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張口便隨意道:“還能如何?自然是我手下打探來的消息!”
說著,他又突然冷笑道:“你這分明就是明知故問!不愧是手段高明的蕪陵君,為了引我上鉤竟不惜以作餌。枉你自認為是君子,竟也會用這種卑鄙手段!”
白琰止聞言便怒斥道:“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說這種話!”
白瑾行卻從這話里捉到了別的重點,皺眉道:
“你以為這消息是我故意放出去的?”
秦默冷哼:“難道不是嗎?”
這還真不是。白瑾行斂眉,他雖說也一直在暗中調查秦默的蹤跡,以防他有什麼危險的作。
但秦默此人在江湖,他要拿他也沒有證據,所以對于此人白瑾行只稍加提防,沒有想要抓他關進大牢的意思。
當然,帶著長幸到山間避暑本就是順意而為,當初他也是從別聽來的淮山有避暑的寒潭。
等等……別聽來的。
白瑾行腦中閃過一道靈,猛然想起一件事來,他的眼神復雜了些,看著秦默道:
“你手下可有收集報的組織?”
“那又如何?”
白瑾行皺眉,又搖了搖頭:“若單單以你的本事,做不到這一步。”
因為事先對秦默有提防,所以白瑾行很清楚,以秦默自己的力量,不可能一下子召集這麼多人馬,更不可能如此詳細地知道他們一行所有的路線。
白瑾行想起來他們走到林間的那陣白霧,當時秦默他們便是借那陣白霧來行蹤,若單以他的本事,怎麼可能連這個都算得這麼好?
要知道當時他們之所以會到靈寺,是因為那場突然的大雨,若非如此,秦默他們也不可能有埋伏的機會。
秦默聽見他這話,竟一下子沉默了,什麼都不肯再說。
白琰止分析不到白瑾行那一步,可聽到這話卻也驚訝道:
“果真是有人泄了三弟你的行蹤?”
能做到這麼詳細的布局,邊的人最是可疑。
可他這話一出,白瑾行立即皺了眉,臉也沉得厲害,盯著秦默問道:
“從旁協助你的人到底是誰?”
秦默冷哼一聲,什麼都不肯說。
氣得白琰止立即讓人給了他三十個板子,這板子打得一比一狠,即便是秦默也在三十個板子打完之后皮開綻,奄奄一息,可到最后,他只是古怪地看了白瑾行一眼,角勾起諷刺的笑說道:
“蕪陵君,我勸你提防邊人。”
話一落音,便暈了過去。
這話一出,白琰止臉一變,側眼悄悄看了看白瑾行,卻發現他很是平靜,似乎對這話不為所。
可他還是忍不住上前道:“三弟,此人詭計多端又居心不良,他說的話未必可信。”
白瑾行看著那滿面污的人,心中也不知在想什麼,點了點頭之后對白琰止道:
“我有些乏了,此事還牢二哥多加費心了,我便先告辭。”
白琰止應道:“好,我在這里盯著,你今天也累了,好生回去休息。”
白瑾行點點頭,轉便走了出去。
跟在他后面的淵墨,卻看見本來一直面平靜的主子,手攥得極,雖然看不清此刻主子的神,他卻覺得出來主子是在強忍著什麼。
淵墨心道不好,回湖心閣的一路很是忐忑,等看著主子進了主樓之后,他忍不住找到滄武皺眉道:
“我方才跟主子一同去審那秦默,結果你猜怎麼著,那秦默竟讓主子提防邊人!”
滄武看著他那滿面不安的模樣,懂了他話里的意思也跟著皺眉:
“難道你擔心主子會懷疑夫人?”
去那靈寺的人統共就他們四個,而他和淵墨是絕無可能背叛主人的,可夫人平日那麼護著主子,上次還舍救他,又怎麼可能會害主子?
淵墨點點頭,又搖搖頭,很是為難地低聲說:
“其實別說主子,我也有些懷疑夫人。”
滄武冷下臉,低喝道:“你在胡說什麼!”
淵墨說出這話也很糾結,撓了撓后腦勺道,趕解釋道:
“說起來你就沒懷疑過夫人的份嘛?之前分明只是蘇府的二小姐,這一朝醒來就纏上了主子,還能看出主子的不同來,甚至還有本事斗那些妖邪!想想,都會覺得這夫人不一般吧?”
滄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夫人天賦異稟,又頗識面相道,這可是得到了大祭司地承認的。”
其實之前他們也有懷疑過蘇家二小姐接近主子是居心不良,可自從得到了大祭司尤卿的承認之后,他們便也只當這夫人是天賦異稟,沒有再多想。
淵墨點點頭,可臉上的神更是猶豫了,左右看了一眼沒人之后,扯了扯滄武的手臂,低聲音同他說:
“其實昨天我們在靈寺時,我看到夫人獨自一人撐傘出去了。”
當時小沙彌安排了三間禪房,他因為平時要照顧夫人和主子的飲食起居,所以他的房間離他們的房間就近一些。
那時主子還在跟主持商議著事,他看看天不早了,便打算去廚房找些吃的給夫人端去,誰知剛一開門,便看見夫人撐了一把傘從小徑走了出去。
“我那時只是覺得夫人許是想要逛一圈寺廟,所以沒在意,可現在想想……”
淵墨低著頭,臉有些難看地喃喃自語,可滄武卻是臉霎時一白,開口支吾道:
“主……主子。”
淵墨立即愣住,背脊一僵,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