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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濃郁。
我轉過臉看了一眼程白澤臉上還掛著的笑臉:“沒想到你對老人還有耐心的。”
程白澤笑了笑,角有些苦:“當然,要是我的父母給我一個盡孝的機會,我想我會比誰都珍惜的。”
坐在醫院外面的長椅上,我垂下眼:“我很久沒有跟姥爺這麼笑著聊過天了,每次聊得都是龍啊,你委屈了,我看著姥爺爲我擔心,自己的心裡也不舒服,特別的憋屈,說不上來。”
程白澤點了一下頭:“我懂的,在那個環境裡,你當然會委屈了,不過你放心,只要你離了那個環境,你姥爺跟你都不會在覺到委屈了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涼,晚上的溫度跟白天的一比差距的確是有些大的,我看向他,路燈下程白澤的臉不是那麼清晰,但廓很好,他不是長得像卓景那種一看就特扎眼的人,但是第一眼看就很神,越看越舒服,很耐看的那種人:“不管怎麼說,我今晚謝謝你,最近上火的事兒太多了,要不是你陪著我姥爺,我姥爺不會那麼開心的,。”
程白澤牽了牽角,看著我挑眉:“喂,你看了我半天就說這個,我還以爲你被我的貌給折服了呢。”
“嘁。”我笑了笑,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表卻沉了下來:“不過一碼歸一碼,你讓我姥爺心好,我謝你,但你在我裡放著的這個蠱是怎麼回事兒?”
“蠱?!”
程白澤有些驚訝地看著我:“行啊你,居然知道是蠱啊。”
“別說那些沒用的,這個蠱到底是什麼蠱,而且,你知不知道,幸虧這小寶找到腎源了,要不然我因爲這個蠱就得疚一輩子了,現在除了我姥爺大家都以爲我得了什麼不好的腎病,甚至癌癥,差點就耽誤大事兒了。”
就爲了說這事兒,所以我和程白澤一陪完姥爺吃完飯我就把他領到這來了,這事兒今天怎麼也得說清楚了。
程白澤的語氣不痛不:“我也管不了別人,我早就說過,你是我朋友,但別人又不是,我沒有那個必要去關注別人的死活,況且,很多事,不是我們能阻止的了的。”
“你什麼意思。”我看著他:“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不想讓我捐腎,但問題是你給我推到一個兩難的抉擇裡去了你知道嗎,我覺得自己特別的矯,我不想捐,我來捐了,我做完檢查了,我出事兒了,這種覺我說不來,我特別噁心自己,我知道你給我下咒之後我一瞬間腦子是空白的,我甚至不知道怎麼辦,我是看著小寶死,還是掙扎一下自己把你的咒給破了……”
“你破不了的。”程白澤淡淡的應著:“你要是能破,你今天也不會坐在這裡跟我說這些了。”
我起看著他:“是,我現在是破不了,甚至都不知道你給我下的是什麼蠱,什麼邪!我只是說你這樣讓我厭惡我自己了你知道嗎,我覺得我特別虛僞。”
“人都有虛僞的那一面的,誰也做不到真正的本真。”程白澤擡起眼看著我:“我這麼做的確會讓你爲難,當然,我也就是想爲難你,否則,你憋憋屈屈把腎捐了,隨後,你小弟又掛了,那這理上哪說去?”
我皺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寶會有危險?”隨後,我又補了一句:“我看過他的面相,他絕非是早夭之相。”
“你確定你仔細的看過了?”
程白澤扔出一句,往長椅上一靠,雙手叉到前:“你弟弟命裡有此一劫,但是這劫,我是破不了,他的病是實病,換完腎或許會有一活路,但是現在來看,仍舊兇多吉,我是無能爲力的,但是我想你,肯定不會放棄的,你最好在給他仔細看看,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的道法,他的造化了……”
我皺著眉看著他:“但是我昨天在病房裡還看見了小寶,並沒有問題。”
“既然是大劫,豈是那麼容易讓你這隻小菜鳥看出來的,我在家可是連壇都起了,你要是真想留住他,你就看看他的八字,仔細的算一下,但是我想像你忌諱這麼多,家裡人,應該是輕易不會算的吧。”
我咬了咬脣,:“這個你別管了,既然你都說小寶有劫了,那我肯定得好好給他看看的。”
程白澤點了一頭:“行,我這麼跟你說吧,如果你弟弟能安生的過完這秋天,那麼,我就你一聲師父,反正,我是百無忌的,你弟弟命裡有災星要躲,要是躲過去,那壽路就大了,躲不過去,那就是天命難違了。”
我沒應聲,腦子裡開始飛速的推算著小寶的生辰年月,但是時辰我不知道,這麼一看,我還得回去問問,程白澤在這說的玄而又玄實在是讓我口好堵,從另一個層面來講,我既然看了那個視頻,想著小寶說他想活,那我就想讓他活下去,至,他還是我親弟弟。
“鬧心了?”
見我不說話,程白澤起看著我:“你這個人什麼時候能不這麼心,我告訴你,師是忌諱多管閒事的,容易給自己招來麻煩,你得把一切都看淡,知道嗎。”
我擡眼看他:“我如何能看淡,要是我不知道就罷了,但是現在……”我嘆口氣:“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一開始就知道小寶這腎會找到腎源,還是你只是不希我捐,纔給我下的咒的?”
程白澤沒有答話,半晌,才幽幽的開口:“一開始我是沒想別人的,給你下完蠱咒,我才知道,有人會幫你……只是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卓景?”
我看著他::“你知道卓景會幫我對嗎。”
但是我不明白又何來的幸與不幸這一說。
程白澤看著我:“何來幫你這一說,那個腎是幫你弟弟的,只是我,給你下了這個蠱咒,讓大家誤以爲你是得了什麼大病,倒是給他招惹來了……”
我皺皺眉,真的有些急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沒懂,你這個蠱只是不想讓我給小寶捐腎啊,怎麼會把卓景招來,說話能不能一次給我說清楚!!”
“是啊,要是我知道這是爲了躲避給弟弟捐腎弄出的勞什子邪,那我也沒有必要回來了。”
耳旁忽然傳來一記冷冰冰的聲音,我心裡一驚,木木的轉過頭,看著埋藏在夜中的高大影,脣一片發麻,:“卓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