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投遞完報紙，我直接去了站上，準備找雲朵要訂報收據。

走進站里，外間的大屋沒有人，裏面辦公室虛掩著門，約約傳來談話聲。我沒有出靜，坐在門口不遠的地方隨手起一張報紙。

這時，屋裏的談話傳進我的耳朵。

「雲朵，作為分管發行的老總，公司這麼多站長，我最重的就是你……」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原來是公司分管發行的副總來了。

「謝謝趙總厚。」

「不要客氣，做發行，還是需要懂行的，外行做只能讓行人恥笑。我看咱們公司目前就有門外漢，不懂裝懂……上面派下來的又怎麼樣？集團領導也是有眼無珠，弄個不懂經營的娘們來發行公司折騰，人當家，牆倒屋塌。」趙總憤憤的聲音。

我心裏一，趙總這不是在說秋桐嗎？

「趙總，您。」雲朵一時說不出話來。

「哼，我早就對不滿了，我說了又怎麼樣？雲朵，你該不會去打我的小報告吧？」

「趙總，你剛才說的話，我什麼都沒聽見！」雲朵很聰明。

「這就對了，到底你是我最中意的人。做老大又怎麼樣，公司的發行業務是我分管，把我惹煩了，我讓孤家寡人！」

「趙總，您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大的火氣？是不是喝酒多了？」雲朵說。

「我是喝酒了，不過沒醉，媽的，今天在經理辦公會上，這個黃丫頭對我髮威，拐彎抹角說我的觀念跟不上新形勢下的發行形勢。靠，老子這麼多年的老發行了，還需要來教訓？」趙總又氣憤地說。

雲朵沒有說話。

「雲朵，你說，我對你好不好？」沉默了一會兒，趙總說。

「好！謝領導一直以來的關心和照顧！」雲朵小心翼翼的聲音。

「謝？你打算怎麼謝我呢？」趙總的聲音突然有些曖昧：「雲朵，自打你進公司那天起，我就喜歡上你了，你真可，水靈靈的，真惹人疼。」

「趙總，您不要這麼說，我一直拿你當領導對待的。」雲朵的聲音有些慌張。

我覺得不大妙。

「雲朵，以後只有我們一起的時候，哥就好：「趙總的聲音愈發曖昧：「今後，你就聽哥的，跟著哥，哥保證讓你舒舒服服，來，讓哥抱一下。」

接著，屋裏傳來一陣響，傳來雲朵驚慌的聲音：「趙總，你要幹嘛？別這樣！」

「聽話，過來，小乖乖。」趙總邪惡的本暴無。

我站起來猛地推開門，直站在門口。

屋裏一酒氣，雲朵被趙總摁在沙發上正在惶急掙扎，趙總的正要往雲朵的臉上拱。

聽見聲音，趙總嚇了一跳，放開雲朵，轉過來。此人大約40歲左右的樣子，材中等，很乾瘦。

雲朵頭髮凌滿臉驚惶地跑到門口，站在我後。

趙總看到我著發行員馬甲，放心下來，咳嗽一聲，用威嚴的口氣說：「你——什麼名字？」

「易克！」我沉穩地說，同時握了拳頭，準備一拳將他擊倒。

雲朵抓住了我的手腕，不讓我。

我突然意識到，如果痛打趙總一頓，對自己來說倒無所謂，大不了走人。但是，對雲朵可是很不利，畢竟還要在這裏長期幹下去。

想到這裏，我慢慢鬆開了拳頭。

趙總用蔑視的目看著我，傲慢地說：「混賬，不懂規矩，我和你們站長談工作，誰讓你進來的？報紙都送完了嗎？來這裏幹什麼？」

「送完了，來找站長請示工作！」我不卑不地看著趙總。

「哼——」趙總從鼻腔里重重地哼了一聲，突然吼了一聲：「不識好歹的東西，給老子閃開——」

雲朵忙從背後拉我的胳膊，我猶豫了下，往後退了一步。

趙總昂首走了出去。

趙總走後，雲朵趴在桌上嚶嚶地哭了起來，哭聲里飽含著辱無助和無奈。

我看著淚眼漣漣的樣子，油然生出一種同疼憐的覺，不由著的肩膀和頭髮安著。

等雲朵緒穩定了，告訴了我一些關於趙總的況。他趙大健，現擔任分管發行的副總經理，括弧正科級。秋桐之前的公司總經理格比較懦弱，公司大權一直在他手裏掌控著。

趙大健呼風喚雨習慣了，原總經理調走，他本以為自己能當上名副其實的一把手，沒想到來了秋桐，讓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也讓他對秋桐極為不滿，經常在公開場合發牢。

同時，這個趙大健還很花，今天喝了酒，跑到站上來發泄對秋桐的不滿，還趁機想占雲朵的便宜，幸虧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