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西一帶,自古便有窮山惡水之稱,丘陵遍佈,山高林。
在大山深,燕山餘脈,有一座並不出名的山棺材山,外形怪異,遠觀真如一口巨棺橫臥於羣峰之間。
山腳下有一個巨蟒壩的村子。秦天就出生在這個小山村。
自從出生,秦天就沒有看見過母親,他母親因爲生他時難產去世了。家裡只有秦天和父親秦解放。
整個村子只有他家一戶姓秦。秦天的爺爺也早已經去世了。據說他爺爺曾經是附近的土匪,將他搶上山坐了寨夫人,後來小鬼子侵佔東北時他們毅然參加了抗聯組織,歷經槍林彈雨,立下許多汗馬功勞,
解放後,爺爺攜帶一家人回到了秦天的家鄉,也就是巨蟒村,準備過安寧日子。結果十年浩劫來得太過迅猛,他爺爺在一羣紅小兵批鬥中最終沒有過去。
雖然秦天爺爺是把他搶上山的,但夫妻倆歷經槍林彈雨,很深。
隨著爺爺的去世,變得沉默寡言,雖然每天戴高帽,但爲了將兒子養大,咬著牙了過來。
其實據父親說,挨批鬥,不僅是因爲是土匪婆,還因爲搞封建迷信。
的父親當年是遼西一帶有名的先生。由於是家裡的獨生,所以繼承了父親的鉢。
在那個年代,一般的孩子接的是傳統教育,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進,更談不上給別人籤算卦,看風水,找宅了。但自從上山後,了爺爺的軍師,父親說爺爺歷經無數戰鬥之所以活到解放後,和是分不開的。
據說的天賦很高,將卜筮、祝由、符咒融到了跳大神之中。
跳大神這種職業,在東北同‘先生’一樣的出名,所謂跳大神,簡單的說,就是一種讓活人與‘死人’或者‘神怪’通的儀式。
說起來這種儀式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歷史,早在亙古時期,人們畏懼自然神明,經過索之後,便發現了能夠與‘神靈’通的方法,而這種儀式便是其中之一。更準確的說,這是薩滿巫的分支。
到了清朝時期更甚,滿族自真時期便信奉薩滿教,直到清太祖努爾哈赤得勢之後更甚,就算今天我們在瀋故宮,依舊可以看當年薩滿儀式所用之事,可見當時皇族對薩滿教的尊重及敬畏。
跳大神,一般是指兩個人,通常爲一男一或者兩男,或兩男兩所完的一種‘請神’形式,在整個儀式過程之中,由一名質獨特的人充當‘神仙’來時的‘容’,通常這些人天生八字不,或命格不全,火氣不旺,很容易生病,哭,夜裡很容易忽然間的害怕,也許還會或多或都會看到或遇到一些常人無法見遇之事。
其實說白了,在這個世界上,這種人很多,他們有的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質之事,而這種人在‘跳神’的儀式中的名稱,就‘大神’,除了個別騙子之外,‘大神’要做的事很,他們大多的覺就好像是睡覺一樣,被附之後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儀式中另外一人所扮演的角,就顯得舉足輕重,他們纔是支撐整個儀式的行家,土話裡面稱之他們爲‘二神’、‘幫班’,而他們對自己的稱呼則通常爲‘幫兵’。
秦天的能夠將跳大神的過程一個人能完。因此說的天賦是極高的,當他們夫婦帶著一家人回到巨蟒壩定居之後,有些老人知道的底細,一些紅白喜事或中邪撞鬼等總請秦天的。格很直爽,又是典型的老好人,有求必應,這也爲埋下了患。
爺爺雖然結婚很多年,一直沒有有孩子,直到解放那年晚年得子,生下了秦天的父親秦解放,也是爲了紀念偉大的新中國立。
當浩劫來臨時,秦解放已經十五六歲了,他並沒有像一些年輕人爲了當紅小兵,主批鬥自己的親生父母,又打又踹。
眼睜睜看著父母遭到批鬥,秦解放開始遵循父母的意願,不允許吱聲抗爭。但隨著秦天爺爺被毆打重傷去世,秦天父親急眼了,抄著鐵鍬和一羣紅小兵打在一起。結果又被抓了起來,批鬥毆打一頓,關在屋子裡,不給吃不給喝。
此時秦天還被關在牛棚裡,眼看自己丈夫去世,兒子又被抓了起來,真是天天不應地地不靈。
十年浩劫,那是一個瘋狂毫無理的年代。
舉國上下大喊口號破除封建迷信,打倒一切牛馬蛇神,棺材山上有一座三清觀,自然也了紅小兵們的眼中釘。
秦天口直心快,大驚失,說那座道觀千萬不能砸到,不然會出事。結果那些人本沒有聽的,而且有給加了一條罪名。
當在造反派頭子馮二狗的帶領下,一羣紅小兵衝進了三清觀,僅有的一個瞎眼老道士也被他鬥死了,他們又開始拆道觀,用斧頭劈神像,用錘子砸山門。
在剛準備推倒大牆時,大牆突然自然倒塌了兩個紅小兵當場被砸死,在大家驚慌失措時,一條手臂的蛇從牆下竄了出來,鑽進樹林中轉眼不見蹤影了。
當天晚上,一個紅小兵全發黑,散著腥臭味,慘死在家裡。
接著第二天晚上,有一個紅小兵在回家的路上竟然一腳踏空掉到村頭的大井裡,當人們連忙把他撈上來時候,發現皮變得青黑,很快嚥氣了,死相十分恐怖。
第三天晚上又死了一個,半夜撒尿摔了一跤,摔死的。
接連三天晚上,一天死一個,大家嚇壞了。
馮二狗嚇到跑到牛棚裡,抱著秦天的大,一邊打著自己,在一邊哭著喊,“大嬸救命了!我知道錯了!你救救我吧”
這個馮二狗在批鬥秦天爺爺的時候最厲害,用腳踹斷了秦天爺爺兩條肋骨,導致傷了心肺,最後不治而亡。兩家可以說是生死之仇。
如果換秦天的話,早已經恨不能一腳踹過去,踹死他個王八羔子。
但秦天並沒有拒絕,看著驚慌流涕的馮二狗好久,長嘆一口氣,說,“你把我兒子解放放出來,讓他和我一起三清觀,你一會兒再找個驢皮鼓……”
馮二狗知道放過和秦解放,是秦天的條件,爲了活命,當場點頭答應了。
他屏住呼吸,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滑過一塵不染的白裙子,一直落到了女孩裸/露脖子上…… 一秒鐘以後,郭長城喉嚨裡發出被掐住一樣的“咯咯”聲,他半張著嘴,連尖叫也發不出來,眼睛瞪得快要掉下去,驚懼交加地往後退了一步,四肢冰冷麻木,仿佛已經不再屬於他。 他看見……他看見那女孩的脖子上有一圈“紅線”!不是飾品,而是緊緊貼在皮膚上的……腦袋和脖子被縫在一起的細密的針腳! 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老吳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喲,小郭,你這是怎麼了?” 郭長城猝然回頭,正對上老吳那紙糊一樣的臉和拉到耳根的血盆大口。
我死後的第三年,從墳墓中走出。 出馬行道,走山揚名。 爺爺說,我是半死之身,百無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