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開始往韓不周所料想的方向發展,快到燕卿卿擋都擋不住。
在仙風道姑被趕出宮的半個月后,高宗又尋了個道長宮。
據說那道長是高宗在南山寺行山時偶然遇見的,當時正逢大雨,高宗被困破廟,而那道長就在那破廟中。
“這雨還不知要下到何時,這樣如何能趕上玄禪大師的講座?”
高宗里喃喃著,不曾想被后的道長聽了去。
那道長尚不知高宗份,只是看其神焦急,于是開口問:“貴人可是有急事?”
高宗聞言回,便見那白發白胡子的道長,出于本能的警惕,他沉默著沒應聲。
那道長也不惱,只是煞有其事的慨一句:“我本無意違逆天意,這世間何時落雨,何時晴,都是有它的規律的,如今只是見貴人為雨所困,心生惻,就幫貴人這一回吧。”
高宗聽的一頭霧水,他見那道長將拂塵一甩,口中念念有詞,也不過眨眼間,本來還瓢潑的大雨,竟然轉瞬停了。
天際浮現一道七彩,高宗大喜。
天降祥云,高人現世,這是老天遂他心意,派了個高人來指點他啊!
當日,那道長便被高宗請回了
宮里。
傳言高宗自那日回來后,便與道長談心了整整三天三夜,再出現時,整個人如被仙雨浸潤過般,紅滿面,神煥發。
是以,眾人都道,高宗這一次,是找到了真正的高人!
燕卿卿可不覺得,不信這世上真的有人能夠呼風喚雨,定是障眼法!
若那高人當真看世事,又為何答應高宗的邀請宮?
定然是打著旗號想要得取功名的賊人!
燕卿卿即刻宮,見了明皇后,說明來意,后者卻不再支持。
“母后,你聽我的沒錯,父皇絕對不能在道上沉迷,否則便是我大燕走向滅亡的開始!”
明皇后聞言張了張,言又止。
“母后!”燕卿卿焦急萬分。
“卿兒可知,你父皇為何前去南山行山,去聽那玄禪大師的講座?”
明皇后忽的問,燕卿卿一怔,抿著瓣搖頭。
“南山行山之前,你父皇已經接連吐了三日的,太醫把脈,找不出原因,但人的的確確消瘦了一大圈。”
燕卿卿驚住:“吐?”
明皇后面有疲:“卿兒,你父皇已經不年輕了,歷代君王都壽命不長,他是怕了,怕自己忽然
有一日便一睡不醒,所以他找長生藥,他想活下去,或許法子用錯了,但這是一個凡胎的人的正常想法,他也是個人,你不能這樣苛求他萬事都對。”
燕卿卿沉默不語,明皇后接著道:“他偶爾錯一次,就讓他錯下去吧。”
可錯下去的結果,是國破人亡,是,是父皇,是十三個哥哥,是一整個大燕國的覆滅。
這樣的后果,誰來承擔?
明皇后不知,可以理解,但燕卿卿,不能坐視不管啊。
燕卿卿眼底有,卻也只是一瞬,再抬眸時,已是一片清亮,含笑道:“卿兒明白了,是卿兒太急于求了。”
明皇后見笑的明,心口驟然一酸。
雖不清楚到底要做什麼,可這些天來,燕卿卿的力也是能到的。
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卻要將自己大人模樣。
做為娘的,如何不心疼?
“卿兒,有些東西,盡人事,聽天命,若是實在不行,也別強求,好嗎?”
明皇后的心疼燕卿卿看在眼里,心口綿延不斷的暖流,滋潤著四肢百骸。
這一刻的忽然明白了自己
這麼堅持的原因是什麼。
只想要這樣溫的時刻,能夠一直存在,存在到自然老去,而不是死于非命。
原本有些坍塌的心理驟然重塑,深吸口氣,沖明皇后齒一笑:“放心吧母后,卿兒知道。”
從坤寧宮出來,已是晌午,燕卿卿一路回將軍府,渾然沒有注意到暗那一閃而過的影。
裴弱水從花叢中探出子,盯著燕卿卿離去的方向陷深思。
從中秋晚宴上被高宗留下的道姑忽然被趕出宮時,便已經嗅到異樣。
是個人都能想到,以那仙風道姑的姿,比起做妃子,不如做高宗看重的道姑來的穩妥。
不信那仙風道姑就這般沒腦子,想不明白其中利弊。
可仙風還是當晚爬了龍床,引來龍大怒,最終落得個被趕走的命運。
裴弱水曾猜測過,那仙風是被人給算計了。
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那仙風擋了哪家貴人的路,要這樣整治。
再進一步說,就算仙風真的是被人算計了,在這深宮里,又有誰有這樣的能力,可以悄無聲息的避開眾人耳目,將一個大活人送上龍床。
這一切的一切,在見到從坤寧宮
出來的燕卿卿時,豁然開朗。
試問這宮里,誰還能比這前明皇后,現四妃之首的德妃娘娘更能只手遮天呢?
但明皇后不是善妒的子,能讓這麼做的,一定另有其人拾攛,而那人,非燕卿卿莫屬!
裴弱水想明白其中關系,眼珠子一轉,心生一計。
這些日子一直被燕卿卿各種打,也是時候讓吃下虧了!
“弱水姑娘,你在這里啊,我們娘娘請你過去品一品那今早剛送來的苦口師呢。”
賢妃宮里的大宮若芬尋來,笑的對裴弱水道。
裴弱水循聲回頭,應了聲:“好。”
又忽的想起什麼一般,問道:“對了,若芬姑娘,賢妃娘娘可喜歡花?萬佛山如今開了滿山的花,正是賞花的好季節,若是娘娘喜歡,弱水能斗膽請娘娘共同前去賞花麼?”
若芬聞言掩輕笑道:“娘娘是風雅之人,對花草尤其喜歡,姑娘有這份心思,娘娘定會開心,只是能不能邀請娘娘,可不是奴說了算的,得要問過我們娘娘意見才是。”
裴弱水從手腕上將一支翠玉鐲子拿下,塞進若芬手里:“還請若芬姐姐替弱水問上一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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