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幸渾然不知自己被當了肋,還在琢磨著自己明天出門該去逛什麼地方。
白瑾行卻在得知第二天還要出門時,立即皺了眉,手中的文書也看不下去了:
“今日不是買了很多東西了嗎?怎麼明天還要出去?”
長幸的理由張口就來:“明兒月映樓要演玖玖最看的折子戲,一月前就跟我約好了的,我總不能拒絕啊。”
白瑾行雖不高興,但想到白玖玖有大半月沒出門了,且被功課折磨得不輕,要是這會還不讓出去,不知道要鬧什麼樣。
不管怎麼說作為兄長的他到底也是不忍心的,再三糾結之下但還是答應了。
“記得帶上淵墨和滄武,萬事小心些。”
長幸側過臉去看他,半個子都快蹭到他懷里去,抬頭問:
“你怎麼啦?不高興?”
白瑾行垂著眸子:“沒有。”
長幸歪著腦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接著往他眼前湊去,眼珠子轉了轉,出小狐貍般的笑容:
“唔,那我明后兩天都在外頭呆著好了?”
一聽到這話,白瑾行眉峰陡揚,無名火躥地一聲從心頭冒起,他抬眸便瞪向長幸,誰知剛好往進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你……”
白瑾行發現兩人的距離太近了,往后挪開了些,這下子心中那火不知為何就滅了大半,只能皺眉地看著。
長幸覺得他這要氣不氣的模樣著實可,忍不住笑了出來,歪著腦袋問他:
“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不喜歡我到外面去?”
但見這一副明知故問的態度,白瑾行只能盯著看。
良久,像是拿沒辦法了,便嘆道:
“現在外面不大安全,我不放心。”
就是想聽他這句心里話的長幸得償所愿,心里歡喜得不行,捧著他的臉又蹭了蹭他的鼻尖,瞇眼笑道: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能保護自己。”
明白白瑾行在擔心什麼,可確實有重要的事做,若是不能到白府外,怕是不好完。
不過,倒也不能讓白瑾行一直有所顧慮,畢竟總讓淵墨和滄武跟著,那出去和不出去也都沒兩樣。
長幸上安了白瑾行好一陣,心里也很快就想到了法子。
第二天白瑾行一早便著上朝,臨走前還是不放心地拉開床簾,對還窩在被窩里的長幸道:
“今天早些回來,不要跑,知道嗎?”
被窩里昨日被他折騰了一晚上的人,渾都沒了力氣,正困乏著,此刻也只能地應他兩聲。
白瑾行看到那到外面的一截雪白藕臂,不知想到了什麼,耳子燙了燙,立即手將其放回了被窩里,又給掖了掖被子才放下床簾轉離開。
出門前看見小雅,便吩咐道:“還睡著,一個時辰后再端洗漱盆進去。”
小雅不明所以,低頭應了一聲。
待君上走后,看了看君上的背影,又看了看閉的房門,有些擔憂地皺了皺眉:
“小姐總這樣賴床是不是不大好?”
聽說君上的規矩很多的,小姐總這樣會不會惹君上生氣?
不過又轉念一想,小姐嫁到白府后也不怎麼守規矩,君上好像也沒多生氣啊。許是君上就喜歡小姐不守規矩的模樣呢?
小雅覺得自己想得很有道理,眉宇的擔憂便了些,乖乖地等到一個時辰后再進去醒長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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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早朝無事,百不過一個時辰后便從崇德殿陸續退了出來,尤卿剛好有事想找白瑾行,還沒走上前便發現他被兩個小黃門領到了殿后的書房中。
尤卿遠遠地看著白瑾行的背影挑了挑眉,心道怎麼這麼巧?
不過他也不能跟皇帝直接搶人,只好改日再找他,便也沒有久留,轉出殿門就想往自己的靈漱殿走去。
靈漱殿離皇宮各殿都有些遠,尤卿卻沒有喚來步輦,琢磨著心里的事慢慢往靈漱殿走去。
誰知這剛轉過一道行廊,便在前面的亭中看到一個眼的背影,尤卿停在十米遠的距離。
看著那酷似白瑾行的背影,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人是誰。
他來找自己做什麼?尤卿從未與這人正面打過道,這回瞧他這模樣卻像專程等在這里的。
尤卿心下覺得有趣,臉上是逢人便掛起的和風細雨的笑,走上前打了招呼:
“可是白二公子?不知白二公子找在下所謂何事?”
白琰止緩緩轉,英氣中又帶著幾分雋秀的眉眼很是好看,他姿高大拔 遠遠看著與白瑾行有幾分相似,可兩人的氣質卻渾然不同,尤其是那雙眼睛。
若說白瑾行的眼眸像山中映著月寒潭,那白琰止的眼眸便多了幾分,眼窩很深,若是他氣勢一足地盯著你看,那眼便像是從雪狼臉上摳下來般,威懾十足。
而如今,白琰止便是用這雙酷似雪狼的眼睛直直盯著尤卿。
尤卿一愣,著實不知道自己是何是招惹了這人,可他也不是吃素的,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白二公子這麼盯著在下做什麼?”
白琰止臉上沒什麼表,只是看到他這副表時,眼眸中的氣勢更足了,若換作是個普通人,此刻被他這樣盯著,定是兩戰戰連話都說不清了。
可眼前這個大祭司,卻分毫不覺。
白琰止又上前兩步,低沉著嗓音開口:“你跟在我三弟邊到底有什麼目的?”
“嗯?”尤卿笑了,“白二公子說笑了,滿朝文武皆知我同君上不淺,怎麼就是我跟在他邊有目的了?”
尤卿覺得好笑極了,他怎麼覺得這話其實更應該拿來問白瑾行啊,畢竟這些年以來都是那家伙找他幫忙,他自己吃無數次虧不說,還得各種心。
可白琰止顯然不想跟他打馬虎眼,沉著臉冷聲道:
“我知你有幾分本事,但我三弟質特殊,你莫要打他的主意,不然……”
尤卿笑問:“不然什麼?”
白琰止又走上前一步,盯著他看:“要了你的命。”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很淡狠輕,卻讓人不敢不相信,就像帶著一種藏的迫,重點不是他說這話是什麼容,而是在面對這樣的他時,心里就下意識地覺得他一定會那麼做,進而心里產生了恐懼。
就連尤卿此時都被他這模樣弄得有些懵,臉上再也沒了笑容,皺眉問道:
“白琰止,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他為什麼像對待敵人般看著他?活像下一秒就能拿出刀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