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玖到底是沒能進去,被淵墨和滄武好說歹說地勸回去了。
可心里也郁悶,說好的等過來的,若是長幸發現沒有赴約,那該怎麼辦。
三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麼反常地睡了午覺,還偏偏挑了今天。
悶熱的午后,烈有些刺目,湖心閣曲折的游廊中有微風拂過,白玖玖在浮橋前的那段游廊來回走,時不時往前瞧一瞧那雕花大門開了沒,末了又低頭嘆氣,一聲不響地揪著腰間玉佩的流蘇。
而湖心閣。
房里云雨初歇,繡著并蓮和鴛鴦戲水的紅綢被里,出一雙細的白手臂來,卻又在下一秒別人抓住往被子里一塞。
原想個懶腰的長幸咧一笑,順著他的力道湊過去把頭靠在他的頸窩里,蹭了蹭:
“怎麼啦?”
兩人順細長的青纏在一個枕頭上,白瑾行垂眸看了懷里人一眼,眸微深,搭在腰間的手將往懷里輕輕一扣,而后不自地落吻于的發頂。
“我好像拿你沒有辦法……”
略微沙啞的嗓音帶著無奈,但旋在長幸耳畔時,卻聽出些溫的意味來。
長幸從他懷里抬頭,吻了吻他的角,笑容有些小得意:
“要的就是你拿我沒辦法,怎麼?你難道還想對付我不?”
“再說了,就算你想對付我,只要站在我面前對我笑一笑,我便潰不軍、自投羅網了。”
聽著長幸這話,白瑾行都不由得被逗笑了,眉眼像是融化的初雪。
他從不知自己竟也會有將七六了個徹底的一日,只因長幸在他邊。
而后長幸卷著他落至眼前的發,繞在細長的指尖打了個旋,盯了半響,突然反應過來:
“等等……咱們還沒用午膳呢!”
說著,臉上便帶了些著急,轉就想從白瑾行懷里出去。
白瑾行皺眉,不明白這副著急的模樣是做什麼,手掌微扣便將人重新制在懷里:
“了?”
白瑾行雖早就知道心大,可此刻都不免斂眉,試問哪有姑娘家在這番那般之后,想的卻是用午膳?
好似將方才都當做夢一場,臉上都不見半分,倒真是讓白瑾行又氣又好笑。
長幸卻只擔心他上的傷勢未好完全,可不能著肚子,便點了點頭。
幸好外面很快就有人備好了熱水,兩人沐浴更已是半個時辰后,長幸拉著白瑾行再次坐到食桌前,卻發現飯菜已然涼。
長幸拿起筷子試了一口,味道早就不如之前,垮了眉眼道:
“白做了,都不好吃了。”
白瑾行坐在一旁,眉梢微:“你做的?”
長幸正沉浸在惋惜的緒當中,耷拉著腦袋便無聲地點點頭。
等再一抬頭時,卻看見一旁的白瑾行已經端起飯碗吃了起來,長幸霎時瞪大了眼睛:
“這飯菜是涼的,不好吃!”
說著,便手想阻止他,誰知白瑾行一躲,瞥了一眼道:
“我了。”
長幸愣了一瞬,看著白瑾行姿態優雅地一口飯一口菜地細嚼慢咽著,真是說不出地賞心悅目。
“可……這飯菜真的涼了,我讓淵墨再備一份過來吧。”
白瑾行搖搖頭,只一味吃著桌上的飯菜,末了似是想到什麼,將手中的碗筷放下。
長幸還以為他這是吃飽,剛想說把菜撤下,誰知這人一本正經地來了一句:
“你給我做的,就全是我的,你不許搶。”
說著,便又重新端起碗吃了起來。
長幸:“……”
怎麼忘了在白家,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剛剛他之所以放下碗筷,是為了同說這番話?
長幸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可看著白瑾行安安靜靜把所有的飯菜都吃的模樣,心里卻開心得不行,坐在一旁捧著臉傻笑。
白瑾行偶爾瞥一眼,面上雖冷冷清清的,但總忍不住角微彎。
等白瑾行吃完飯,淵墨進來收拾碗筷時,開口讓他從廚房那邊帶碗雪梨羹過來。
長幸疑地看著他,還沒將話問出口,便聽見他道:
“你中午什麼也沒吃,該是了。”
哦,原來是給帶的,被他這麼一說,長幸才發覺自己還真是有點了。
而這上次也跟白瑾行說過這雪梨羹味道不錯,有機會要再嘗一次。
看來白瑾行是記得的。
長幸樂得撲過去一把將他抱住,“吧唧”一口落在他的臉頰。
白瑾行怔愣,覺到有些措手不及,只能紅著耳子瞪:“你……胡鬧!”
長幸卻只是摟著彎眸笑著,也不說話。
一旁的淵墨立即瞪大了眼睛,頭都低到地板去了,瑟瑟發抖中。
白瑾行瞥了他一眼,清咳兩聲:“好了,淵墨你下去。”
淵墨應了一聲之后趕轉逃命。
待房中又只剩他們二人,長幸又坐在他懷里卷著他腰間玉佩發流蘇玩,青芷的流蘇在指尖打了兩個旋兒,便問:
“你這人是不是習慣了這樣啊?”
“嗯?怎樣?”
長幸眨了眨眼睛,抬頭對上他清湛無波的眼:
“旁人待你好一分,你便還十分。”
之前因為系統的任務而接近白瑾行,為他箭傷,誤打誤撞在卿歡樓救了他與他定親,而他也一次次救于危難,不顧一切地替出頭。
長幸約明白了一件事,白瑾行這人記著每一分的好,并不吝嗇地給予了十分回報,說要應的愿便與親,說要護著便舍擋劍。
可他若是知道自己之所以會做這一切,是因為要完系統任務,會怎麼想呢?
長幸低著頭,瞳孔有些渙散,心中一異樣的緒涌上來,像團灰的迷霧擋了所有的思緒。
竟下意識想到一個最不愿想的問題……
“長幸……長幸……”
耳邊傳來白瑾行的輕喚,長幸才漸漸回神:“啊……”
很快便回神,眨了眨眼睛將那些緒往下,而后抬眸看著白瑾行道:
“你剛剛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