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小豬：「小豬，我正式警告你，你得板板正正我大哥，沒大沒小的是你，要是你再不聽話，我就……」

「你就什麼？」小豬挑釁地看著我，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我就殺豬過年燉吃！」我說著轉向小雪：「小雪，喜歡吃豬耳朵不？喜歡的話，叔叔弄豬耳朵給你吃。」

小雪搖搖頭：「叔叔，我不喜歡吃豬耳朵，我喜歡吃豬尾。」

我做面有難狀：「哎——你這孩子咋這麼挑剔啊，咱家的豬沒有尾，難道你不知道？」

小雪很奇怪：「叔叔，豬都是有尾的啊，為什麼咱家的豬沒有尾呢？」

我說：「因為咱家的豬不是乖豬豬，調皮，不聽話，尾被小狗給咬掉啦。」

小雪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我正得意著，小豬的臉已經氣得漲紅了，出拳就對我背部來了一下子：「你這個大壞蛋，發群眾斗領導，敢含沙影捉弄我，污衊我，我打你這個大壞蛋。」

小豬的拳頭落在我背上，好似在按一般，比較舒服。

這時小雪沖秋桐起來：「媽媽，媽媽，不好了，姐姐打哥哥了——」

小雪這一，我和小豬都愣住了，小雪一下子把我倆的輩分都給降低了。

秋桐被小雪從沉思中喚醒，看著我們打鬧的樣子，抿笑了下，然後出胳膊把小雪從我懷裡抱過去，親了親小雪的臉，疼地說：「乖，雪兒，阿姨和叔叔怎麼了姐姐和哥哥了，不可以這麼的哦。」

小雪摟住秋桐的脖子，出小手著秋桐的臉，說：「媽媽，不是我要這麼的呀，是叔叔和阿姨讓我的啊……」

秋桐扭臉看了下我和小豬，笑著說：「你看你倆沒大沒小，都把俺閨弄糊塗了。」

我和小豬都呵呵笑起來，我覺得小豬實在是個活潑可的孩子。

這時，我從秋桐的眼神里又看到了一沉思和惆悵……

一會兒開始檢票，我和秋桐與小豬和小雪告別，小雪揮舞著胳膊沖秋桐喊：「媽媽再見，媽媽早點回來呀——」

秋桐微笑著和小雪招手：「乖兒再見，媽媽很快就會回來的，這幾天你要乖乖地聽小豬阿姨的話哦……」

小豬這時沖我說：「大兄弟，路上好好照顧好我的阿桐姐，不然，回來有你好看的。」

「知道了，大妹子！」我說。

小豬眼珠子一轉，低頭對小雪說：「小雪，快和哥哥再見！」

小雪沖我揮手：「哥哥，姐姐讓我和你說再見。」

大家一下子都笑噴了，秋桐笑得尤其人開心，難得一見。

我和秋桐上車，臥車廂，都是下鋪。

夜已經暗了下來，站臺上燈火通明，風雪依舊在舞肆，車廂暖意融融。

我們的車廂有4個鋪位，但是卻只有我和秋桐，那兩個上面鋪位沒人。

此時正是春運期間，臥鋪竟然還有空著的，想起我和雲朵第一次坐火車去通遼的時候買了站票的景，我不由心裡有些奇怪，看看秋桐，似乎毫無覺察，坐在鋪位上，眼神看著車窗外的漫天風雪怔怔出神，不知又在想什麼。

很快，火車汽笛一聲長鳴，緩緩啟，逐漸加速，在茫茫的風雪中向著西北方向隆隆賓士而去……

我和秋桐終於要一起奔赴冰雪覆蓋的科爾沁大草原了。

此刻，在路上。

路正長，夜正長。

車窗外大雪飄飄，寒風呼嘯，一團漆黑，車廂暖意融融，燈火通明。火車疾駛在東北大平原上，一直向西北方向的蒙古大草原開去。

我和秋桐面對面坐在各自的臥鋪上，大眼瞪小眼。秋桐似乎本就不打算說話，雖然眼睛在看著我，但是心卻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沉默了一會兒，我先打破沉默，沒話找話說：「秋總，這車廂就我們兩個啊，上鋪竟然都沒人，上次國慶節我和雲朵回通遼，連座都沒有了，還是買的站票。」

秋桐一怔，看著我，似乎剛才沒注意我在說什麼，說：「你剛才說的什麼？」

我心裡一陣懊喪，原來秋桐本就沒注意聽我說話，我只得又複述了一遍。

這回秋桐聽懂了，看著我，突然莞爾一笑：「這上面不會有人了，這車廂直到終點，也就只會有我們兩個！」

我一楞，看著秋桐：「秋總，你這話的意思是說。」

「這個你可以懂的！」秋桐惡作劇地看著我。

「這個我懂，可是，我想不明白……這不是浪費錢嗎？」我說。

「必須的，沒辦法！」秋桐說。

「為什麼？」我說。

「你很好奇？」

「是的，我想知道！」

「很簡單，就因為若干年前，我乘坐火車，買了臥，下鋪，其他三個鋪位都是男的，一開車，那三個男的就用不懷好意的目看著我，有話沒話地搭訕，目里充滿邪……」

「而且，那三個男的了鞋之後，都不知多久沒洗腳了，滿屋子散發出腳臭味。最可惡的是，晚上10點后，他們說要睡覺，就把門關死了，把燈滅了，在這樣的況下，我怎麼還能睡著，就起來打開了燈。」

「開燈后一看，嚇了一大跳，下鋪對過的那個男人竟然得只剩下三角衩，被子也不蓋，正趴在那裡佯裝睡覺，上鋪的兩個也正賊眉鼠眼地探頭往下看。我噁心之至，逃出那臥鋪車廂，在走道里的座位上是坐了一夜，天亮才敢回去。」

我聽了，點點頭：「所以……你這次就……」

「是的。」秋桐點點頭：「自那以後，我坐火車再也不敢買臥鋪，都是買座，能不坐火車盡量不坐，盡量選擇其他出行方式……這次，因為和你一起，我就買了臥鋪車廂，卻也不想再遇到那種不軌的男人，乾脆索就買了4張臥鋪票，把這車廂包了……倒也省事！」

我說：「沒必要啊，和我一起出門，你儘管放心就是，沒人敢對你有任何不軌行為，誰敢多看你一眼，我就揍死他！」

秋桐笑了，說：「那倒不至於，我只是想有個順利的旅途，不想惹麻煩，也不想給你添事，這樣不是很省事安靜嗎？」

我笑了：「呵呵……」

秋桐看著我：「你笑什麼？」

我說：「沒什麼！」

秋桐抿一笑：「易克，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啊？」

我忙搖頭：「沒啊，你此言何來？」

「現在是春運高峰期，大家都買不到票，我卻一下子買了4張票2個人用，這豈不是故意搗嗎？」秋桐說：「我自己覺得自己這樣做壞的，不道德！」

我說：「都已經做了，還說這些幹嘛啊，再說，又不是的搶的，花錢買來的，不要這麼覺！」

其實，我這話說的有些違心，我也覺得秋桐這麼做有些過分，雖然不是炫富，但是有燒包不講道德之嫌。

這要是別人這麼做，我一定會覺得義憤填膺，痛加指責，但是，這事是秋桐做的，我思維起來，自覺不自覺地就袒護起秋桐。

因為在我從來的意識里，秋桐做什麼都是對的，永遠都沒有錯，現在即使是錯的，在我看來，那也是個麗的錯誤，的所有缺點在我心裡和眼裡都是優點。

秋桐突然嘿嘿笑了下，接著說：「哎——這人啊，不能太完了，世界上完無缺的人是不存在的，我一直追求讓自己完起來，但是，覺得很累，自己給自己背上了一個神的包袱，所以，我想，這偶爾做點壞事，或許還是不錯的，我現在心裡就有一種惡作劇的壞壞覺呢。」

我聽了呵呵笑起來，覺得秋桐帶著一孩子氣。

「哎——我們該用晚膳了！」秋桐說。

我站起來：「好，我去餐車看看弄點飯回來！」

「不用，我去，我去看看有哪些合口的飯菜，你在這裡等著吧，順便把咱們的行李都弄到上面的行李架上去！」秋桐站起來說。

「那好吧！」我說。

於是，秋桐去了，我把我們兩人的行李往行李架上弄，秋桐的那個大箱子好沉，估計裡面除了的隨品就是帶給雲朵父母的東西。

過了半天，秋桐回來了，帶回來好幾個菜，還有米飯，以及兩個一次紙杯。

「易克，我想喝點白酒，你陪我喝，行不？」秋桐突然說。

「行啊，可是，這火車上好像沒有白酒吧？」我說。

秋桐笑了下，接著爬上上鋪，到行李架上打開自己的行李箱，索了半天，下來，手裡多了一瓶北京二鍋頭，還有兩個牛罐頭。

「看，這不是？」秋桐搖晃了下手裡的東西，得意地笑著：「這是我準備帶給雲朵爸爸的，好幾瓶呢，咱們用一瓶吧！反正雲朵爸爸看不到，不知道。」

我笑了：「好！」

於是，我把菜肴在茶幾上鋪開，打開白酒，倒上，和秋桐開始對飲。

在這樣的環境里和秋桐一起喝酒，我的心裡覺得怪怪的，一種很奇妙的覺。

喝了幾口之後，秋桐突然說：「易克，那天你和阿珠在一起，在日本料理店門口，李順很不禮貌，我代他向你和阿珠道歉。」

我忙說：「沒事，沒事，秋總你別介意，我早就忘記了。」

「你忘記了我可沒忘，第一次見阿珠，就讓看到這些，我都覺得很無地自容了。」秋桐說：「等以後有機會再見到阿珠，我要當面向道歉！」

我說：「不用，秋總，你太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