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前幾日長幸頻繁想出府是有理由的,想聯系到鬼面人,因為之前同鬼面人說好了要與他做一個易,并且是站在一個平等的地位上。
長幸手中握著的籌碼并不,所以打算利用這次易好好地“敲詐”鬼面人,一是讓他解了自己上的蠱毒,二是調查出他與白瑾行的聯系,好保護白瑾行順利渡劫。
系統雖然沒有出白瑾行還要遭遇多劫難,但長幸猜測,以能看到的白瑾行的命格來看,他幾年皆是兇險,怕是會多次遭遇生命危險。
除開生死之劫外,其余劫難長幸并不是很清楚,因為與天上的司命星君并不,也不知道他會按什麼套路去寫白瑾行的命格。
既然如此,那長幸只能做好萬全之策。
然后調查清楚鬼面人便是這萬全之策的第一步。
可是長幸一直沒機會找來鬼面人,既然沒機會,那只能主創造機會。
眼看著七月流火,炎夏已至,整個北晉都城像被籠罩在蒸籠里,太連著好幾日掛在上頭,熱得人站在屋外一刻鐘便要冒出滿頭大汗。
暑氣難擋,就連湖心閣也遭了秧,往常冰釜中的冰塊都不管用了,白瑾行又不讓長幸出門,便只能連著好幾天在湖心閣水軒喂魚葬花,裝憂郁。
白瑾行很快就看不下去了,下朝的途中聽說京都城外的淮山上有一寒潭可以避暑,便了心思想要帶長幸去。
長幸一聽立馬活了過來似的,眼睛亮得不像話,撲到他懷里親了一口,就興地跑進屋里吩咐小雅收拾起東西來。
第二日天還未亮,兩人便上了白家的雕花馬車,開始往淮山出發。
長幸昨日又沒睡好,去的途中就賴在白瑾行懷里補眠,說什麼都要躺在他上,攬著他的腰就是不挪開。
白瑾行無奈,只好由著,心里安著自己,如今雖是在外頭但好歹還有馬車遮擋,這人沒規矩的樣子倒也不至于讓人瞧見。
他心里下意識用這些話來安自己,但他確實越發慣著長幸了,見不得半點不喜,非得事事哄著開心才好。
其實,他只是不愿意承認。
他們去往淮山的寒潭要走的是另外一條偏僻小道,因為平時人走,便荒蕪了些,馬車走得很慢。
兩旁都有可以遮蔽形的樹叢,很容易遭遇埋伏和襲擊,所以淵墨滄武他們在走這段路時都不由得肅了神,放輕了呼吸,耳朵也仔細聽著周圍的靜。
只有長幸一人沒心沒肺地在白瑾行懷里翻了個,了眼睛道:
“怎麼還沒到啊?”
白瑾行垂著眸子,眼神很是溫,低聲哄著:
“還有好些時辰呢,再睡會兒。”
長幸聽了就迷迷糊糊點了點頭,拽著白瑾行的袖子又往他懷里蹭了蹭,安穩睡去。
馬車有小小的顛簸,白瑾行就用手護在長幸背后,提防不下心掉下來,子坐得端正,沒怎麼敢。
只是低頭看著懷里人時,那溫的眉眼,像是汪著一波秋水似的,若是讓旁人瞧見,三魂都得飛到天上去。
越往山上走,便越發瞧見那翠綠蔥蘢遮天蔽日的樹木,不僅擋了那烈,還從深帶來了令人冰涼舒心的微風,頃刻驅散了暑氣,讓人好不愜意。
長幸在睡夢中都知到了這清涼,一掃往日的郁氣,又因為一路睡了個飽,醒來時清涼舒爽極了,別提多開心。
恰巧山上最后一段路馬車上不去,護衛們便原地休憩,白瑾行帶著長幸還有滄武淵墨一同往山里走,這里離寒潭不遠,若是有什麼意外,留在原地的暗衛也可以及時趕到。
幾人又走了差不多一柱香,繞過了幾小灌木,就走到了那掩映樹林中在山間清溪下的一寒潭。
那寒潭旁有幾條清澈的溪流蜿蜒注水而下,滴落在旁邊的石頭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寒潭的水清澈見底,還冒著涼氣。
小溪旁甚至還有母鹿帶著小鹿在飲水,瞧見有人的蹤跡,靈氣的鹿眼微微一,正猶豫著要不要離去,它知到這些人的氣息與常人不同,并無惡意。
長幸看著那頭母鹿,眼中出驚喜,眨了眨眼睛用法傳了心聲:
“你們莫要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而后便彎眸笑了笑,拉著白瑾行往后退開,站在不遠的草叢后,待母鹿和小鹿喝飽了水離開才出來。
白瑾行配合看著這番舉,眸深深。
而后淵墨和滄武在寒潭邊置了坐榻和墊,又布置了些其他的瓜果,便退到灌木叢之外守衛了。
寒潭邊只剩他們兩人,長幸剛開始還只敢手去寒潭里的水,后來更是大著膽子想要下鞋去玩水。
好在白瑾行及時阻止了,皺眉道:
“不妥。”
長幸不服氣,梗著脖子就與他爭辯:“有何不妥的?這里又沒有旁人!”
白瑾行往灌木叢的方向瞥了一眼,又直勾勾地盯著長幸看,長幸不住他那涼涼的眼神,只得撇了撇收起自己的念頭。
可看著這天然的避暑泉,長幸又心里直,不停地念叨著:
“唉,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好地方,不能下去游泳就算了,連玩玩水都不行,真是好生沒意思啊!”
說著,把手搭在膝蓋上,用手托著腮,長長的嘆息一聲。
而后瞥了瞥白瑾行,見他不為所,又好一陣嘆,換著說詞不停地煩著他,終是在一柱香之后看見白瑾行無奈地蹙眉道:
“好好好,隨你的心意,但不許被人看到。”
長幸開心極了,往他臉頰“啾咪”一下,彎眸笑得乖巧可人,故意學著他的語氣:
“好好好,我只讓你瞧見。”
白瑾行:“……”現在收拾一頓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