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秦嶺雪又上前走到了燕卿卿邊,耐心勸道:“卿卿,我想你也明白的,衛崢他并非是那個意思。只是眼下燕穿門究竟是何況我們也都無從知曉,被派遣去那邊的將士至今未還,所以衛崢才一時急說了那樣的話。”
燕卿卿又何嘗不知呢,只是靳嬤嬤和揀玉是無法舍棄的家人,故而不論前路如何,都已經下定決心要上前去闖它一闖。
衛崢像是已經看穿了的心思,無奈之下也只能選擇順從,“公主救人心切,我也不好再說些什麼。既然公主打算親赴燕穿門,那臣等也只能盡心追隨,這一點還公主準允。”
見燕卿卿面稍有遲疑,衛崢便又接著說道:“公主放心,近來朝堂之上并無瑣事。再有圣上年紀雖小,可各項事宜也都已經在慢慢接著,公主并不需要再憂心朝政。”
燕卿卿這才點頭答應了,“那稍事歇息片刻后便就出發吧。”
秦嶺雪送著燕卿卿和韓不周他們去了后殿歇息,而后再回來時,便見衛崢兀自坐在案桌旁細心拭著他手中那把在照耀下蹭亮的長劍。
“此次前去兇險,你……
”秦嶺雪有意頓了頓,又改口道,“你們此番前去一定要謹慎行事,我沒什麼用,就不跟著一起讓你們拖累了。”
“你說的這是哪里話?”
衛崢劍的作一停,一個轉眸,眉目也變得溫了許多,“這幾日我們不在朝中,圣上那里只能由你多多照看著。大燕雖為太平,但里暗涌的現象也一直都存在。”
“你盡可放心,我們會守好的,你們且安心去。”
秦嶺雪分外認真地來了這麼一句。
衛崢似還有話要說,可到邊卻又似如鯁在一般,愣是一個字眼都沒再出來了。
低嘆一聲后,他便繼續拭著長劍,只是目偶爾會瞥向在一旁默默坐著的秦嶺雪。
可能自己都不知道穿鵝黃有多麼好看吧,一如溫婉的月,時時刻刻無不散發著芒,衛崢暗暗在心里想了一句。
窗扉外偶有兩只飛蝶掠過西府海棠的枝頭,秦嶺雪莞爾一笑更惹人心。
……
燕卿卿只小憩了兩個時辰,過后又親自去看了一下燕承期,發覺一切確如衛崢所述那般。他秉敦良,又勤好學,自登基以來一直都虛心教
,將來一定能為一代好君王。
燕卿卿陪他一起用了晚膳,過后便收拾著準備和陸堯他們一起出發。臨行前還再三囑咐了燕承期,要讓他好生照顧著自己。對于他們此行,燕承期雖然知曉燕穿門一事,但燕卿卿卻并未與他說他們要去,有意瞞了他。
因為此次前去勢必要涉險,而燕卿卿不想讓這個弟弟涉險。可讓始料未及的是,那燕承期早就已經識破了,并且再他們出發的時候便帶了邊的一個小黃門一路跟著。
中途抵達驛站的時候,燕卿卿原想要繼續睡覺,卻被韓不周一句話說的愣是沒了睡意,“卿卿,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燕卿卿懶懶地翻了個子,雙眼惺忪地看著韓不周。
韓不周卻有意無意地輕咳了兩聲,而后又滿面淡然道;“青一先前來和我說過一件事,此次跟著我們一起來燕穿門的還有一個人,他的份你可能一時還猜不出來。”
經他這麼一說,燕卿卿是愈發不想猜了,只閉著眼睛,喃喃道:“韓不周,我怎麼發覺你變得喜歡賣關子了,從前你都是有話直說的。”
卻見
韓不周好整以暇地沖一笑,“我知道你現在很困,但我一旦將這個名字說出來,你一定會從床榻上跳起來。”
燕卿卿只覺得自己腦子一片空白,雖然極力地想要和韓不周搭話,可嘟囔著一張小,最后連自己說出些什麼話來了都不知曉。
韓不周噤了聲,在這短暫的時間里,燕卿卿只覺得自己下一秒就可以夢鄉。
直到韓不周輕聲說出了那三個字,“你弟弟燕承期現如今也在這里,而且也和我們在同一家驛站里……”
果真是應了韓不周那句話,燕卿卿當真是直接從床榻上跳起來的。
“什麼!”
燕卿卿滿面驚訝地跑到了韓不周邊,見他神從容,不像是在騙人,轉瞬又是一臉懵,呆呆問道:“韓不周,承哥兒當真是在這里嗎?”
見韓不周一個點頭,當即披了外衫就要往外去,卻被韓不周淺笑著拉住,“好了,他現在有我的人暗中保護著,你又何須過去面呢?若你執意面,那他豈不是也會覺得這躺出行實在是無趣?”
將燕卿卿拉回至自己懷中的時候,韓不周又不細聲勸道:“一開始他跟著
我們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了。我中間幾次也嘗試著甩掉他,不想這個年郎竟也聰慧的很,幾次都沒擺我,是個不錯的苗子。”
燕卿卿卻是悵然所失一般道:“他現在可是大燕的君王,怎可隨意出行?另外,燕穿門一行還不知道要忙碌到什麼時候,他總不能一直跟著我們吧?”
“他眼下出來,對于他鞏固帝王之位也有些好。另外朝中又有大臣照看,朝堂穩定,他也是該出來歷練歷練。你放心吧,像他這種人,只會一步接著一步地往上爬,不會蛻化變質。”
見燕卿卿秀眉微蹙,韓不周便主出手為其平,頗有耐心地相勸道:“你不也是因為經歷了那一番事以后才能像如今這樣平靜面對大風大浪嗎,他為什麼就不可以?他雖是初生牛犢,但你若是一味地護著他,屬于他的羽翼又何時才會展開?倒不如這大燕的江山由你來做主,讓他庸庸一生罷了。”
燕卿卿聞言,一度陷沉思。韓不周句句在理,是太過擔心燕承期了。其實他說的不錯,承哥兒若是要為一名真正的帝王,這個做姐姐的也必須要學會放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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