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遙忙安地抬手,制止妙音再說下去,他也不敢再探究莊凌香到底做了些什麼。
“母妃,這闔宮上下,最善良的人就是您,最弱溫婉樸實的人也是您,您平易近人,甚至不惜把自己名字里的香字分給邊的掌事宮松香,您對兒子視如己出,這些年陪兒子同甘共苦……如今兒子已經是大周儲君,您還有什麼不滿意?”
莊凌香眼睛盯著他清俊秀的臉,心底卻提不起半分暖意。
“太子,你很好,我也很好,你我都是這宮里最好最完之人,可你,到底不是我親兒子!”
妙音挑眉,也不替赫連遙到心寒。看得出,赫連遙是拿當生母孝順的。
赫連遙被這話刺傷,嚨亦是哽痛地難,注意到妙音從旁擔心地看自己,他自嘲地笑了笑,還是說道,“可遙兒始終都把母妃和莊家人當做我最親的人!”
“可你將來登基,萬不會立我為太后!”
“不立您為太后,還能立誰?”
“你之所以認我為娘親,不過是聽了你表哥的話,找一個不大不小像樣的靠山罷了,而我收你為子,卻是寄著將來莊家能像蘇家一樣,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想要什麼就來什
麼。”
莊凌香咬牙切齒地低沉說完,又憎恨猙獰地目,陡然如一頭母狼。
“遙兒,你的親人只有你的表哥拓跋玹,而拓跋玹娶了你邊這個小賤人,這小賤人的姑母就是當今皇后蘇恩,蘇家樹大深,我只有將他們連拔起,才能永絕后患……”
赫連遙一時間腦子空白,被眼前子的野心,嚇得驚愕無言。
他如夢驚醒,這才發現,自己喊了這子多年“母妃”,竟從不曾了解過這子的真面目。
莊凌香近乎嘶吼地咆哮:“皇上置了江玨,置了賢妃,段實蓮,趙迎楠……那些和我掙得搶得都走了,蘇恩原是呆在庵堂里,暗度余生就好,都是你邊這小賤人——這該死的賤人,偏把蘇恩接回來。皇上與蘇恩舊復燃,所有的妃嬪都對蘇恩俯首帖耳,我能怎麼辦?莊家小心翼翼多年,就這樣前功盡棄嗎?”
妙音聽得十分在理,贊同地點頭,“敏妃娘娘好不容易,總算是說出了真心話,現在,大家都輕松多了。”
莊凌香腦子轟——一片空白,這才發現,自己竟是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說了出來。
對上妙音幽冷的目,有恃無恐
地冷揚角,“蘇妙音,你以為憑我剛才這番話,就能置我于死地麼?別忘了,江家還有多大的罪證在我手里,你若是能豁得出去,咱們去皇上面前說一說,看先死的,會是誰!”
妙音失笑,“你在威脅我?”
“你是聰明人,讓太子迎娶江梓月,把你那礙眼的堂姑母從后位上挪開,這樣,遙兒是太子,你表姐是太子妃,我是皇后和未來太后,你爹與家兄的兄弟之還是牢不可破,如何?”
赫連遙側首看妙音,“妙音,江家有什麼罪證在手里?”
“江家沒有罪證!”妙音斬釘截鐵。“江家都是安分的好人,沒有犯罪,沒有做錯,一家整齊,都很好。”
莊凌香諷笑,“哼哼……蘇妙音,你在本妃面前假冷靜,你若不怕,怎會找來本妃面前算賬?你大可以告訴遙兒,你我之間亙著什麼東西,甚至可以告訴他,你的生母江蓉之前做過些什麼才招致殺之禍!”
妙音仍是搖頭,“你這計劃很不錯,不過,可惜,我不會給你半點機會害我的家人!我姐心有所屬,也斷不會嫁給赫連遙,我更不會拿著未來的幸福,與你易。”
莊凌香挑眉,“皇上若賜婚
,豈容江梓月不答應?!一個嫁過人的子,讓當太子妃,是抬舉了!”
妙音這就起,上前凌厲地扯住莊凌香的手腕,“咱們現在就去,懇求皇上謝賜婚圣旨……”
莊凌香被拉扯得跌在地上,一時間恐慌地站不起,臉也陡然慘白。本篤定這子不敢面見皇上,沒想到,竟如此狠蠻橫。
若真的鬧到皇上面前,說不清的,反而是莊凌香。
“我不要……不要……”
“不是麼?不是威脅我麼?不是讓太子迎娶我表姐麼?你只在這里憑一說,這婚事怎麼能?”
赫連遙見莊凌香恐懼地橫在地上不肯挪,頓覺境況詭譎,“妙音,咱們有話好說!”
妙音憎惡地扯住莊凌香的頭發,“江家,蘇家,雷家,鐘家……上千口人命,被這人玩弄于掌,你讓我怎麼有話好說?”
赫連遙啞然,見憤恨地嘶吼著一腳踢在莊凌香的腹部,也沒了底氣阻攔。
莊凌香不甘心地痛,“蘇妙音,你沒有證據……”
“我是沒有證據,但皇上心如明鏡!他當年為何罷了鐘歧的職?為何把江玨關在冷宮?為何殺我生母?為何送我堂姑母去庵堂?這其中牽
扯了多骯臟的勾當,他是怎麼打江家的,你又是怎麼知道他拼力下的的?”
莊凌香橫在地上掙扎,不料,發髻也被妙音扯住,整個被拖到了宮廊下……
“不要,不要……放開我,放開我……我不去……我不要……”
妙音像是一頭發的猛,扯住直往臺階下撤。
李應忙護在后,“郡主,您有孕在呢,不要這樣用力……”
“我怕什麼?新仇舊恨,我與這賤人一起算個明白!威脅我哈!我蘇妙音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怕過!”
“妙音,的債,我替還!”赫連遙從靴筒里拔出匕首,就刺向自己的心口……
李應大驚失,忙撲上前抓住他的手,卻挨了赫連遙一拳,他只能扯住赫連遙的袍袖,所幸,明晃晃的刀刃刺偏,刺進了赫連遙的肩膀上……
妙音恐慌地松了莊凌香,“赫連遙你瘋了!”
“遙兒——”莊凌香眼見著沿著赫連遙的騰龍錦袍流淌在地上,驚得撲上前,“遙兒,你這是做什麼?你這個傻孩子……你這是做什麼呀……”
看著莊凌香張地摟住自己,赫連遙頃刻間淚如雨下,“兒子只是想償還了母妃的養育之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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