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淑芬的這話,讓蕭彥南沉默了一會。
眉目低了低,他才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您若真不同意,我只好把大哥的產全數捐出。以曉離的名義就當給積德了。至于份,我自己購就好了。那時候,我的份轉給誰,恐怕我說了是可以算數的。”
“彥南你……”凌淑芬被氣的臉都漲紅了,厲喝了一聲,突然又用語重心長的語氣道:“你為什麼非要這樣?已經跟你在一起了?財富地位都有了,別的不說觀瀾苑那套房子就夠用一輩子,你何必非要再給加持這些東西?拿了想干嘛?難道做了蕭家的媳婦還不夠,還想去創業開公司?”
蕭彥南又沉默了一下,薄微微勾起了輕諷的弧度。
“您心里明白這里的差別,為什麼非要我說出來?”
蕭家的媳婦不過是個頭銜,沒有半點基,出去也只不過會被人嘲笑,嘲笑配不上他。
財產這東西,放在那里不,也會讓人高看你一眼。
兒子寸步不讓的態度讓凌淑芬說不出話來。
也沒有跟蕭彥南繼續爭論這個問題。沒有人比更清楚這個兒子的個。
過了一會,驀然口氣:“好。就算按照你的意愿理了這筆資產。那我問你,你們結婚之前有沒有簽約婚前財產公證?”
“沒有。”
蕭彥南一樣答的干脆,半點遲疑和思索都沒有。
一看他這表,凌淑芬就知道,這個問題他想過了。
“這個你都沒有。那你預備怎麼辦?離婚的時候,把蕭家一半的家業讓帶走?”
凌淑芬的嗓音陡然尖銳。蕭彥南不由的擰眉:“我剛結婚,沒想過離婚。”
“你沒想過,也沒看過嗎?你哥哥他們誰結婚的時候沒有提前簽財產公證?這是規矩。也是董事會規定的,蕭家的人結婚之前都要簽這樣的協議,以免離婚對集團產生不利影響。你自己心里明白,我今天不跟你提這些,明天董事會也會找你談。”
凌淑芬的每個字都說的鏗鏘有力,因為占著理。
沒有撒謊,這些年,蕭家都是這樣過來的。
別人尚且如此,他是集團總裁,是集團最大的東,如果不理好,等著他的就不是來自家庭的力了。
“這件事我需要好好想想。”
蕭彥南看了凌淑芬一眼,沒將話說死。見他沒有像剛才一樣張口就跟嗆嗆,凌淑芬的臉也好看了一點。
“你想可以,不過我建議你不要想太久。你結婚的事也瞞不了太久。而且我也知道你在公司里也沒刻意瞞。你把弄到你邊,同進同出,是個人都知道你倆在一起了。”
凌淑
芬的話很尖銳。蕭彥南不想接,便沉默著。
沉默了那麼幾秒,他就站了起來:“您要說的事說完了吧?那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您。”
凌淑芬沒留他,目隨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截,收回來就落在了那杯沒喝的茶上,沉思了許久。
“越冥。通知律師,把大哥的產和份按現在的繼承人分配,我的那份直接劃給曉離。”
上車,蕭彥南就吩咐道。越冥點頭:“好的,我記住了。”
車開出了老宅,蕭彥南故意將車窗搖了下來,讓涼風吹進了車廂里。
后面偌大的園子,花鳥錦簇,卻抑的要命,這出來,才讓人能呼吸一口新鮮空氣,舒心一些。
越冥回頭看看他,試探的道:“四,您真要幫云墨爺治病啊?他可都差點害死您?”
對于蕭云墨和李清如在自家下毒的事,越冥也覺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這麼大膽,這麼無恥。就這種人,就應該用極端的手段對付他。
蕭彥南讓車窗半開著,側著臉看向窗外迎風淡淡道:“他的就算換了這個腎也撐不了多久了,毒癮對于他也跟癌癥差不多,他戒不掉。反正遲早是死,我何必擔一個殺死親侄子的罪名。隨他吧,看好他,別讓他再鬧事就行了。”
“倒也是,不說,就我看他那癮上
來了,也快了。”
越冥附和,蕭彥南沒接。車往前開了好久,快到陸寒川診所的時候,蕭彥南突然開了口。
“你有時間跟M國那邊聯系一下。把我名下的資產和份整理一下。傳真過來。”
太多,他自己也是搞不清楚的。都有專人負責打理。
越冥愣了一下,有點不明白他想干什麼,但是這種事,他也不好問,就只答應了一聲。
到診所,剛下車,迎面就上了寧靜。看見蕭彥南就高興的說道:“四您回來了?太及時了,葉小姐剛醒呢。”
“曉離醒了?”
蕭彥南邁開流星大步疾走了進去。剛到門口,就聽見陸寒川在問:
“覺怎麼樣?還疼嗎?”
蕭彥南一步進去,就見陸寒川彎著腰在查看那些儀的數據,一邊檢查一邊跟葉曉離說話。
而葉曉離則還是平躺著,可能是因為剛醒,神不太好,也沒說話。
“寒川。”
蕭彥南喊了一聲,里面的兩人都看見了他。
“怎麼樣?”
他匆匆的問了一句,就直接走到了床邊,目低落在葉曉離的臉上。
葉曉離微張著眼睛,看著蕭彥南的臉,驀然間竟有了一種恍然隔世的覺。
昏迷之前那種刀絞般的疼痛,讓以為活不下去了,肯定會死。卻沒想到,還能看見他,真
跟做夢一樣。
“小叔。”
葉曉離張口,喃喃的喊了一聲。蕭彥南抬手了的臉,聲道:“好了,沒事了。”
說完,他又立即看向陸寒川。
陸寒川也直起了,笑道:“好的,不用擔心。”
蕭彥南放心的點了點頭。陸寒川看看葉曉離,又看看蕭彥南,攤了攤手:“你倆大概也不想我在這里發發熱,那我就走了。對了,曉離,那個毒素讓你的腸胃了一定的損傷,你這段時間最好都要吃點清淡易消化的流食。還有剛醒,有什麼心里話,悄悄話,也不要說太多,別太累。”
陸寒川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分分鐘把人家弄得無地自容。
“你還是快滾吧。”
見葉曉離一醒來就要尷尬,蕭彥南的臉也拉了下來,瞪了陸寒川一眼,直接捉住了他的胳膊就將他往外甩。惹的陸寒川直罵他重輕友過河拆橋。
為了防止這個話多的再來打擾,蕭彥南索連門一起關上了。
回來,他依舊坐在床邊,微微下傾凝視著床上的人。
“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葉曉離搖了搖頭,“沒力氣。”
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其他還好,并沒有覺得特別難。
說著這三個字,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著蕭彥南的臉。
這樣的凝視,是從前沒有過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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