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一聽，眼珠子轉了轉，忙對陳靜說：“沒事，沒事，我們哥兒們經常在一起吃飯，習慣了，他要回宿舍吃，那是朋友一定做好了午飯，那就讓他去吧，咱倆出去吃才好啊，郎才貌，雙對的，多好啊……”

老三也一定是覺察到晴兒和陳靜現在一起吃飯不大合時宜，不然他就會讓我帶晴兒一起出來吃了。

陳靜聽老三這麽一說，一下子沒了緒，看看我，抿了抿，然後看著老三：“啊呸——誰跟你郎才貌、雙對啊，人了，不熱鬧，沒意思，不去了，給你省省錢吧……”

說完，陳靜自顧自出門走了：“拜拜，姐姐要回家吃飯飯了……”

陳靜走後，老三看著我：“我靠，這丫頭，真有格啊，這麽不給我麵子，看來咱和人家單獨在一起，很丟的麵子嘍……”

我看看時間，也站起來：“走，到我宿舍去吃吧，晴兒估計也做好飯了……”

“行！”老三站起來：“我省錢了！”

出了報社院子，我又在附近的路口小攤上買了點飯，老三又買了一隻燒和一瓶白酒，衝我呲牙一笑：“喝酒吃，快活快活……”

我和老三提著酒菜飯回到宿舍，晴兒已經弄好了幾個菜，正坐在門口曬太看書呢，見我們回來，高興地站起來去收拾桌子擺放碗筷。

晴兒把房間進行了大整理，被褥都在太下曬著，床單被罩枕巾都洗了，正在晾著，窗戶門框都幹淨了，小小的房間裏一塵不染，很是亮。

“老五，看咱家晴兒多勤快，多幹淨啊，”老三看看我，又慨地看著宿舍：“雖然是個陋室，可是，這裏有麗的人，有純真的，有幸福的溫存，真好啊……這房間其他都好，就是床小了點，你們兩個有沒有晚上掉下來的啊？晴兒，晚上你可要睡裏麵，靠牆睡，這樣，掉也是掉這個大狗熊……”

晴兒臉紅了下，笑起來：“好了，老三，貧了，來，坐，我給你們倒酒……”

我們三個圍著小方桌坐下，晴兒弄好酒菜，我和老三喝起來，晴兒在旁邊陪同。

我們邊喝邊談，主要還是圍繞辦學校的事，每一個環節和細節，都商討。

我沒有想到，辦一個業餘的外語補習學校比辦一個班要複雜多了，不僅僅是手續，還牽扯到教學管理和課程設計、人員定位、招生計劃、授課進度等等……

而這些，晴兒顯然是以前沒有接過的，凝神思慮著，琢磨著。

“哎呀……想一想這些，很頭疼的，我沒管理過這麽多的事啊，我隻會管理學生……”晴兒說。

我鼓勵晴兒：“別擔心，晴兒，你能管理學生，就能管理老師，老師也不過是從學生過來的嗎，還有，做了這麽久的輔導員了，其實你自的管理能力也在逐漸增長惡化的，想起來可能是很難，但是，隻要手去做，你就會發現，其實，並不是那麽難，做一件事，決心、信心和勇氣是最重要的……”

晴兒看著我，點點頭：“嗯……峰哥，你這麽說，我就有信心了……”

“記住，晴兒，這個事，要麽不做，要麽就做好，”我繼續說：“既然我們已經考慮好了，既然我們已經決定去做了，那麽，我們就要做下去，堅定不移地做下去，我是百分之百支持你，隻要我們有信心，隻要我們有正確的工作方法，隻要我們找準路子，我相信，我們就會功，一定會功！”

“嗯……”晴兒明亮的眼睛看著我：“峰哥，我聽你的，我們會功的！”

“來，兄弟，弟妹，為我們的功幹杯！”老三舉起杯子：“弟妹創業，弟弟支持，我呢，做你們的堅強後盾……”

老三的話說的我心裏熱乎乎的，有這樣的兄弟，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地點我初步已經好了，在年宮那地方，有空閑的一層樓，3樓，5間大屋，閑置，水電暖齊全，周圍環境很安靜，適合教學，”喝完酒，老三放下杯子，說：“回頭我去和他們協商價格，簽訂租房合同，然後再開始配置布置教室……其實，別的都好弄，就是辦學的手續，現在政府部門的辦事效率確實不敢恭維，還有各個關卡之類的，很麻煩，很繁瑣，老五，就看你的了……”

“嗯……”我點點頭：“我會調我的關係，全力加速……”

“晴兒，好好幹吧，你看，一個人的後麵，站著兩個偉大的男人，還擔心什麽？”老三樂嗬嗬地對晴兒說：“以後，咱們的晴兒可就是校長啦，哈哈……許校長……我看啊，晴兒，幹脆，你辭職算了，專心辦學！”

老三的話嚇了我和晴兒一跳，晴兒忙搖頭：“我不，我還沒想那麽遠呢，萬一這政策有變，學校辦不了，我不就沒工作了？現在這工作，好不容易才得來的，豈能這麽容易放棄啊，這可是鐵飯碗呢，我的心也沒你那麽野……”

老三樂嗬嗬地笑著：“嗬嗬……好吧，我不說了，順其自然吧，或許，以後，我不說，你自己就想提出辭職，一切水到渠吧……”

“嘻嘻……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想那麽多，我就是辦幾個班賺錢補家用，工作還是要好好幹的，我們係的學生工作在咱們學校可是一直名列前茅的，我老是挨領導表揚啊，嘻嘻……”晴兒說。

我心裏其實也是不同意晴兒辭職，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午飯後，老三回去，晴兒休息，我去上班。

陳靜出去采訪了，沒來。

坐在辦公室裏，我又拿出柳建國的那張紙，看了一遍，然後進屜裏，扭頭看著窗外秋天湛藍的天空，看著南飛的大雁，心裏想著柳建國會在哪裏。

我決定還是先找牛牛問問，說不定還能得到新的線索和況。

牛牛前些日子和我通話的時候告訴過我他的地址。

我腦子裏正盤算著這事，傳呼響了，一看是柳月打來的，容很簡單，隻有三個字：謝謝你！

我起電話打給柳月的辦公室，很快通了，我說：“柳月，收到你的傳呼了……幹嘛要謝我，謝我什麽？”

“謝謝你讓我和妮妮團聚啊！”柳月的聲音在電話裏聽起來很溫很親切。

“這有什麽可謝的，我隻不過是跑了趟，去把妮妮接過來了而已，舉手之勞啊……”我輕鬆地說著，想起柳月的快樂，心裏很開心。

“哦……”柳月輕輕“哦”了一聲，突然在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聲說道：“那……我就謝謝你的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最後四個字“舉手之勞”，柳月的語氣加重了。

我心裏像喝了蜂，甜的沒法說出來：“小意思，小意思，嗬嗬……和妮妮在一起，高興嗎？開心嗎？”

“高興，開心！”柳月的聲音歡快起來。

“嗬嗬……”我咧開，快意縱地笑起來。

“嗬嗬……傻了啊你，就知道笑……”柳月說。

“沒傻，好著呢……”我在電話這邊搖頭晃腦：“對了，今天上午我開會了，布置完外宣的事了，我們新聞部，開始行了，很快，就會見到效……”

“好啊，我期待著你們的好消息，有什麽事，記得及時和我通……”柳月說。

“嗯……知道了……”我用聽話的語氣答應著。

很奇怪，現在，我在柳月和晴兒麵前經常會喪失對立反抗意識。在晴兒麵前，我不去反抗，習慣了無語順從，是出於一種無奈、歉疚和補償心理；在柳月麵前，我不去反抗，是因為自覺，柳月說什麽事，我都願意去聽去做，仿佛覺得這是極其自然的事。

一樣的順從，不一樣的因。

“對了，有一個采訪通知，你記一下！”柳月在電話裏說。

我出一支筆，對著話筒說：“說吧。”

“本月10日，也就是5天後，中央一位高級軍事將領，此人當年屬於中原野戰軍，曾經在我們這裏戰鬥過多年，參加過幾次著名的戰役，此次他來，是專程來參加我們這裏的解放戰爭紀念館揭牌儀式，跟隨他來的有省委省府主要負責人和中央某些軍事部門的領導，到時，市幾大班子領導要全部靠上……采訪任務很重要，很艱巨，到時候你親自出馬跟隨采訪……”柳月說。

我做記者2年多，還從沒有采訪過真正的軍界高級領導，至多是市裏的軍分區省裏的軍區領導每年例行視察征兵和預備役工作，其他的極。聽柳月這麽說，我很興趣。

“這位高級軍事將領，有多高啊？難道是省委書記和省長陪同來？”我問柳月。

“是的，書記省長親自陪同，你想想有多高呢？”柳月笑嗬嗬地說：“此人是上將，還在職位上，曾在我們這裏戰鬥過，你該知道是誰了吧？”

我一聽，明白了：“哦……原來是他要來啊，這可是個大啊，這麽高的級別，我還從來沒采訪過這麽大的啊……”

“嗬嗬……凡事都有第一次，”柳月笑著說：“此次跟隨的省級和中央包括軍報的記者不，我們市裏的屬於最低一層的記者，我們也不用承擔往上傳稿的任務，隻負責本地報紙的稿件就行，將軍的書也不審我們的稿子，他隻審中央一級的記者的稿子，我們這一級的稿子，市委書長或者張部長審核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