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長幸問出這個問題時,其實就是直面了這段時間以來的迷茫。
自從知道自己現在所經歷的這一切,可能都是被安排好的之后,是有過許多困的。
這歸到底就是在疑,現在的到底有沒有真正地活著,現在這樣活著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意愿?
說到底只是不想像提線木偶般過一生,想自由自在地活著,過自己想要的一生,哪怕這個凡人的軀并不長久。
不想被利用,更不想為別人而活,希所做所有事都是自己心甘愿。
包括,白瑾行。
系統其實明白的想法,認真慎重地思考了一下,良久它緩緩道:
“白瑾行命格和天道的束縛,那為何還能做出那個選擇?”
哪怕背負著那樣的命格,自小就窺視著人間的不公與黑暗,為何他還能那樣的選擇,不為自己,只為蒼生。
長幸怔愣著并不說話,小狐貍便繼續道:
“因為他不后悔。”
就是這樣一句話,徹底點亮了長幸眸底的漆黑,驅散了心頭的迷霧。
對啊,因為白瑾行不悔。
長幸恍然大悟般通過白瑾行看了許多事,像是千百年前還是昆侖池的一尾錦鯉時,那位踏著月而來的上神,手點亮了的慧眼。
那是第一次有了靈識,看到了不一樣的人間。
那位如皓月般皎潔的上神大人啊,時至今日仍舊記不起他的模樣來,卻總能在最難熬的時刻,回憶著他而記起過去。
其實該有更多過去才對,只是不知因何忘了,要回去,回去找自己的記憶回去申明自己的冤。
半響后長幸眼中再次有了,輕聲道:“許久之前我的師父同我說過,這天上有座九天之上有做司命宮,凡人的生死回都逃不過那一紙筆墨。”
笑了笑,眸子澄澈干凈:“我本以為逃不了這一切的凡人很是可憐,可我的師父卻說,凡人可一點都不可憐,他們知生死回,卻盡力讓自己這一世活得不悔。”
所以偶爾也覺得,或許這一世為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三千世界,變轉萬千,若是當真了這塵世了凡人,哪怕眾仙再怎麼做打算也不可能完全控制,再者說,現在小狐貍都站在這邊,上頭也有師父頂著,著實不必害怕。
想通了這些,長幸一掃連日來的迷茫,并且腦子快速分析了眼下的勢,想了好一會兒之后,心中的計劃已然慢慢形。
系統瞧見這副模樣,總算是放心些了問道: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長幸瞇眼笑:“你只管看著就是,不過……”話題一轉便又問道,“你還是不愿意告訴我那個跟參與了秦氏這件事的人是誰嗎?”
小狐貍抱著自己的尾埋下頭,企圖以賣萌蒙混過關:“這真不是我能說的,而且你最好也不要去查,還是老老實實完任務比較好。”
長幸可不吃它這套,翻了白眼道:“那現在有任務嗎?”
小狐貍的聲音不自然地弱了下去:“……沒有。”
“那不就得了,現在暫時沒有任務,那我最應該做的事自然就是幫白瑾行擺危險,好順利助他渡劫啊!”
長幸的思路一直以來都算是清晰的,從尤卿懷疑太子遇襲是否有蹊蹺這一點,大致可以得出一個猜測,那就是如果太子和白瑾行遇襲這件事是有人刻意栽贓給二皇子的話,就說明幕后有人借著白瑾行的手殺人,而白瑾行又很有可能沒有懷疑對方。
在這種況下,一切就會變得很危險。
因為還有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在暗盯著白瑾行,如毒蛇一般隨時都可能撲上來咬一口。
讀到這些猜測的系統簡直驚呆了:“你到底是怎麼做到從一個疑點分析出這麼多可能來的?”
長幸得意地哼哼:“那自然是因為本福神聰慧伶俐。”
其實是因為當初當福神的時候曾有一段時間特別癡迷看小說,什麼宮斗宅斗懸疑推理啊都看了一大推,到底還是學了里面的一些知識的。
系統沒話說了,只能接著問:“不管如何你可得小心些,這人間可要比你想象中危險。”
長幸點點頭,這個自然知道的。
可沒忘記,這里還有一個十分危險的魔,而這個魔還在肚子里種著蠱蟲。
想到這里,長幸眼眸微瞇,出些許凌冽來,接下來的路可得走得更小心了。
從懷里拿出一個玉塤,這是由一塊玉制的,當初鬼面人把這東西給的時候就說過,若是想尋他,吹響此即可。
當初是抱著跟鬼面人合作的心思才接了這件的,可誰知他后來又偏偏出爾反爾,不僅好幾次想殺還盯上了白瑾行,自然只能把他當做敵人對付。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發現了鬼面人與白瑾行的聯系,且這鬼面人雖看似是魔,卻并不知道自己的世,并且好像對此十分在意。
長幸盯著手中的玉塤沉許久,若是能從這里手……
系統借著長幸的視角看了一眼那玉塤,立刻就回憶起那天看到的魔,不由子一,有些害怕:
“喂,你不會來真的吧?真打算跟那魔做易啊?”
長幸收回玉塤,將小瓦鍋中熬好的糖水仔細盛到致的白瓷碗中,淡淡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
系統想勸:“可這樣也太危險了……”
長幸直接打斷他的話,挑眉道:“有句話不虎焉得虎子,若當真想好好活著,這點勇氣都沒有怎麼行?”
系統無話了,乖乖沉默。
碗中盡是清甜的梨子香,長幸待它放涼,又取了冰塊放進去后,忍不住嘗了一口,溫冰甜的味道在舌炸開,好吃得不行。
長幸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砸了咂道:
“不愧是月映樓的配方,做出來味道果然與眾不同!”
說著,又嘗了一小碗,剩下的便放在食案上往湖心閣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