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山上還有一座靈寺,之前長幸就是到這寺廟給白瑾行求的護符玉剛卯,想起來靈寺應該離寒潭不遠,便同白瑾行說可以到寺廟去避雨。
眼看著山雨來,那狂風灌滿了袖子,青吹得都有些凌,白瑾行牽穩了長幸的手,一行人往山林深疾走,剛到寺廟門口,大雨邊傾盆而下,聲勢浩大得瞧不清幾米開外的景。
淵墨上前敲了門,只聽見里頭有沉緩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小沙彌給他們開了門,看到他們四人站在門前,那站在一起的一男一,一個靈巧人,一個俊秀矜貴,就連旁邊站著的兩個侍衛也氣質不凡。
小沙彌面沉穩朝白瑾行手掌合十一拜:“山中雨勢急促,施主遠道而來,就請進小寺稍作歇息吧。”
沒想到他們還未開口,這小沙彌就作勢邀請了他們進去,白瑾行立即回了禮,點頭道了謝之后,便由小沙彌引著他們走進來了寺廟中。
靈寺算是北晉的大寺廟,日常香火鼎盛,供奉的菩薩皆塑金,寶相端莊,慈悲而神圣的模樣令人生畏。
幾人先是見了寺廟的主持,說明來意,主持一看便認出了白瑾行,知道這是迎來了貴客,急忙讓幾個小沙彌去收拾了幾間上好的禪房。
而后他們又一一拜了各寶殿供奉的菩薩,才回到各自的禪房休息,三間禪房皆在寺廟后的一個庭院,白瑾行與長幸的那間稍大些,再往左是淵墨的房間,滄武的房間稍遠。
幾人本以為只是留在寺廟稍作休整,等雨停了便下山,誰知主持極力邀請他們住一個晚上,還給非得拉著白瑾行談好些事。
長幸倒是沒預料到自家夫君到了這寺廟也這麼歡迎,卻也知道白瑾行看重禮數的子,就沒有去打擾。
趁著雨小了些,撐著把小沙彌遞給的油紙傘繞著禪房逛了一圈。上次來的時候只是到了前殿,并不知道這靈寺后綿的禪房也這麼講究,茂林修竹,幽幽曲徑,皆是別有風味。
雨沙沙地落在油紙傘上,如蠶食桑葉,襯得周遭更是靜謐。
長幸故意走遠了些,躲進了一假山后,用靈力知了一下沒有人靠近之后,掏出懷里的玉塤小心地吹出了好幾個音符。
不一會兒,就覺到周圍的線更暗了些,似乎有什麼東西整在聚集過來,果不其然抬頭一看,周遭沉而靜謐的雨幕下,鬼面人不知何時就立在了不遠那樹梢上,正居高臨下地看著。
長幸收好了玉塤,挑眉看著他道:“好久不見啊,鬼面人大佬。”
確實好久不見,統共十八天又十二個時辰,鬼面人遠遠瞧著,在心里這般補充。
看著站在不遠那略帶笑意的眼睛,雖然不完全是純粹的笑,他甚至能清楚地看到要打什麼小算盤,但這眸子里頭沒有恐懼亦沒有厭惡,又恢復之前要跟他談合作的樣子,鬼面人不知為何,那一刻竟就心滿意足了。
可下一秒,他手掌微攏,眸又深又重,心里那個聲音在告訴他,他要的不僅僅是這些,他應該要把整個人都掠奪過來才好。
他飛接近,嗓音沙啞低沉:“你找我有事。”
長幸不著痕跡地后退一步,眨了眨眼睛笑道:
“對啊,沒錯,我這是來跟你做易的嘛。”
上次發現他是魔之后,便萌生了要跟他做易的想法,心道左右這鬼面人也不會殺,自己手中還掌握著他份的線索,用這些來當籌碼,找個機會狠狠敲詐鬼面人一番本不問題。
當然啦,最重要的是讓他解了自己上的蠱毒,以及找到他與白瑾行到底有什麼聯系。
長幸知道鬼面人能讀心,所以這些小算盤都是在靈識深跟系統商量的,鬼面人過的眼睛,能看到的只有心中一個大概的目的,是不會知道這些的想法的。
上次兩人只是淺的約定了易這事兒,怎麼辦還得好好商量,所以長幸才想了辦法要到外面來見鬼面人。
可誰知道鬼面人竟不滿意這個地方,看了原的寶塔一眼,冰冷的眸子劃過一厭惡:
“換個地方談。”
“啊?”長幸有些猝不及防,可不想走太遠,免得一會兒白瑾行找,回不來。
可鬼面人不是在跟商量,一揮手便有瘴氣聚上來,長幸只覺得一陣眼花頭暈,待再次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線有些昏暗的林子里。
長幸左右看了看,皺眉道:“這是什麼地方?你帶我來這里干嘛?我要回去!”
不得不說,這手中握了籌碼之后,說話也氣了許多。
鬼面人卻只是看了一眼:“這里是那寺廟附近的林子,不會離得太遠。”
長幸還是不明白他為何要把自己帶到這個地方來,又很快想到了一個可能,于是開口問他:
“你不喜歡寺廟那種地方?”
鬼面人道:“不喜歡寺廟也不喜歡。”尤其是那寶殿中的金菩薩,晃得他很刺眼。
長幸沉半響,知道這也算是魔的一種特,傳說魔族生于混沌與濁氣之地,最喜暗角落,厭惡所有刺目的亮與至純靈氣。
而寺廟乃是佛門重地,不管怎麼說都是會布有靈氣法咒的,專克邪妖魔與污穢業障。
這也難怪鬼面人在那個地方呆不下去。
長幸下意識將這個特記下,待察覺到鬼面人的目后,就若無其事地抬頭笑,直接開門見山道:
“我就不多說廢話了,我知道你是魔,也知道你很想知道自己的來歷,對不對?”
長幸直接拋出了最人的魚餌,鬼面人眸子微微一,目落在的臉上,開口道:
“若你有本事查明我的來歷,我應你那些事也無妨。”
長幸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配合,一時間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
“那好,那接下來我就來說說我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