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來地有些突然,我一時有些回不過味來,看著雲朵:「誰要開除我?秋總?」
「你怎麼會想到是秋總呢?連你是誰都不知道。」雲朵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不是秋總,是趙總。」
我不有些蛋疼,又有些憤然,老子錢還沒賺到,撒下的網還沒收,如何能走?這個趙大健憑什麼開除老子?
雲朵很張和著急,說是因為投訴,在我負責的區域的某一個小區,昨天有15家訂戶都沒有收到報紙,公司督察部專門去查了,彙報給了分管發行的趙大健,趙大健據公司的管理規定,二話不說就做出了開除我的決定。
這到底是公司的規定還是趙大健公報私仇,因為15份報紙沒收到就要開除一個人?我提出了質疑。
「不管他是公心還是私心,但是這規定確實是有的,而且是秋總上任后新制定的。」雲朵看著我,「大哥,那個小區的報紙你真的沒有投遞嗎?」
「絕無可能,我百分之百投遞到了!」我肯定地說。
「可是,公司督察部去調查,怎麼他們都反映沒收到昨天的報紙呢?」雲朵疑地看著我。
「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他們?」我心裏有些不快。
雲朵低下頭,輕聲說:「我當然是相信你的,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可是……」
「這樣吧,你和我一起去實地看看,再問問況!」
於是,我和雲朵一起去了那家小區,挨家挨戶找了那15戶沒有收到報紙的訂戶,一問,確實是沒有收到,都說那天報箱裏確實沒有看到報紙。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撒謊。
我不由到困了,出來看了看報箱,都完好無損。報紙自己確實送到了,明明都到了報箱裏,怎麼會沒有了呢?難道報紙都會長,自己跑了?
回到雲朵辦公室,雲朵愁眉苦展焦慮不安。我翻看著投遞明細表裏的這15戶訂戶名單,腦子裏突然一閃,這15戶的報紙全部是張小天的房產公司贈送的,怎麼會這麼巧?難道……
我正在尋思,雲朵無意往門口一看,神一下子張起來:「趙總來了——」
我一聽站起來,雲朵一把將他的胳膊抓住,急急地說:「這個時候不要讓他看到你,趕快迴避一下!」
可是,怎麼迴避,已經出不去了。
雲朵不假思索急忙將我推到辦公室的檔案櫃後面,低低急促地說:「你別做聲!」
我這時也沒有選擇,因為我不想把事弄得更糟,也不想讓雲朵為難。
剛躲到檔案櫃後面,趙大健就進來了。
我盤算好了,如果趙大健再對雲朵不軌,就出來狠揍他一頓,決不能讓他得逞,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老子要被他開除了。
「趙總,你來了,請坐!」雲朵的聲音有些張。
「雲朵,怎麼見了我這麼客氣,還有些張,難道我還能吃了你不?」趙大健進了辦公室,坐在沙發上說。
「趙總是大領導,公司上下,誰見了趙總不張啊!」雲朵賠笑著。
「呵呵,他們可以張,你呢,不需要。我不是說過,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不要趙總,楊哥就行,或者,乾脆就哥……」趙大健的聲音有些曖昧。
雲朵沒有回應,一會兒說:「趙總,您來站里,有什麼指示?」
「我是來落實上午和你談的開除那個什麼易克的鳥發行員的事的,開除了這個易克,但是不能耽誤報紙投遞,他那個投遞段的替補找好了嗎?」
「哪裏能這麼快找到,這年頭找合適的發行員,也不容易呢!」
「那你抓找,我給你3天時間,3天之,必須找到,3天後,這個易克必須給我滾蛋!」趙大健蠻橫地說。
「可是,趙總,我找易克落實了,他說報紙都送到了,」雲朵說:「我覺得,這個事需要再進一步核實調查,不能冤枉了好人!」
「冤枉好人?他是好人?哼——」趙大健鼻腔里重重哼出一聲,不滿地說:「怎麼?雲朵,難道你這個小小的發行站長對公司督察部的調查結果持懷疑態度?難道你對公司領導不滿?」
「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這個事有些蹊蹺,我怎麼敢對公司領導不滿,我也尊重公司督察部的調查結果,但是,我更相信我的發行員的誠實和敬業,我覺得此事不能過於武斷,或許,是有別的原因?」
「公司的發行我說了算,我做出的決定誰敢挑戰?我說開除誰就開除誰,別說這個易克出了工作錯誤,就是沒出,我他今天滾蛋,他絕對呆不到明天?」趙大健的顯然發怒了:「雲朵,我警告你,有點自知之明,別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送報紙的窮鬼毀了自己,難道你想為了這個人和我對抗?別忘了,你的命運也攥在我的手上,你這個站長,是我任命的,我可以讓你做到這個位置,也隨時可以把你拿下,別不識好歹!」
趙大健很是囂張和霸氣。
這時,我聽到了雲朵有的強聲音:「趙總,您是大領導,我自然不敢和您對抗,和您相比,我算什麼?我知道您有足夠的能力撤了我的職務,但是,即使您撤了我,寧可我這個站長不當,我還是要堅持我的看法,在事沒有完全查明之前,不能隨隨便便就開除易克。如果您堅持要這麼做,那麼,我別無他法,只有將況向秋總彙報,請秋總明斷!」
雲朵的話中帶剛,以退為進,我不為雲朵的話好,不為雲朵對我的保護,同時,心裏又有些苦,如果事真的鬧到秋桐哪裏,那麼,秋桐豈不是就發現我了,那我滾得就更快了!
「啪——」我聽到趙大健拍桌子的聲音:「雲朵,你敢越級彙報,你敢目無領導,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膽了!你想拿那個黃丫頭來我,你以為我就怕了?」
「我不想越級彙報,這是您的!」雲朵的聲音不卑不:「我不敢拿秋總您,我只是想把事調查徹底了再做結論,至於您怕不怕秋總,那是您的事,我不敢妄加評論!」
「你——」趙大健似乎一下子噎住了,半晌說:「好啊,雲朵,翅膀了,想另攀高枝了,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您可以罵我,可以貶低我,但是,如果您要一意孤行,那我就會堅持我的做法!」雲朵說。
趙大健不聲響了,似乎一時也拿雲朵沒有辦法,聽得出,雖然他一口一個「黃丫頭」稱呼秋桐,但是,對秋桐還是有些忌憚,畢竟,秋桐還是公司的老大,或許他也不想把這個事弄到秋桐哪裏。
過了好大一會,趙大健說話了,聲音有些緩和:「雲朵,好了,你不要誤會我在借這個事公報私仇。我是公司領導,怎麼會和小人一般見識。給你說實話吧,這次的投訴,是那家訂閱了1000份報紙的房產公司打過來的,大客戶啊。人家查我們的投遞質量,結果那些訂戶贈送的報紙沒收到。
你說,這樣的事,能不嚴肅理嗎?這可是關係我們公司今後大客戶開發的重要問題,關係我們公司的聲譽,關係這家房產公司的1000份報紙能不能半年到期繼續續訂的問題。這個事的重要,你應該明白?」
雲朵顯得有些驚訝:「啊,是房產公司的贈報訂戶?都是他們的?」
「是的!」趙大健說:「這事我知道了,只是做出開除發行員的理決定,如果要是讓秋桐知道了,一定會分地更嚴重,現在抓投遞質量是前所未有的嚴厲,到時候甚至連你這個站長都會牽連進去,我剛才不讓你越級彙報,不是我害怕秋桐什麼,是為你考慮,你不要不識好人心。」
雲朵不說話了,似乎在思考什麼。
趙大健說:「好了,雲朵,我走了,你好好考慮考慮權衡得失,不要因小失大,雖然你剛才對我不敬,但我不會在意,畢竟,我還是護你的。記住,只要你還做這個站長,就跳不出我的手掌心。」
說完,趙大健走了。
我從柜子後面出來,看到雲朵正皺眉深思。
我心裏這時已經有了某種猜測,想起了科爾沁草原珠日河旅遊區偶遇張小天時他看我的眼神。
我沒有說什麼,坐在雲朵邊,掏出一顆煙起來。
雲朵突然過座機,用免提打起了電話。
「喂——雲朵嗎?」電話里傳出了張小天的聲音,看來他對雲朵辦公室座機號碼很悉,似乎他一直就在等候雲朵的電話。
「張經理,你好,我是雲朵。」雲朵接著把況和張小天說了一下,然後說了自己的想法。
張小天聽完,聲音似乎很驚愕:「暈倒,我這幾天一直出差,剛回到辦公室,這事下面的人還沒給我彙報,都是他們作的。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個事,這怎麼可能呢,易克是個好兄弟,一個很優秀的發行員,他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工作失誤,我絕對相信他,我一直把他當最好的兄弟看的。
一定是你們公司督察部調查出了錯,別說出了錯,就是沒出錯,也不能開除易克,你們公司太過分了,如果真要把易克開除了,我們的報紙到期后就不續訂了,另找其他家報社合作,星海的報社多了,又不是只有你們一家。」
張小天的話幾乎就將我,幾乎就要覺得張小天真的很夠哥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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