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幸瞇眼笑:“是這樣的,上次那事兒我查出點線索,就看您愿不愿意信了。”
說著,迎上鬼面人那審視的目,讓他徹底地窺探心的所思所想。
這人眸底一片清澈干凈,說的是真話。鬼面人背在后的手心微微一攏,形頃刻移到前,一再湊近。
眼看著兩人的距離拉近,長幸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疑道:
“您這是做什麼?覺得我說的是假話?”
鬼面人一頓,似是回神,立即轉了。
長幸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聽見他道:
“什麼線索?”
長幸立即收回目,清咳兩聲:“是這樣的,我之前從靈漱殿那兒找到一本記載了魔族的古籍,想來是跟您有關。”
靈漱殿藏書閣?鬼面人眸子微瞇,沒有答話。
因為他背對著自己,所以長幸無法看到他的反應,于是只能壯著膽子走上去,繞道他前道:
“喂,這可是真的!”
再一次強調,可鬼面人只是陡然將眼神落在上,那雙狹長的眸子不知藏著什麼緒,卻猶如夜里湖面反著月,泛起波粼粼。
他僵開口:“你可有傷?”
說去過湖心閣,定是會瞧見他放在那里的兇狠瘴氣,說不定還破開了他的封印。
可這話他剛說出口就后悔了,忍不住唾棄自己,這不就了不打自招嘛?更何況,他關心做什麼!
眸中在這一瞬間陡然掀起寒,又冷又兇狠地瞪著。
長幸傻了,心說這人咋那麼奇怪呢,不僅問出了這麼奇怪的話,還一轉眼就生氣了。
嘖,算了算了,還有要事辦,不能計較那麼多。
搖搖頭,輕描淡寫道:“沒傷。”
很巧妙地避開繼續追問鬼面人暗算尤卿的事,因為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談,可不能一下子把氣氛搞僵。
長幸繼續看著他道:“所以這線索你到底信不信?”
鬼面人移開眼神,冷聲道:“既然你查到了有魔的蹤跡,為何不繼續查下去。”
長幸笑笑,循循善:“倒也不是我不想,而是接下來的調查怕是不容易,我這不是想著先找您商量商量嘛。”
這話的意思就是,前面的調查已經廢了我那麼多心力,后面的就更難了,你總該給我點報酬,這樣我才好繼續調查下去。
鬼面人聽出了的話里之意,冷笑一聲:“你倒是會算計。”
長幸無辜又略有些得意地聳肩:
“鬼面大人可是誤會我了,我這只不過是想拿點即得報酬,誰知道我后面遇的事會不會要了我的命?總得先把這一步的賬跟您算好吧?”
當然,要不是打不過你,又有求于你,我也沒必要費盡心思在這里跟你周旋了。
長幸這心里話剛落音,便聽到鬼面人道:
“那你這次想要什麼?”
聽到這話長幸心里一樂, 面上卻表現得很淡定,走上前與他更靠近了些,趁著他背對自己,便了下道:
“我的要求倒也不多,只希你往后可以別對尤卿和白瑾行手。”
鬼面人眸子一冷,轉便狠狠盯著道:
“你現在連那大祭司都護上了?”
長幸無所畏懼地迎上他的目,認真點頭:“自然,他是白瑾行的師兄。”
況且尤卿現在還是的盟友,秉著保護同伴的想法,這話不管如何都得說出來的。
鬼面人不知為何心中騰起一陣怒火,卻被他一再往下,以至于那眸子越來越冷:
“還是因為白瑾行!”
“這有什麼不對嗎?”
看著眼前人那無辜又認真的眸子,他恨不得把立即綁了,鎖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用盡一切手段,眼里只有他一個人。
這念頭閃過的瞬間讓鬼面人有些失神,可很快又拋之腦后,陌生而突如其來的怒意涌上心頭,他瞇著眼睛冷笑道:
“你若能護就只管護著!”
話一落音,周圍的瘴氣瞬間裹了上來,將他一卷之后又頃刻散開,只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就立刻沒了人影。
長幸用靈力應了一下四周,確定他的氣息徹底消失之后,才一長長地舒了口氣。
拍了拍口道:“呼……剛剛真的是快嚇死我了!”
還以為那鬼面人下一秒就要掐著的脖子往假山上按呢,幸好那家伙雖然生氣但還算有理智。
最后說出的那句話應該也算是答應了。
系統待緩過神來,才道:
“你把那個‘追蹤咒’放到他上,就不怕被他發現嗎?”
要知道鬼面人可是厲害的化魔,魔力有多強他們本不知道,要是被他發現長幸在背地里暗算他……
長幸蹙眉,神也漸漸變得嚴肅:
“我也不確定這追蹤咒能用到什麼時候,我們只能抓時間。”
這個方法其實很冒險,但是若要通過鬼面人來調查出藏在謀背后的人,就非得這樣冒險不可。
眼下勢急,管不了這麼多了。
長幸了頭上冒出的冷汗,轉回了湖心閣。
再等等,很快就能找出那家伙來!
等到第二天白瑾行回來的時候,長幸已經一夜未眠,神差得很,耷拉著腦袋斜靠在榻上。
白瑾行剛走進來,就瞧見這副沒打采的模樣,蹙眉道:
“昨晚沒睡好?”
長幸驚喜地抬眸,將手中的書一扔就往他懷里蹭,抱著他的腰打了個哈欠:
“沒你在我都睡不著。”
這話聽,還帶著委屈,便是白瑾行都不免放了目,了的發輕聲道:
“好,往后我不留宿小筑就是了。”
長幸這會兒賴在他懷里正困著,哼哼唧唧地應了一聲后道:
“這還差不多……”
怕當真就著這個姿勢在他懷里睡著,白瑾行便哄道:
“乖,時辰還早,你再睡會兒……”
說著,便將抱上了床去。
外頭的淵墨看了看大亮的天,心說主子真是跟夫人學壞了,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力越發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