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突然想起後不遠的沙發上坐著秋桐,於是忙回手,邊沖小親茹使了個眼,邊正沖小親茹說:「小姐你好,請給我辦理住宿手續。」說著,我把我和秋桐的份證遞給小親茹。
小親茹接過我手裏的份證,重點端詳了下秋桐的,然後目抬起來,在大廳一掃,看到了秋桐,臉頓時就不冷不熱起來,聲音怪怪地說:「喲——易老闆換朋友啦,真快啊,走馬燈似的……這個比上次那個還好啊,易老闆真是大能人,有錢就是好啊,什麼樣的朋友都能找到……說吧,要什麼房間?是豪華單間呢還是豪華套房,對了,我們這裏剛推出了夫妻趣房,易老闆要不要試試呢?」
小親茹說話的口氣明顯酸溜溜的。我聽了覺得心裏很好笑,這個丫頭,鬼心眼真多。
「我要兩個房間,標間和單間都可以,普通的!」我說。
「呀呀呀——」小親茹意外地看著我,小小的半張著:「怎麼?兩個房間?你這朋友是剛的,還沒到手?」
「死丫頭,我告訴你這是我朋友了嗎?」我低嗓門看著小親茹:「這是我客戶,你給我弄里格楞!」
「呀——嘿嘿——」小親茹咧開心輕笑起來:「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對不起嘍,易哥哥,誤會你了……嘻嘻,我這就給你們安排房間,海景房。」
很快,小親茹為我們辦好了住手續,我和秋桐去了酒店房間,房間位於10樓,面對大海,我們的房間還是挨在一起。
風雪加的夜晚,在房間里自然是什麼也看不到的,天亮才好。
我和秋桐安頓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飯,到青島自然要吃特,青島的特除了海鮮,就是鍋。
「我問了服務員,說奧帆賽場地附近有一家很不錯的青島鍋店,他們說青島的特小吃是鍋,味道很好。」站在酒店門口,我對秋桐說。
我和秋桐此時都已經換上了棉,秋桐套在厚厚的白羽絨服里,腦袋在羽絨服帽子裏,渾鼓鼓囊囊,小臉紅撲撲的,像個大娃娃。
「好呀,奧帆賽場地附近,太好了呀,走,我們去!」秋桐笨拙地揮舞著胳膊。
於是,我們去了那家著名的青島鍋店,找了個單間,點了酒飯菜,開始邊吃邊喝起來。
「易克,我發現從我們乘飛機開始,到住大酒店,你對這些流程似乎很悉,看起來頗像個經過大場面的人呢!」秋桐邊抿了一小口白酒邊對我說。
「是嗎,秋總高抬!」我邊吃菜邊說,努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想啊。」秋桐放下手裏的酒杯,歪著腦袋看著我:「我想……要麼你易克本來就是一個見過大場面經歷過高級場合的人,要麼,就是你這個人接新事很快,跟著李順這些日子,見了場面,學到了不東西……你說,我是該相信前者呢還是該相信後者?」
「自然是後者!」我故作鎮靜,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白酒,然後說:「我倒是做夢都想是前者,可惜,沒那本事,唉——癩蛤蟆永遠也不會吃上天鵝,烏永遠也不了金凰。」
說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了秋桐和李順,想到我心目中的神卻是和我絕無半點緣分,心裏不由到一陣傷,臉上的表和說話的口氣竟真的包含了悲愴和失落。
我的此時表歪打正著,秋桐竟似也真的相信了我的話,安我說:「易克,不要傷,事在人為,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不管什麼事,只要你想你願意你去努力,就一定會實現。」
我看著秋桐:「秋總,有些事,是早已註定的,無論你怎麼想怎麼努力,都不會改變,都不可能實現。」
我心裏明白自己話里的意思,但是,秋桐當然不可能明白。
秋桐看著我的表,說:「易克,我不知道該怎麼安你了……但是,我還是希你能為了自己的目標而鬥,希你能實現你心中的理想。」
我努力笑笑,端起酒杯:「謝謝秋總!」
秋桐和我杯:「來,易克,幹了這杯酒!」
秋桐有時候喝起酒來和說話辦事一樣,很利索痛快。
我們一飲而盡。
剛放下酒杯,我的電話突然響了,李順打來的。
「到星海了嗎?」李順說。
「沒,在青島!」我說,邊看了秋桐一眼,秋桐眼皮都沒抬,自顧自斟自飲喝酒吃菜。
「靠了個靠,怎麼跑青島去了,想喝啤酒了?這季節也不對啊!」李順說。
「昆明飛星海的班機沒有了,就飛青島轉機!」我說。
「那你們今天肯定走不了了!」李順說:「膠東半島今晚到明天是大暴雪,星海那邊也是大暴雪,我估計你們要在青島等個一兩天了。」
我一怔,李順竟然對天氣如此關心,對秋桐的行程如此關注。
「那個在押犯呢?」李順又說。
我聽了忍不住想笑,說:「在吃飯!你要不要和秋總說話?」
說完,我看著秋桐,秋桐搖頭擺手。
「不了,有什麼好說的,不聽話的犟人,和我對著干!」李順說:「等雪停了,能飛了,你把完整押送回去,然後,你等我下一步通知,我還有重要任務要安排你……」
「老闆……我……」我一聽李順還要給我安排重要任務,急了,忍不住就要說出不想乾的話。
「你什麼呢?有屁快放!」李順不耐煩地說。
我一聽李順這態度,想了想,還是當面談好,就說:「沒什麼了!」
「靠,和人在一起久了,我看你也娘們了!啰嗦!」李順說完,掛了電話。
打完電話,秋桐不問我李順通話的容,卻舉起酒杯對我說:「易押司,來,喝杯酒,陪在押犯喝杯酒好不好?喝完酒,在押犯想去奧帆賽基地那裏去轉悠轉悠……先喝幾杯酒寒!可否?」
我自然要答應,於是陪秋桐喝了幾杯酒,很快,秋桐的臉就白裏紅,眼神里出火熱和靈。
飯後,我和秋桐在風雪中踏雪前行,沿著海濱馬路往前走了一會兒,很快看到了燈火輝煌的奧帆賽基地運中心,一面面不同國家的旗幟排列整齊半圓形高高飄揚在夜空,在風雪中獵獵作響。
不遠,高大的奧運火炬矗立在延到大海里的長堤里,宛若一個神聖的雕塑,再遠,是無盡的黑暗的海洋,在風暴中海浪憤怒地衝擊著海岸,發出巨大的轟鳴……
我和秋桐漫步在風雪中的海邊,踩著厚厚的積雪,沿著岸邊前行,不時有風浪激起的水花飛濺到我們的上和臉上。
秋桐突然變得異常沉默,神肅然而又激,站在岸邊的欄桿旁,手握欄桿,兩眼凝神看著遠無邊的黑暗,像一尊雕塑,也不。
海邊幾乎沒有人,只有我和秋桐在這裏。
秋桐沒有理我,一不,兩眼迷濛,凝視著遠的夜空和海面,似乎忘記了我的存在……
我站在秋桐的側後方向,注視著秋桐的一舉一。
我知道秋桐此刻在想什麼,我知道浮生若夢一定記起了和亦客的那個海邊約定,亦客曾經告訴,只要在海邊呼喚客客,他就會出現在面前。
看著秋桐孤單的影,想著浮生若夢就在眼前,我的心裏湧起萬般懷,的水像大海一樣洶湧澎湃……
「客客——」突然,我聽見了一聲呼喚。
這呼喚來自秋桐,聲音是那樣的清晰,那樣的深,那樣地人心悸。
一聲「客客——」讓我了心扉。
這一聲,撕扯著我的心,著我的靈魂,刺痛著我的,我渾的在這風雪之夜裏開始急速滾滾奔流,忘卻了寒冷,忘卻了獨孤,忘卻了憂傷,忘卻了回憶,我看著風雪中孤單站立的秋桐,似雕塑般一不,心澎拜,萬般湧上心頭……
這一聲,讓我湧起對浮生若夢的無限思念和依,湧起對秋桐的無比疼憐和關,現實和虛擬的距離似乎已經化為烏有,魂牽夢縈的夢中神似乎就在眼前,似乎唾手可得……
那一刻,寒風呼嘯,大浪滔天,海翻湧,漫漫風雪掠過我的面孔,我的眼睛了……
此刻,秋桐仰起臉,直張開著胳膊,像是在擁抱著無邊黑暗的大海,又像是在等待自己的客客融的懷抱,還好像是在祈禱上天賜於命運的靈和轉機……
不斷變換的霓虹下,秋桐臉上的神期待而悲愴,神往而惆悵,歡喜而憂傷……
此刻,我多想從背後靠近秋桐,輕輕將秋桐擁懷中,用下抵住的肩膀,耳朵近的耳廓,告訴客客在的召喚下出現了,客客來和若夢約會了……
我的心澎湃著,我的奔流著,我的神經悸著,我的大腦衝著,不由邁向前,出胳膊,就要將秋桐抱懷中——
突然,伴隨著氣流的一陣怪吼,一陣猛烈的寒風吹過,挾帶著一雪花沖我迎面撲來,大片的雪花和高速流的空氣狠狠著我的臉頰。
我的一震一一抖,猛地醒悟過來,站在我面前的不是我的知己若夢,是我的上司秋桐,不是在虛擬世界裏將我視為唯一依靠依賴的浮生若夢,而是我黑老大的未婚妻我永遠不可不得不能不許靠近的秋桐。
如果我回應了秋桐,告訴秋桐我就是夢裏的客客,那麼,後果不堪設想,我不僅和現實里的秋桐連朋友連同事都做不,還會徹底失去虛幻世界裏的若夢。
既然現實無法更改,那麼又何必去毀滅可憐的僅存的虛幻呢?還有,若夢曾經說過,最不能原諒最不能接的就是欺騙!而我,恰恰一直在對做著最讓厭惡的欺騙之舉。
我頓時清醒,急忙悄然後退一步,然後,又後退一步。
我緩緩後退,逐漸遠離秋桐,把留在那個迷幻的世界裏,讓在自己的虛幻遐想空間里再飛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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