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掌柜馮木哭笑不得,“郡主您開玩笑呢,你們**中了上千畝的桐樹,都是您表哥江梓然管著,每年只給您分利怕是也有不,這桐油就是從你們**的漆坊里進的。”
“哈?!”妙音卻從沒有聽說過這事兒,“外公從來沒有提過呀!我表姐梓月和表哥梓然都不曾提起過……”
拓跋玹道,“還有一些礦藏和馬場的生意,都是江梓然管著的,你怕是也不知!”
妙音恍然笑了笑,“怕是只有當家人才能管得到那些,我多問,反而是逾矩,倒是不如只躺著數銀子。”
阿史那頤離卻沒有心說笑,他忍不住拿過漆工手上的漆桐聞了聞,卻只覺得這油漆的氣味兒與尋常的油漆不同。
他卻沒有察覺到,左排第三輛車子旁的漆工正瞇著眼睛盯著他……
妙音見阿史那頤離蹙眉晃了晃油漆桶,又仔細研看,忙上前來,卻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怎麼了?這油漆不對嗎?要不要我我表哥來問一問?”
阿史那頤離若有所思地看,正見一臉懵懂地也研看油漆,纖長的睫艷若蝶翼,掩著明眸,這一刻,如此無
害。
“這東西本就氣味兒重,可能是我多慮了,不必勞煩你表哥前來。”阿史那頤離把油漆遞給漆工,“繼續刷吧。”
拓跋玹靜盯著阿史那頤離的反應,也沒有多言。
他常年吃藥,因此輕易便嗅出了,這油漆里添加了一種不該在油漆里加的東西。
看阿史那頤離剛才的反應,他明顯也是嗅出這油漆不對。
江梓然管的事多,恐怕對這件事也不知,若是大肆追究,反而禍害了**漆行的生意。
顯然,這事兒是沖著**來的。
拓跋玹暗忖著,不著痕跡地踱著步子審視忙碌的漆工,視線不著痕跡地落在了左排第三輛車旁的漆工上,所有人都忙得專注,只這一位,東張西,眼神鬼祟。
他不聲地問馮木,“那位漆工什麼名字?他的手藝倒是不錯,本皇子家里有掉漆的家,可以他去刷一刷。”
馮木忙道,“他阿向,前幾日新來的,說是以前在木工鋪子里幫工,刷漆很在行,草民這邊人手不足,便雇傭了他。”
“倒是不錯。”拓跋玹記下那漆工的模樣,視線便又挪到妙音上。
妙音正忙著檢查
見車和車廂的拼接,見都是用了銅板包襯加固,又蹲下來檢查車轂。
“頤離,你鉆到車底下去看一看車軸……”
阿史那頤離雖然吃了一番熏天的濃醋,對車子卻也不敢懈怠。
他上去車輛,又是踩,又是跳,聽妙音如此說,毫不遲疑,便鉆在車下檢查了車軸,并拿著錘子試探地砸了砸,“沒問題,很結實。”
妙音挨個車子仔細驗看,但凡有疑的,便阿史那頤離上前檢查一番。
拓跋玹見車坊掌柜馮木從旁局促不安,手拿過他手上的冊子,略翻了翻。
“你不必張,郡主和梵王做事都是謹慎之人,若是馬車沒有問題,他們定不會了你銀子。”
“是!”
馮木卻愈發張。
蘇妙音和阿史那頤離一看便是俗世里斤斤計較的明之人,這位卻神莫測,藍綠的無繡袍,搭配雪白的狐皮斗篷,艷冷貴雅,拒人千里,如一位臨世仙魔,偏也看不出到底是仙還是魔,眉目看似溫靜,卻一寒氣攝人心魄。
拓跋玹見妙音上前來,聲提醒道,“阿音,不必這樣麻煩的檢查,直接拿石頭裝車,套上騾馬,
拉出去繞城溜溜,便能試出好壞。”
“夫君所言妙極!這工坊里,實在缺一個質檢員。”妙音親昵挽住拓跋玹的手臂,便對掌柜說道:“丑媳婦總得見公婆,把油漆干好的那些車子,弄出去溜溜吧!”
馮木忙應下,這就去挑選車子。
拓跋玹眉眼溫地看妙音,因隨口一句“夫君”,心底傾倒了罐,卻見嘟著,突然湊近上前來,他心頭一慌,忙握住的手,拉著邁開步子……
妙音這一吻落空,被扯了個趔趄,悻悻地抿瞪他好看的側,卻見他倏然笑得揚起角,蒼白的臉也紅潤了許多。
“不讓我親,竟還笑?哼!懷銀兒!”
拓跋玹牽著出來工坊,見大門過道下無人經過,低頭湊近的,輕送一吻,笑著揶揄道:“可滿意?”
“勉勉強強吧!”說著,猝然踮起腳尖,狠狠在他臉頰上mua——了一下。
拓跋玹慌地頓時有些不自然,忙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才又抓的手,“以后當著許多人的面,不要這樣!”
“那還有什麼驚喜可言?再說,我不時時刻刻地提醒你注意
我,你怕是就去想旁人了。”
拓跋玹哭笑不得,“除了你,我還能想誰?”
“這就對了!”妙音狡黠地拍了拍他的肩,兩手趁勢扶住他的肩,“哎呀!你快看看我的眼睛里……”
拓跋玹誤以為的眼睛里進了飛蟲木屑之類的,忙湊近,“你的眼睛怎麼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笨笨!我的眼睛全是你呀!”妙音對他眨了眨眼睛,見他哭笑不得,頓時就繃不住,“哈哈哈……”
拓跋玹也忍不住笑,卻是被這番調皮逗笑的,而他冰冷的心,也不期然地融化水,忍不住就手進的斗篷里,環住的腰肢,寵溺地任由在懷里笑得前仰后合。
阿史那頤離上前來,直接自兩人之間過去,把甜相擁的兩人撞開。
拓跋玹住他,“你留下看著那些車子,我送妙音去**。”
“隨便!”阿史那頤離頭也不回地下去臺階。
妙音朝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撇了撇,與拓跋玹坐上馬車,便靠在他懷里。
拓跋玹歪在方枕上,讓舒坦地半趴在懷里,扶著的頭擱在自己的肩臂上,聲說道:“累了可以先睡一會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