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嘟嘟在老夫人的心目中越來越重要,送進園子的食材也跟著質量越來越好,桔子現在最高興地時候便是大廚房送食材的時間,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小晴也每日數著銀子笑,手裡的銀子是越來越多。老夫人的俞園了嘟嘟新的遊戲場所,每次回園子都累得趴在他爹上睡著了。
轉眼到了年關,老夫人提出今年嘟嘟去祭祖的事,一邊說來,還一邊睨了海棠一眼,看來今年想要躲在園子裡過年是不可能的事,末了,老夫人還加了句,“庭鬆媳婦,這年夜飯也上庭槐媳婦和文婕那丫頭,都多年沒一起吃年飯了,如今老了,以後想一家人整整齊齊吃餐飯也不容易。”
大夫人有些爲難,“婆婆,這弟妹有些年頭不一起吃年飯了,再說文婕那孩子,怕是不太合適吧。”
話說得吞吐,但意思老夫人還是知道,“我知道你擔心文婕那丫頭八字太,都過了這麼多年了,還忌諱那麼些幹嘛?這妹子也去世多年,過不了多久我就要下去陪他們了,到時候我怎麼和待?上次我看文婕那丫頭文文靜靜地,臉上也有些喜氣,額平面方的,面相不錯,也算是個有福之人。那些個八字太就不要再提了。”隔日三嬸就回了老夫人,說是答應一同吃年飯。
除夕夜,俞園裡擺了兩大桌子,給嘟嘟穿了件大紅的短襖,小晴怕他凍著了,把他給包了個嚴嚴實實,像一隻紅的大糉子。偏廳裡,大家像往年一樣都圍著老夫人坐著,嘟嘟今天得了新年禮,他爺爺送了一個孔明鎖給他,正憋著一勁想要拆開它,弘玨坐在他邊,手裡也拿著個孔明鎖,很認真地看著嘟嘟開鎖,很奇怪地是兩人還在那裡嘟喃著什麼,海棠好奇地湊過去想要聽他們說什麼,卻發現一句都聽不懂,但明明兩人流得很愉快,莫非這就是火星語?海棠的舉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都靜下來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然後都面面相覷。
“你們看這兩兄弟玩得可歡呢?嵐兒啊,過了年你有空也把弘玨帶我這裡來和他哥哥玩。”
蘇嵐兒有些不高興,回了句,“回老夫人,過了年弘玨就要請先生了,不能多玩。”
海棠暗地裡白了一眼,這麼小就請先生,他能聽懂嗎?小時候不讓他玩個夠本,長大了他想玩你管都管不住。
“哦,請先生?要不讓兩個孩子一起學吧?”
“老夫人,我想讓嘟嘟再大點請先生,這時候讓他多玩玩嘛,小孩子邊玩也可以邊學東西的。”擁有一個快樂的年,是海棠在前世最驕傲的資本。
“邊玩邊學?姐姐還真是說笑了,這樣能學好嗎?我們家弘玨將來可是當狀元的。話說回來,姐姐,這嘟嘟也不知道像誰家的孩子,天調皮搗蛋的,大人想打個牌都不清靜。”老夫人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慍。
海棠莞爾一笑,“是嗎?不知道妹妹兒時都會些什麼?”
嵐兒臉上有些得意,“我兩歲就能背三字經、三歲就讀唐詩三百首。”
“喲,還真是神啊。按這樣算起來的話,妹妹現在也應該是出口詩了。”
“你!”蘇嵐兒一時語塞。
“這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道理,妹妹應該聽說過吧?”
老夫人揚了揚手,“好了,要開飯了,你們兩個別再說了。”
海棠對嘟嘟說了聲,“嘟嘟,要吃飯了,把玩先給桔子好不好?”兒子把孔明鎖給了一旁地桔子,然後撲進孃的懷抱,說了句“洗。”親了兒子一口,海棠抱起他邊走邊說,“我的嘟嘟是個乾淨的好孩子,知道吃飯前要先洗手。”走到洗手盆前,邊洗邊念,兒子也配合的做著作,“手心手心,手背手背。手心手心沖沖水,手背手背沖沖水。洗完小手甩三下,一、二、三。好勒,來乾淨。嘟嘟又了香嘟嘟了。”一直盯著他們母子的老夫人出了滿意地笑容,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蘇嵐兒,蘇嵐兒覺得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便喚了丫鬟給兒子洗手,卻忽略了老夫人眼裡的不滿。
吃飯地時候,海棠把嘟嘟抱在上親自給他餵飯,把嘟嘟能吃的菜,先理好再餵給他吃,食蔬菜都有,蘇嵐兒在一旁諷刺了一句,“姐姐屋裡的丫頭這命可真好,都不用喂小爺吃飯的。”
海棠沒有回頭,又餵了嘟嘟一口魚,“這等樂趣只怕妹妹是會不到了。”
老夫人輕咳了聲,“嘟嘟他娘,你也別顧著孩子,自己也要吃飽,這年夜飯都吃不飽,傳出去可得讓人笑話了。”
海棠激地對老夫人笑笑,“沒關係,老夫人,這滿桌子菜海棠怎麼會吃不飽呢?嘟嘟,再吃一口吉祥如意可好?”
兒子手指著老夫人邊的如意,含著菜含糊不清的嚷著,“如意。”如意聽到嘟嘟著的名兒,喜得湊到老夫人邊說,“老夫人您看,嘟嘟爺記得我的名呢。”
“是了是了,看你的高興勁兒,去,給你大布些菜,別讓等會兒吃不飽。”
“如意遵命。”
用過飯,回到偏廳落坐,大家圍著火爐子說著笑話,方楚閣帶著一干妹妹正在放煙花玩,嘟嘟被窗外的煙花吸引了注意,歪著子要去看,海棠抱著他站在門邊看著煙花一朵朵衝上天空,兒子歡快地拍著手,文婕也出來了,陪著他們看煙花,“文婕,你幫我抱一下嘟嘟,我要去如廁。記著千萬別讓他出了這個門,煙花這東西太危險了。桔子你也照看著點。”
方便完畢,轉過長廊,正準備回正堂,海棠便被人堵在了拐角,蘇嵐兒行了一禮,“姐姐。”
“妹妹也來如廁啊。請吧!”
“姐姐,嵐兒有話要說。”
“有什麼事嗎?”
蘇嵐兒向前一步站定在海棠面前,微微揚起了下顎。“聽說相公這些日子經常去姐姐園子裡。是真的嗎?”
“相公沒有向你彙報行蹤嗎?”
“笑話!相公的行蹤又豈是需要向嵐兒彙報的。”
“我還以爲相公要去誰的園子還得妹妹你批準呢,原來是我弄錯了。”
“你!”蘇嵐兒吸了口氣,“姐姐,你是明白人,我想你也清楚相公很恨你,若不是你生了個好兒子得了老夫人的寵,相公是萬萬不會對你笑臉相向的,你可千萬別高興太早。”
“既然是這樣,你擔心什麼?”海棠湊近的臉。
“我擔心!我哪有擔心?”蘇嵐兒提高了嗓門。
海棠沒有說話揚了揚眉。
“我是替姐姐擔心,怕姐姐到時候一場歡喜一場空。”
“妹妹費心了,歡喜也好、空也好,都是我的事,不勞妹妹放在心上。”
蘇嵐兒一時氣結,跺了跺腳。
“妹妹不是要如廁嗎?我就不攔著你了,先行一步。”繞過,海棠淺淺一笑,人何苦爲難人。
還沒走到正廳門口,嘟嘟一眼看到了,遠遠地著手喊娘,海棠擡腳準備走快點,卻被接下來的一幕嚇得心跳都停住了。一隻點燃了引線地竹向嘟嘟飛了去,海棠急得跑了起來,張著卻喊不出音來,火花閃爍間,桔子用力推開文婕,文婕也看到了竹,想要避開時,被桔子一推失了重心,抱著嘟嘟向地上倒去,眼看著嘟嘟的後腦勺就要砸在門檻上,海棠本來鬆了的一口氣又被提了起來,說時遲那時快,文婕在空中生生地轉了個,讓嘟嘟在自己上,背部狠狠地磕在了門檻上,發出咚地一聲的同時竹在空中也炸響了。
整個園子裡做一團,海棠撲到地上抱起嘟嘟,嘟嘟已經嚇得哇哇大哭起來,拍著孩子口裡安著,“寶貝嘟嘟不哭不哭,讓娘看看傷著哪兒了沒有?”仔細查看了一下嘟嘟,還好,沒事。
側頭看到文婕半天躺在地上不,用手搖搖文婕,張地喊著,“文婕,你怎麼樣?傷哪兒了?”文婕搖搖手說不出話,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桔子半跪著要扶起來,海棠阻止了,“先別,桔子你來抱嘟嘟,讓我來看看。”
屋裡的人都圍了過來,“我來抱。”楚亭從手裡把哭得傷心的嘟嘟抱了起來,老夫人危地要接過去,口裡喊著,“我的寶貝太孫,讓太瞧瞧,不哭啊,哭得太心都碎了。”
海棠輕輕把文婕移到平,這背一地,文婕就哎喲一聲,“是背嗎?”三嬸張地握著文婕的手,海棠扶著的頭,用手了,還好沒傷著頭,“大嫂,我沒事,只是背有點痛。”
海棠輕聲在文婕耳邊說了句,“文婕謝謝你。”文婕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海棠會意地拍了拍的手。
夫人喊人將文婕擡進了偏廳,讓下人去請大夫來看看。嘟嘟還在那裡哭,誰也勸不住,海棠走過去抱在懷裡,拍著他的背,輕聲地哄著。
“真是祖宗保佑,嘟嘟沒事。”老夫人著口唸叨著,臉一正,“剛剛是誰丟的竹?”掃裡一眼剛剛在屋外的幾人,沒有人說話,“說!”老夫人的聲音提高了半拍,方楚閣、文婷、文靜子抖了一下,還是沒有人說話。“都不說是吧?方管家,剛剛都有誰在屋外侍候?”
方管家四看了看,“回老夫人,夏桃、冬菱、柳燕、桔子都在。”
老夫人指著文婷後地丫頭,“夏桃,你說,是誰丟的?”
夏桃嚇得跪在了地上,“老夫人,我、我沒看見。”
“沒看見,很好。你是怎麼侍候主子的?主子在做什麼都沒看見?”
“我,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拼命地磕著頭。
“停。冬菱,你說你都看見了什麼?”
冬菱眼神閃爍,看了眼文靜,“我在看三爺點菸花,沒有注意。”
“沒注意?你主子是誰?三爺?你們這些死丫頭,天盯著幾個爺,都不記得自己的本分了嗎?”
老夫人臉越來越難看,轉頭看向柳燕,柳燕低下頭子不住地發抖,“桔子你說。”老夫人沒有問柳燕,卻一直盯著柳燕的眼。
桔子一把跪在了老夫人面前,眼裡帶著憤怒,“稟老夫人,桔子看到了,是六小姐。”柳燕聽到這裡,眼裡閃過一輕鬆的神。
杜姨娘從座位上衝了過來,直接給了桔子一個耳,“死丫頭,你敢誣陷我家文靜。你找死是不是?”
桔子著臉,忍著淚水倔強地擡著頭,“我沒有!我明明看到六小姐......”
海棠及時阻止了桔子,“桔子!夠了。”抱著睡著了地嘟嘟,走到老夫人面前,行了一禮。“老夫人,今兒個是年三十,嘟嘟和文婕也沒什麼大礙,我希這事兒就到此爲止。”
老夫人疑地看著,站直了子,海棠用冷眼一一掃過邊的人,最後停留在文靜的臉上,文靜看到的眼神,不由地退了一步,“不過,不管是誰?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我都不希有下次!否則,”海棠停了停,著沉盯著文靜,一字一字地說著,“不管是誰,我葉海棠都要他三倍奉還!”屋子裡很靜,沒有一個人說話,海棠的話飄到各人的耳裡,都不由打了個寒。海棠很滿意這個效果,敢我兒子,我要你們一輩子看到我都打冷。
文婷卻在此時說了句話,“誰要你讓四姐姐抱嘟嘟,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八字不好。”
海棠一側,對上了文婷,“如果不是文婕,現在躺在那裡的就是嘟嘟,如果是你,你會在空中轉讓自己墊在下面嗎?”
老夫人聽到這話,猛了口氣,“你說,文婕是自己......”
“是的,我親眼看見的。”
老夫人心地點點頭,“兒是孃的心頭,試問除了孃親,誰會在危險關頭放棄保護自己?文婕真是個善良地孩子。庭槐媳婦,這些年辛苦你了,給咱們方家教出了個好兒。”掃了一眼邊衆人,“剛剛海棠的話,你們都聽到了?方家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我也希沒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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