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這麼一說,李順竟然不敢掏槍了,也不敢反駁,乖乖坐在那裡,鼻子里撲哧撲哧氣。
白老三看著李順,冷笑連連。
這時,伍德說:「好了,你們吵夠了沒有?如果吵夠了,那就聽我繼續說。」
李順和白老三都不做聲了,看著伍德。
伍德吸了一口雪茄,噴出一團濃煙,開始說話了:「剛才我說了,此事是李老闆先手的,白老闆是後來者,按理說呢,工地是應該由李老闆來做。但是,白老闆初到星海不久,手下還有一大幫兄弟需要養活,再說了,不管先到後到,白老闆這邊都已經手了,要是全部退出去,那白老闆在自己兄弟面前不好代,在星海道上的朋友面前也無法抬起頭來。」
李順不說話,看著伍德,白老三點點頭:「伍老闆說的極是!」
伍德繼續說:「我看這樣,大家各後退一步,李老闆,你把手裡的工地讓出2個來給白老闆做,我看,就把那白沙灘那個寫字樓和金沙灣那個度假村讓給白老闆做,好不好?」
我一聽,伍德提出的這兩個項目是這幾個工地里最小的私人開發項目,油水不大,剩下的幾個都是政府背景開發的項目,這年頭政府的錢最好賺,個人的錢最難賺。
伍德提出這個解決辦法,白老三一定不會答應,到手的沒了,不會甘心,會覺得伍德偏袒李順。
果然,伍德這麼一說,李順遲疑了一下,立馬錶示同意。
他似乎也意識到這幾個工地既然白老三已經手,自己不可能全部獨佔了,如果能在不火拚的前提下達這個結果,他是能接的,雖然他要損失部分利潤,但是,今天伍德的面子不能不給。
李順於是說:「我聽將軍的!」
白老三卻不樂意了,說:「伍老闆,我不同意,憑什麼啊,雖說給了我兩個工地,但是這兩個都是私人開發的,剩下那幾個都是政府搞的,這年頭,私人的錢最難賺,那些開發項目的老闆一個比一個算計地,這一點,相比伍老闆也應該知道,應該明。」
白老三臉上明顯出不服的表。
伍德呵呵笑著:「白老闆別著急,我還沒說完,你剛才說的事,我當然明,我要李老闆讓出兩個工地,不是要讓白老闆靠這兩個工地發財,是為白老闆挽回面子,至於這油水,既然我今天要當這個和事佬,這和事佬也不能白當,那就要出點。」
「這樣,白老闆初到星海,還帶著手下一批兄弟,今天我們初次相識,白老闆又這麼給我面子讓我做公道人,我不能虧待了兄弟們,我得給兄弟們一點安家費。回頭我安排小黃給白老闆那邊送100萬過去,算是我的一個見面禮。」
伍德出手就是100萬,好大氣,我不由吃了一驚。
白老三大意外,看著伍德:「這……這……伍老闆,這如何敢當,小弟初來星海,還沒來得及拜會伍老闆,倒是先讓伍老闆破費,這如何使得。」
伍德一揮手,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白老闆不必多客氣,再客氣就是見外,就是瞧不起我伍德,這事就這麼定了。」
白老三出和激的表,喃喃說:「那就謝謝伍老闆了!早就聽說伍老闆為人仗義,出手大方,公道公平,以德服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小弟服了。今後,小弟自當遵從尊敬尊重伍老闆,伍老闆今後只要有事吩咐小弟,小弟自當效犬馬之勞。」
我當然知道,伍德這100萬不僅僅是個見面禮,還有彌補白老三吃虧的分。
伍德滿意地笑笑點頭:「好說,好說,只要白老闆沒有意見,那這事就這麼定了。白老闆,對於你的底細,我伍德不才,卻也略知一二,你是星海政法系統某位領導的弟,是不是?」
接著,伍德說出了那位領導的名字和職務。
伍德此言讓我頓悟,怪不得白老三對李順不在乎,原來他是星海政法系統一個主要領導的小舅子。
那位領導論職務和級別,都不在老李局長之下,都是副廳級,但是按照領導職務排序,甚至要排在老李前面。
李順聞聽,也不有些容,但是,臉上又出不服氣的表。
我知道李順為什麼不服氣,他一定是覺得他爹是實權派,而那位領導看起來似乎手裡沒有直接實際的權力。
我想李順這時想錯了,他對場之的鬥爭應該還領悟地不徹底,公安局長實際的權力對一般人很管用,但是,對上層領導,是沒有效果的。
高層領導之間的鬥爭,不是槍桿子打天下,不在於下層的實際權力,而在於上層看不見的暗鬥,而這種暗鬥,冷酷而殘酷,往往會置對手於死地,這才是最可怕的。
當然,這時,我對這些也不明白,胡思想而已。
白老三這時看到李順的神,出譏笑和不屑的表,似乎在笑話李順的無知,扭轉頭,卻又帶著對伍德的尊敬之:「伍老闆果真神人,對小弟的底細早已了解,佩服之至。」
伍德笑笑:「本人雖然不才,但是對於星海的場還是有所了解的,白老闆的姐夫是新調到星海來工作的,說句實話,你姐夫還沒到星海上任,此消息我就從省里一位政法系統的朋友那裡得知了。」
伍德的話讓我又吃了一驚,伍德貌似在省里的政法系統高層還有些關係,怪不得如此牛。
伍德只此一句話,就讓李順和白老三立馬服服帖帖,二位的後臺再牛,也不過是在星海牛而已,而伍德卻在省里都有後臺。
一場險些火拚的惡鬥就這樣被伍德平息了,我看出了伍德不同凡響的本事。
同時,我也看出,伍德此人實屬絕頂狡猾詐之人,極富心計,甚至很險歹毒。
伍德用區區一百萬就降服了白老三,收買了人心,讓白老三為他的友鄰,同時似乎是解決了李順和白老三之間的問題,但是,我深度思考,卻到了伍德的別有用心。
他今天雖然平息了一場惡鬥,貌似讓李順和白老三化敵為友,但是,實際上,李順和白老三之間的本矛盾並沒有得到任何解決,甚至得到了深化。
而伍德的高明之就在於他可以利用這2人的矛盾來左右逢源左右敲打,來為自己今後獲取更大的利益。
李順和白老三隻不過是伍德手裡隨時可以支配的棋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伍德才是真正的高手,他才是今天真正的贏家。
散場之時,伍德又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下,說:「這位兄弟,尊敬大名?」
「免貴姓易,名克,易克!」我說。
「嗯……易克……好,我記住了,小兄弟手不錯,能和五隻虎戰平手,能打敗四大金剛,不簡單!」伍德說著,竟然向我走過來,邊主出手:「來,易克,咱們親熱一下!」
我忙手,握住伍德的手。
伍德的手有些冷,還有些膩,像是人的手。
這時,我又看到伍德後地下皇者那狡黠的老鼠眼正打量著我,心裡不由一,,這是個鬼的地下工作者,伍德該不會讓他去查我的底細吧?
同時,我也注意到,白老三的目也在盯住我,目里含著幾分冷酷。
我不知道白老三下一步將對我如何,會如何看待我,但是,起碼,他不會將我當朋友。
伍德握住我的手,停頓了幾秒鐘,目平靜地看著我,然而,我卻舉得這平靜之中包含著幾分沉和深邃。我心裡不由有幾分發怯,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我此時仍然沒有意識到,這位伍德大將軍今後會和我打上什麼道。
大家分手時,李順和白老三沒有握手,互相冷蔑地看了一眼。伍德對這二人的神態看在眼裡,角出一不易覺察的笑。
回去的路上,李順比較滿意,說今天的收穫超出了預期的底線,原來他今天底線是讓最讓出一個有大油水的工地,他當然明白黑道的規矩,只要手了,就沒有白白放手的道理,沒想到伍德的空降,幫了他的大忙,不用火拚就超額達到了目的,劃算。
當然,白老三也不吃虧,白白得了100萬,這又讓李順有些不平。看起來,今天似乎三家都是贏家,沒人吃虧。
「好了,我這邊暫時沒有什麼事了,你今天表現不錯,關鍵時候,出槍很及時,沒落下風……你繼續去忙乎我給你安排的那方案,這幾天我暫時不打擾你……」李順說:「你小子文武雙全啊,哈哈,看起來,將軍對你還很注意呢,專門和你握手。將軍可是個牛的人,我在日本的時候,他對我很關照,我還跟著他在外圍混過一段時間,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山口組的員,我想加山口組都不夠資格,媽的。」
我聽了李順的話,沒有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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