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四下去,除卻婆娑樹影以外,倒也沒別的什。于是向前走了幾步,目漸漸落在不遠的斜坡下面,每走近一步,那因為吃痛而發出的**聲也愈發重,即使放輕步伐,可落在樹葉上的靜仍是不小。
據聲音判斷,應該也就寥寥一人。又因了重傷,故而燕卿卿并不是那般害怕。只是有想要一眼目睹這傷之人的音容面貌的想法,如若不是壞人,自己倒也是可以相救了。
因害怕對方是敵人,故而一只手也悄悄地向腰間別著的那把匕首去。適才探出頭目,準備一看究竟的時候,傾然間只見一道利劍刺來,下意識地閃躲過,卻又被一把拉了下去。
整個作干凈利落,本就不給燕卿卿一回還的余地。待反應過來之時,那人已將放開,后又用力將往一邊一推。鼻息間涌濃烈的腥味,燕卿卿不覺掩了掩鼻。
待細看之時,才瞧清了那人的面貌。雖說他滿面污,但燕卿卿還是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這不就是赫連十蘭嗎?
他一胡藍長衫已經被鮮浸染,左肩還不斷地有鮮涌出
,上面還著一支箭。察覺到他眼底的冷漠以后,燕卿卿卻是長舒了口氣:“你竟然也會淪落至此,這真是不太符合你王爺的份啊。”
赫連十蘭聞言,本就氣憤,另一只手更是直接揚起手邊的長劍,安穩地架在了白皙的脖頸上:“你若是再說一個字,我便殺了你!”
他以為燕卿卿會怕,可竟然目不斜視地說道:“你若是殺了我,你今天也會死在這里。”
額頭不斷冒出冷汗,赫連十蘭只覺得手下一,隨著長劍落地,他的目不低低垂目看向那支箭的末端,那是綠的羽,是南國特有的毒箭錯不了。
燕卿卿也注意到了他痛苦的面部表,不由蹙眉道:“你中毒了。”
赫連十蘭只覺得此番是再也逃不掉了,那黃曄竟是那般的狠狡詐。不知為何從南國借來兵力,將他打得措手不及,連最基本的防守都做不到。
如今將死之至,他的腦海里也不覺浮現出赫連晴兒的面容。這時,應該已經在南國了吧。只可惜,他再也趕不回去,回不去見最后一面了。
念此,赫連十蘭冷冷一笑,用著不容置疑的語
氣沖著燕卿卿道:“我不殺你,我若死了,你也休要管,隨便找塊地方將我掩埋了就是。”
他想要力將那毒箭拔出來,卻被燕卿卿厲聲制止道:“不可,你若是現在拔了,只會毒發亡!”
他還未來得及出聲相問,只覺得兩眼一黑,當即就暈了過去。朦朧意識中覺自己被人扶了起來,又被拖著走了一路……
赫連十蘭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里沒有家國仇恨、沒有狂風驟雨、沒有赫連晴兒。有的是國泰安寧的大晉、三月的明以及一素衫、喜笑晏晏的明棠。
而,蓮步微移地朝著自己而來,又緩緩向自己出了纖纖玉手:“王爺,勞您久等了。”
赫連十蘭猛地睜開眼,竟是下意識地喊了一聲“明棠”。
“姑娘,他醒了!”
接著燕卿卿又端了一盆干凈的水進來,見赫連十蘭呆呆看著自己,卻是滿面從容地將臉帕放進去,沾了水略了,后又遞到了他的面前:“把臉吧,肩膀上的藥已經上好了,你不用死。”
赫連十蘭一臉木訥地接過,對著銅鏡將面上的污拭干凈以后又喃喃問道:
“不是你救的我吧?”
卻聽堂屋那個正在煎藥的大漢赧然一笑道:“你可別看我,就是這姑娘救得你。說來姑娘你膽子也是真的大,竟然敢拔箭。”
燕卿卿不以為意地付之一笑:“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那箭上有毒。好在大哥家以采藥為生,我順著前些日子在古書上看過的藥方以及自己支離破碎的記憶,隨便糊弄了藥方出來,不料居然真的了。”
另外,在配置藥方的時候總覺得萬分悉,從前好似也有人在識那些。
但想要深想卻也只是徒勞。
隨后燕卿卿又將赫連十蘭上的錢袋拿了出來,取了些銀兩給那位大哥,激道:“我們原是出來郊外賞景,誰料正好逢上晉國和西周大戰,他一時避之不及,故而才中了箭。幸得大哥路過相助,這些銀兩不敬意。”
那大漢也是沒有推,接過以后更是賣力地朝著爐子扇風,又不忘嘆道:“說來這一次也是莫名其妙,聽聞有好些老百姓都跟著遭殃。這晉國啊,怕是再也容不下去我們了。”
赫連十蘭聞言正出聲,卻被燕卿卿一個眼駁了回去。
他不
由暗暗在心中想著,這解毒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況且從前不是最弱嗎?有一次他當著的面殺了人,被嚇得還臥病在榻好幾日。按理來說這些應該是不會隨著記憶消失而改變的,可怎麼就……
赫連十蘭忽然想起了從狩獵場被救回來以后曾和自己說過并非是明棠之類的話。
他不瞥眸細看了兩眼,深邃的眼眸里落得一片深意。
……
晉國皇宮,韓不周在確定燕卿卿消失以后,也不再顧及其它,憑借一人之力屠了半座皇城,逢人就問燕卿卿的下落,不語或不知道者,皆被他一刀解決。此事已然隨著黃曄突襲赫連十蘭而鬧大,青一無法,只得跟著他一起殺了進去。
好在赫連十蘭離去時至帶走了一隊人馬,現下他們手里頭還是有不強將,而黃曄大部分兵力又全在城郊外,故而皇宮只有些衛軍,并不是那麼難對付。
待韓不周一路直奔大殿時,卻見那黃曄自己出來了。
“曾有人目睹過一個宮鬼鬼祟祟地進了軍馬所在,現下那里只尋得一宮的裳以及一支發簪,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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