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的神有些不自然,似乎被秋桐的氣勢住了,聲音有些發虛地說:「我哪裡有販毒了,我就是來這裡玩玩牌,買點玉石,你咋咋呼呼說些什麼呢,不信,你問問易克。」
我這時知道,秋桐之所以千里迢迢奔赴這裡,是擔心李順販毒。我不知道秋桐是僅僅為了李順還是也包括我,擔心我被李順拖下水。
秋桐聽了李順這話,看了看我,我點了點頭:「是的,秋總,李老闆說的都是真的!」
秋桐顯然對我說話容的真實程度持保留態度,其實連我自己都不曉得李順這次是不是真的要來販毒,李順的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幾分可信度。
「這個易克,裡說不出一句實話,除了會重複你說過的,還能說出什麼來?倒是夠嚴實的,我才不問他!」秋桐說。
我知道,秋桐這句話是故意說給李順聽的的,還是在為我做遮掩。
「好了,別折騰了,我真的沒販毒,我怎麼會幹那個呢,我就是想帶著易克出來溜達溜達玩玩,散散心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啊……」李順攤開手掌,接著又惱火地說:「倒是你,膽子不小,敢背後給我手機定位,敢查我通話記錄,還自己個兒跑到這裡來,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一個人家,獨自往這裡跑,你知道有多危險不?這是金三角啊,這是土匪流氓渣滓惡出沒的地方啊……活膩了你,來這裡找死——」
「你以為我想來?這都是被你的——」秋桐毫不示弱地看著李順。
「哎——我的祖宗,你說說,這個時候,這樣的況下,你來這裡幹嘛啊?」李順有些氣急敗壞,又顯得無可奈何,對秋桐想發火卻又不敢發,搖頭晃腦地說:「現在,我和易克兩個人被人追殺,兩個大男人都還不易,這又加上一個你,你說,如何是好?」
秋桐不說話。
「你看看——」李順突然「嘩——」又拉開窗簾,打開一扇窗戶,指著窗外扭頭對秋桐說:「看馬路對過那些人,都是要抓我和易克的,媽的,就因為看出了一點他們耍牌的道道,就要幹掉我們倆,太不仗義了,夠狠。」
「剛才來的時候我都看見了,你拉上窗戶——」秋桐說。
「拉什麼拉,憋死我了,我了囚犯了——」李順不但不拉窗戶,反而又頭到窗外深呼吸:「哎呀,我現在會到自由的寶貴了,生命誠可貴,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呼呼——」
李順有些神經質,在那裡渾得瑟著深呼吸,邊抒念詩。
這時,傳來兩聲敲門聲,接著是兩聲咳嗽,老秦回來了。
李順將腦袋回來,我急忙過去關窗拉窗簾,順便看了下外面對過,正有幾個人在那裡溜達著,不時往四周看。
打開門,老秦提著一個大大的黑袋子進來,直接往茶幾上一扔:「李老闆,170!你點點!」
這時,我不由對老秦高看一眼,他完全可以把銀行卡里的錢刷消失,這裡是金三角,沒有法律。但是,他竟然還提著170萬回來了,雖然他家裡經濟很拮據。
過這件事,我看到了老秦上流淌的當年那滾燙的熱和激,還有那個年代深深的信念和烙印。
同時,我也很佩服李順,他竟然就不擔心老秦會反水,竟然就會如此信任老秦。
李順過去打開口袋,裡面是17捆整齊的人民幣,一捆10萬。
李順得意地看著秋桐說:「看,這是我的戰果……哦,不,應該說是我和易克兩個人的戰果。」
秋桐不屑地扭過臉去看著老秦說:「老秦,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我看,能不能和這裡的方機構聯繫。」
老秦苦笑了下:「秋小姐,你有所不知,這裡沒有什麼講理的方機構,匪商都是一家的……這裡就是基本於無政府狀態……那晚李老闆和易克差點就被送進蛇蠍,要不是我去的及時,他倆這會兒早就了一堆白骨頭了。」
秋桐聞聽,臉一變,不由抖了幾下。
「我和易克的命,都是老秦給救的,要不是老秦,恐怕這次你來,連給我倆收都找不到骨頭了。」李順說著,隨手翻著袋子里的一捆捆錢,看著老秦說:「首長,我讓你取這些錢的目的是……」
剛說到這裡,老秦的手機突然響了,老秦忙擺手制止李順,讓大家不要出靜,然後開始接電話,剛聽了幾句,老秦臉驟變,隨即掛了電話,看著我們:「剛才你們拉窗簾開窗了?」
老秦臉上的神很嚴重,我心中暗大事不好,一定是出事了。
我看著老秦點了點頭。
老秦重重地嘆了口氣:「我反覆叮囑你們的話你們怎麼就是不聽!唉——」
「怎麼了?老秦?」李順看著老秦。
「估計你們的位置暴了,你們很可能被發現了。」老秦說:「剛才我接到下面的電話,說有幾個賭場的人到總臺查詢308房間的住客名單,還有人在酒店大門口來回晃悠。」
「啊——」大家都大吃一驚,李順說:「馬兒個子,這夥人倒是很靈通啊……秦營長,我們怎麼辦?撤還是留下來和敵人戰鬥?」李順在這個時候講話還帶著冷幽默,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習慣了。
「當然不能留在這裡拼了,拼是拼不過的,只有抓撤——」老秦說。
「那好,你們先撤,我留下來打掩護,老秦,你帶他們先走,保留革命的火種,我在這裡阻擊敵人。」說著,李順的眼神有些癲狂,拔出手槍,揮舞了一下:「人民考驗我的時候到了。」
我這才覺察出李順的神有些不正常,或許是因為長期吸毒導致神經到傷害,在極度的恐懼中迸發出反常的神態。
老秦看著李順的癲狂神態,突然抬手對著李順的臉狠狠就是一耳刮子:「啪——」很響很脆。
我吃了一驚,看著老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