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歧愣了愣,陡然覺得自己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又重返人間。
“郡主,您和玹太子都救了臣,從今往后,臣只聽您一人吩咐!臣的命也是您的,您讓臣往東,臣死也不敢往西。”
妙音本不稀罕他這樣三拜九叩,也無心讓他往“東”,但眼下,倒著實有一件急需幫忙的事。
“我有個兄弟,要迎娶我表姐。但,我那兄弟世孤苦,我外公和舅父講求門當戶對,定不會答應。”
鐘歧眉梢微凜,依著剛才那番分析,敏妃分明是沖著江梓月去的,“郡主不希梓月小姐嫁給太子?”
“讓你娶自己不喜歡的人,鐘大人你會歡喜嗎?”
鐘歧黯然,“臣喜歡的人,是郡主的生母江蓉,可惜……紅薄命,勞碌一生,終是沒有落個好結局。”
妙音頓覺這話題不太好。也適才明白,這人為何守著那些礦多年卻不曾過。
“鐘叔,您認我那兄弟當義子,并對外宣稱是許多年前就認養的,以后,鐘家與江家便是親家,與我寧和王府便是親戚,您看如何?”
鐘歧委實沒想到,如此天大的喜事,竟降臨到自己頭上。
“郡主是大周的恩
人,寧和王又是兵馬大元帥,郡主如此臣一聲叔,臣已經很歡喜。眼下,教訓不了莊凌香,讓的毒計落空,也能大快人心呀!”
“鐘叔放心,那種卑鄙之人,我定好好修理!今晚刺客沒有殺了鐘叔,恐怕還會再有殺手,鐘叔若是不介意,妙音派兩位高手專門保護鐘叔。”
“臣謝郡主!”鐘歧忙又叩拜。
妙音忙扶住他,掀開車廂垂簾,見驚鴻和風無涯都坐在前面,忙道,“驚鴻你進來!”
驚鴻鉆進車廂就道,“郡主,卑職疏忽,那刺客自盡了。”
“我猜到了。”妙音忙把他拉到近前,“驚鴻,以后你就是鐘家爺,鐘叔認你為義子,以后你與我姐婚,便是鐘家與江家聯姻,另外我贈你宅邸和聘禮,你若無異議,現在就給鐘叔磕三個響頭。”
鐘歧歡喜地打量著驚鴻,委實沒想到,這義子竟是如此俊不凡,且剛才那番功夫亦是厲害。
見驚鴻這就利落地磕頭,又“義父”。
鐘歧忙扶住他的臂膀,“好兒子,為父歡喜!旁人做夢都想與江家攀上姻親呢,為父白撿了你這好兒子,還撿了與江家的姻親,哈哈哈……
雙喜臨門吶!”
驚鴻也滿心振,卻忍不住多看妙音兩眼,卻看著看著就紅了眼眶。
這子委實利落,竟是在一日之,就幫他定了終大事,莫說他自孤苦,就算真的有家人,也不見得能如此風氣派的迎娶自己喜歡的子。
妙音被他看得不自在,“你看著我做什麼?現在你是我姐夫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卑職卑職的,也不要了半分卑微之,好好學著怎麼當一位爺。還有,多帶著兩個人護送你爹回府,有無涯和李應他們陪著我就夠了。”
鐘歧忙抓住驚鴻的手腕,唯恐這到手的兒子跑了,“兒子,走,咱們回家!今晚你就住在家里,回去好好認一認家里人。”
===
皇宮,燈火輝煌。
妙音先給太后、皇后請過安,方扶著李應的手臂,邁過敏妃寢宮大門的門檻。
宮廊下的掌事宮松香迎上前,“郡主稀客呀!松香給郡主請安!”說著,勾著帕子的手一擺,門口的小太監乖巧地忙通傳。
妙音贊賞地將松香從頭看到腳,“敏妃娘娘院子里的人果真不一般,難怪,怡妃和鐘太師被你們耍得團團轉呢!”
松香笑僵在臉上,“郡主您在說什麼,奴婢實在聽不懂……”
妙音清冷地揚起角,“我是來和幕后真兇算賬的!你若不想死,就給我滾遠點!”
殿,十八公主赫連珺看著滿桌菜肴,腸轆轆,心里也頗有些失。
“母妃為何只邀請梓月姐姐,不邀請妙音姐姐?難道你不知道兒的朋友是妙音姐姐嗎?”
赫連遙也坐得百無聊賴,卻不能像赫連珺這八歲的孩一樣恣意抱怨。
自然,他明白莊凌香的意思,卻對江梓月實在提不起半分喜歡,尤其那子是個嫁過人的,就算家中富可敵國,若取回來當太子妃,他心里還是膈應,可想而知,將來朝臣定然為他這太子妃嫁過人的事,取笑他一輩子。
但莊凌香到底是他的養母,太難聽的話他委實說不出口,只能祈禱著江梓月不要來——不要來!
注意到小太監進門湊在莊凌香耳畔說了兩句,莊凌香就冷了臉,赫連遙頓時松一口氣。看樣子,江梓月不會來了。
“母妃,咱們是不是可以用膳了?兒子真了!”
“你急什麼?”莊凌香側首對小太監點了下頭,卻對赫連珺笑道,“
你心心念念的妙音姐姐來了。”
“哈!”赫連珺歡天喜地地忙沖到門口,見妙音進門,一下撲進懷里,“妙音姐姐,我可想你呢!你有沒有想我呀?”
妙音被小丫頭撞得一個踉蹌,所幸李應護在后,幫穩住了子,卻被小丫頭燦爛的笑臉兒刺得心疼難抑,忙蹲下來捧住小丫頭的臉兒,狠狠在小丫頭額上親了一口。
“姐姐可惦記珺兒呢!珺兒好像又長高了,且長好看了!”
“珺兒的確長了不,倒是你……沒怎麼變!”
赫連遙笑說著,忙自桌旁起,上前迎著,順勢免了和李應行禮,赫然想起,自打妙音有孕,他還不曾見過。
在北厥時鬧得委實尷尬,這許久沒見,倒是忘了那些計較,他也算是與妙音同生共死過的,這一見,倒真的有幾分恍若隔世的錯覺。
“妙音,你子可好?可有平安脈?表哥一走,你可千萬不要疏忽照顧自己,缺什麼什麼都與我說,且不說我能不能弄到你想要的,就算弄不到,也定盡力而為!”
莊凌香見他見到妙音突然話多起來,忙咳了一聲。“太子,別讓妙音站著,請坐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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