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澤抱著我,隨便打開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休息室,:“這裡沒人,你先把門鎖上等一會兒,我去給你取服。”
我沒有應聲。腦子裡麻麻都是纏在一起的線,卓景就此是不是就這麼跟我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了?
“馬龍!!”
程白澤忽然厲喝了我一聲:“多大點事!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多大點事?”
我巍巍的重複著程白澤的話,擡起臉看他:“都被人看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都看到我是……”
“那又怎麼樣!”
程白澤瞪著我:“那個錄影棚裡,統共不到五十人,怎麼就所有人都看到了呢,而且你裡面還穿著呢,我都……”
說著,程白澤有些無奈的嘆口氣:“我跟你發誓,有遮擋著呢,只能看出你是跟別的人不一樣,但跟差別很大的,你不用多想。現在看來可能是大事兒,但不用多久大家就會忘了的。”
“卓景會忘了嗎……”
程白澤無語:“如果他真的像你說的那麼你,那麼他會忘的。”
我垂下眼:“你能幫我把服拿來嗎,就在普通的化妝間放著呢,裝在一個袋子裡。”
程白澤點了一下頭,看著我:“但是,我想問問你,這件服,是誰讓你穿的,給你服的人。是故意害你的吧。”
我搖搖頭,鼻子發酸,如果會害我,那我真的是死一百次都不會往的上去想:“你能先幫我服送過來麼。”
“好,那你等我。”
看著他。我哎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程白澤,謝謝你。”木討醫弟。
程白澤轉看了我一眼,嘆了一口氣,回頭大步的向服裝間跑去。
我關上休息室的門,用背倚著,慢慢的座在地。我不敢去想卓景剛纔看我的眼神,甚至不知道以後要如何面對他,如何跟他張解釋,我要怎麼說,他明早就要走了,如果他是帶著對我的這個印象走的話,後果我自己不敢去想。
門後面的走廊上傳來幾記鬧騰的人聲,聲音過門板直接進到我耳朵裡了。
“你手機檢查完了嗎。”
“嗨。能不檢查嗎,說實在的,剛纔那個的服破了的時候,我就沒顧上別的,還以爲是表演魔呢,誰知道這麼大的事兒啊,那男的誰啊,面子這麼大的,還弄得什麼必須保,人現在爲了出名都恨不得呢,又沒出什麼關鍵部位,我看就是故意的。”
“嘖!你沒看見啊!那個的是男的!下面那個都凸出來的,特明顯,要不是自己後來捂住了,那就全出來了!”
“真的啊,哎呦我去,我那個角度看不清,關鍵這發生的太快太突然了,我剛聽誰喊什麼人妖什麼的,就看見一個男的竄上去了,哎,那個導演說什麼黑一分鐘,我覺得就沒有那麼長,撐死了幾十秒。”
“你還想仔細看看啊,我現在就是好奇那個到底是不是人妖,抱的是誰啊,不是男朋友啊。”
“人妖有男朋友有什麼稀奇的,你們看見了嗎,有,你說那個是不是隆的啊,看上去還自然的,不過我覺得後面檢查咱們手機的那個男的肯定不一般,你們說他是誰啊,我怎麼覺得那個人妖站在臺上的時候好像一直在看他,眼神不敵勁兒,那個才應該是的男朋友。”
“你沒聽導演說啊,那個男的他爸是這個節目的贊助商,所以怕這種事兒傳出去影響不好,要是真是那個人妖的男朋友,早追過去了。”
“也是,我想也覺得跟那個男的跟那人妖沒一錢關係,誰能跟那樣的往啊,人妖都不能生孩子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下雨了,雨太大了,把眼前的景象都遮住了,我什麼都看不清了,但是雨怎麼會下在屋子裡啊,我手了眼睛,終於看清了。
把臉埋在膝蓋裡,忍不住的嗚咽了起來,我真想衝出去衝他們大喊,我不是人妖,我是一個正常人,一個很正常的人!
後門被人敲了兩下,“龍,服我給你送來了。”
我起,打開門接過服:“謝謝。”
“哭了?”
我了淚,:“沒事兒。”
“先換上吧。”
說著,把一個鴨舌帽扣在我的頭上:“這邊是休息室,我去出口那邊等你,放心,不管是有人故意,還是純屬意外,你都要記住,你還有我這個哥呢,啊。”
我垂著頭,不知道要說什麼好“謝謝。”
“傻,謝什麼,進去吧,把門鎖好了。”
……
站在休息室裡面的一個小更間裡,我把程白澤給我的西服外套了下來,上的子已經徹底的化沒了,我低頭看上去,文是之前在子裡面穿的,表面好像被微微的腐蝕了一點,但不耽誤穿著。
但是剩下的,都變一灘一灘的黑沫子黏在上了,用紙巾一,就黑乎乎的一層全都掉下來了,那個也化了,兩坨黑乎乎的面料溶解粘在我的下面,我真不知道是不是還得謝這兩坨溶解,不然的話,我想臉丟的會比現在多,至,他們現在只是以爲我是人妖,要是都看的清清楚楚,那我大概就更是這些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看著地上扔著的一層沾滿黑沫子的紙巾,我腦子裡忽然浮現許金站在村口等我坐車回家時的輕笑的樣子,“龍,我給你背書包,很重吧,你給我講講你們老師講什麼了吧,你吃的習慣嗎,你的同學好嗎,他們照顧你嗎,你們宿舍是幾個人啊,我不累,你多跟我說說話吧,我憋了一個星期的話想跟你嘮呢。”
幫我姥姥洗服,幫我姥爺伺候我們家的菜園子,幫我家玻璃,擡著滿是皂沫的手用手腕給自己著汗……
站在村口送我的時候衝我擺手:“龍,你放假了早點回來!我在這兒等你!”
我不敢再想下去,我寧願是被人利用,否則,從我有記憶起,就一直陪在我邊的許金,一直對我那麼好的許金,在我心裡比我父母都重要很多倍的許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