩兒可不就是李諾那熊弟弟李然麼?
李諾顯然也看到自家弟弟了,他只得也推開車門下了車,等著他們過來。李然一見哥哥出現了,便立即從抱著自己的那個人的懷中掙著落地,然後撒開腳丫子飛快地跑了過來。
那人見狀,連忙跟在李然的後,生怕他因爲跑得太快,會在這凹凸不平的土路上摔著了。其實他倒不是擔心這小孩兒會不會摔傷,而是怕那李宏斌和張芳二人會因此責罵他,這對夫妻的呦,罵起人來簡直能把人罵得恨不得鑽進地裡去,偏生老爺又不管這些事……
待李然跑到自家哥哥的面前時,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狠狠踹了李諾一腳。別看這小孩年紀不大,力量倒是不小,直把李諾踹得向後踉蹌了一步,還好蘇幕遮及時在他後扶住了他。李諾也不惱,而是好脾氣的拍掉了子上那髒兮兮的腳印。
這一幕,讓風玄鏡看得手直髮。作爲風家的大師兄,要是手下有哪個師弟敢這樣對他,那必須是要好好練一頓的節奏,用實(quan)力(tou)讓他知道什麼“尊敬長輩”!哪像這對兄弟,這哪裡是親兄弟啊,簡直活就是一對主人和僕人,還是封建社會的那種!
此時,那應該也是李家傭人的人也跑了過來,他誠惶誠恐地對李諾道:“表爺,今天下午小爺起牀後,知道你們來田裡了,就非得要過來找你們不可。表夫人便讓我們開車帶小爺來您這裡,我們沒辦法,只能照著的意思做了……”
李諾笑著安他道:“無事,接下來我來照料然然就行,你們先回去吧……”
“不行!”李諾的話還沒說完,李然便大聲尖起來,他這個年齡的小男孩還沒有變聲,尖銳地喊聲直攪得人耳朵發疼,“讓你邊那兩個人滾到下人的車上去,我們纔是主人,他們憑什麼和我們坐在一輛車上?!”
李諾尷尬極了,他一邊用眼神對蘇幕遮二人道歉,一邊彎下腰,試圖跟李然商量道:“他們是哥哥的同學,也是哥哥的朋友。然然,你就讓他們和我們坐一輛車好不好?”
“好個屁!”李然的一張小臉漲的通紅,他擡手就往李諾的臉上扇了過去,“我回去就告訴媽媽,說你罵我,看怎麼收拾你!”
風玄鏡在心中“臥槽”了一聲,一把攥住了這小屁孩的手,厲聲道:“你怎麼能這麼對你哥哥?!”
李然使勁地掙了風玄鏡的手,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十分不屑地道:“關你屁事啊!識相地就趕滾到哪輛車上去,不然回去之後我就讓表叔趕你們走!”
儘管和一個十歲的小屁孩鬥氣有點丟人,但風玄鏡實在是氣壞了,他小時候儘管也頑劣不堪,但是在待人接這方面還是很有禮貌的,哪像這孩子,簡直,簡直就是朽木不可雕!
蘇幕遮按住風玄鏡的肩膀,對他搖搖頭,示意他冷靜下來,然後對分外爲難的李諾道:“我們就換輛車吧,反正也是一樣的。”
李諾沒想到蘇幕遮會這麼善解人意,心中有激又愧,忙不迭地和他道謝。
正當蘇幕遮拖著風玄鏡往那輛車邊走得時候,李然突然拽住了蘇幕遮的襬,對他道:“等一下,你跟我坐一輛車。”
這一下,所有的人都詫異向他看過去,李諾看了蘇幕遮一眼,問李然:“然然,爲什麼又突然改變了主意啊?”
李然指著蘇幕遮,理所當然地說:“因爲他好看!”
他這話一出,在場所有的生都石化了。作爲哥哥的李諾不敢去看蘇幕遮此時的表,只能拉著李然的手往前走,“然然,不要鬧了,走,哥哥帶你去玩。”
“我就不!”李然死命拽著蘇幕遮的襬,都快將他的服拉得變形了,“我就要他跟我坐在一起,你們都是醜八怪,就他長得最好看了!”
風玄鏡的臉都綠了,日呦,這究竟是怎樣一個熊孩子啊!這麼小就知道誰好看誰不好看了?自己這張臉難道長得不酷炫狂霸帥嗎?他已經對這個看臉的社會徹底絕了!
蘇幕遮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緒,他將小孩的手從上拽了下來,然後對著愧得滿面通紅的李諾道:“走吧,我跟你們一起,再耽誤下去,就要天黑了。”
幾人各自上了車,終於不再有什麼紛爭了。李諾的車行駛在前面,傭人的車則跟在後面。
蘇幕遮坐在後座,扭頭看著窗外的風景,在心中嘆,也難怪會有遊客專門來這莊園裡來參觀了。即使到了深冬季節,這田間的景也依舊稱得上是麗的。廣闊的似乎一眼忘不到邊的田地,在表面上的蕭寂之下卻蘊含著的生機;不知是誰在路邊種了幾樹梅花,花開的十分熱烈,火紅的黃的花瓣,還有那墨綠的葉子,即使沒有皚皚白雪來映襯,也足夠讓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