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誰也看不懂白瑾行到底想做什麼,即便長幸也是如此。
自那日之后便再沒見過白瑾行,不知是真的在忙還是故意躲著,總之只要長幸不問,在這冷清的湖心閣便沒人會提他,好似便當這個人不存在,實在是怪異得很。
長幸之前雖糾結了許久,但到底有點理智的,明白這一切都不該怪白瑾行,畢竟他也是不知。
于是在得知白瑾行這些日子一直歇在白府書房后,長幸便連著去找了白瑾行好幾次,但每次都被攔在門口。
里頭的人說什麼都不愿意見,哪怕做了點心送過來,那人也一概不接。
長幸無奈地苦笑,眼神也有些空,這下好了是真的惹人生氣了,連送點心都哄不好了。
淵墨將這神看在眼里,一時為難,便寬道:
“君上當真是政務繁忙,總是忘記用膳,不如夫人今晚送些飯菜過來?”
長幸卻神淡淡地擺手道:“不了,省得他看見我便吃不下飯。”
淵墨連忙道:“怎麼會……”
長幸卻懨懨地什麼也聽不下去了,說了一句:
“你替我轉告他,我以后不再來了。”
說著,搖搖頭轉便走,頭也不回,像是失極了。
只留下愁眉苦臉的淵墨看著滄武道:
“這可如何是好?夫人好像誤會主子了。”
其實他們都看得出來,即便主子每天都很忙,但是夫人過來的時候,主子上說著不見,但總是在房里看著門外的人影發呆許久,連手中的折子都顧不上了。
待夫人離開后,他便又沉著臉,上喃喃著幾句話,神很是落寞。
淵墨想到這又嘆氣一聲,看了看后閉的房門道:
“我說咱們主子就是吃了這子的虧……”
后面那半句就算他沒有說出口,滄武也聽得出來,自家主子的子太容易鬧別扭,以前冷冷清清沒把什麼人放在心上還好,現在有了在意的人之后,自然是會更容易鉆牛角尖。
恨生嗔癡,便是如此。
但這是自家主子的事,他們又管得了什麼呢?
滄武想了想還是嘆氣道:
“但愿今晚夫人還能過來。”
可等到晚上,淵墨準時送飯進書房的一個時辰后,他再想進去收拾碗筷,便發現那飯菜毫未。
他忍不住勸了一句,便聽見自家主子在咳了兩聲之后低聲問:
“外面來人了嗎?”
那語氣雖低,但仔細聽的話便能聽出一期待來。淵墨頓了頓,有些不忍心地艱難開口:
“沒有。夫人說以后都不再來了。”
屋里瞬間寂靜得可怕,淵墨將頭低得更低,有些不敢看主子此刻的模樣。
可他若抬頭,便能發現他那個無所不能的主子正拿著折子發愣,墨冷清的眸子不見底,眼角卻有些耷拉下來,半慌半惱地輕抿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今晚白瑾行又沒有吃晚飯,書房再一次燈火通明。
————
其實倒也不是長幸自己非要跟白瑾行計較,只是之前對他態度不好,讓他傷心難過了,知道錯了三番兩次要去道歉,但是白瑾行不接,那樂觀開朗如也是會傷心失的啊。
長幸看著水下的錦鯉發呆,以至于白玖玖走過來的時候都沒有發現,直到耳邊突然傳來一聲:
“長幸。”
這聲輕喚讓猛地回神,轉頭一看,果然對上白玖玖一雙明眸,輕呼口氣問道:
“玖玖你來這做什麼?”
白玖玖在對面坐下,看神恍惚的模樣就覺得稀奇但又忍不住擔憂,杏眸圓睜:
“長幸你這是怎麼啦?不會是你和三哥當真……”
“我和你三哥怎麼?”長幸沒有回避的問題而是直接道,“說起來我們也沒什麼,就是鬧了些別扭。”
長幸的本意是安白玖玖讓不要想,誰知道白玖玖聽了這話之后很是驚訝地“啊”了一聲,又接著問道:
“三哥那樣的人真的會跟你鬧別扭啊?”
長幸奇怪地看了一眼:“為什麼不會?難道你覺得是我在跟他鬧?”
說到這里長幸就不服氣了,雖說一開始是的錯,可這不是想道歉了嘛,現在是白瑾行不給臺階下啊。
白玖玖連忙擺手:“不是不是,長幸我不是那個意思……”
見長幸的神終于緩和了些,白玖玖繼續道:
“我的意思是,你也知道我三哥那種子的人,你看他每天板著個臉跟人欠他百八十萬似的,也沒特別在意過誰,我可是他親妹妹,這麼多年也沒見過他為誰鬧過緒。所以我剛才那樣說,我是太驚訝了。”
長幸點點頭:這話說得倒也對。
白玖玖看了一眼長幸,微彎的眼眸帶著狡黠的笑意:
“而且我覺得啊,就算你們倆鬧矛盾了,也該三哥的錯!我白玖玖可是幫理不幫親的。”
長幸頓時被那那古靈怪的小模樣給逗笑了,點了點的額頭道:
“是啊是啊,你最好啦。”
白玖玖揚著乖巧可人的笑繼續道:
“那可不,所以呀長幸,你也知道我三哥那個不好伺候的壞脾,有時候是真的很氣人,長幸就不要跟他計較啦。”
得,長幸算是明白了,這丫頭就是來當和事佬的。
笑了笑,有開口問道:“你今天來這可不是僅僅為了這事吧?”
白玖玖看見長幸的笑就以為自己的話被聽進去了,就暫時松了口氣,轉而拉著的手興道:
“說起來我們好久沒出去逛街散心了,今天我得了父親的許可,我們一起出去看戲可好?”
現在已近六月酷暑,長幸本就因為這幾天的事興致缺缺,但是每次都扭不過白玖玖的盛邀請,再加上也覺得自己一個人呆在湖心閣確實無聊,便應了下來。
兩人做好打扮之后坐上馬車便直往東坊月映樓而去,們常去的雅間本就冬暖夏涼四通風,進去后還有小廝遞上來冰水泡過的方巾用來手拭汗,房置有填滿了冰塊的冰釜,冒出涼氣驅除了不燥熱。
冰釜上面放著各瓜果,都是長幸吃的,所以這兩個時辰下來,白玖玖在認真看戲長幸便認真在一旁吃吃喝喝。
而長幸吃到一半,便看著手中那碗雪梨羹神微凝,知會了正戲的白玖玖一聲,便轉走出了雅間,來到了月映樓的后堂,了大半個時辰才到后廚。
捻訣了形,便悄悄溜了進去。
莫約等到白玖玖快看完最后一出戲才回來,歸途時白玖玖有些好奇,拉著的袖子便問:
“適才長幸去了何?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你了?”
長幸神一笑,附在耳邊同一陣語:
“我啊……”
白玖玖聽罷杏眸圓睜,張了幾次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滿是嘆:
“我家三哥這也太有福氣了吧 ……”
長幸卻只是笑笑,并不說話。
而等兩人回到白府后,才知道要有大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