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啊……”

我覺自己的臉一片脹痛，睜開眼，我看見坐在牀邊的姥姥：“姥。”含糊的吐出一個字，我掙扎著就要坐起來。

姥姥手住我，示意讓我好好的躺著：“你知不知道自己犯大錯誤了。”

我點點頭：“知道。”

腮幫子疼的要命，即使知道自己看見姥姥就是在夢裡也還疼，我有些齜牙咧的看著姥姥：“我錯了，我只是想留住小寶而已。”

“哎。”

姥姥嘆了一口氣：“該說的我都去給你解釋完了，下面的人怎麼都得賣我幾分面子，只是這種事以後不要在做了，你是在耽誤人家上路你知不知道，活的好的人，在人間不覺得有什麼，但要走的人，多在上面待一分鐘那都是煎熬和折磨啊。”

我嗯了一聲：“我知道了，姥，他打的我臉疼……”

姥姥看著我，過手輕輕的了我的臉：“好了，一會兒就不疼了，龍啊，你想留住小寶是，但你耽誤別人上路就是孽了，你給出的，小寶也許有天會還你，但是你做的孽，有一天卻也要你去還的，以後，在自己得能力還沒有到達這個高度的時候，千萬不要擅自出手，否則，就容易把自己搭進去的。”

我點點頭，聽著姥姥的話覺臉漸漸的不疼了。

“龍啊，你以後的本事會越來越大的，但你得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自有它的規律，我們破壞不得，否則，就會到懲罰的，姥姥不可能一直看著你，我們師必須要跟差打好關係的，不要在耽誤他們辦事了，姥姥犯過的錯，你要引以爲戒，知道嗎。”

臉被姥姥的漸漸清清涼涼的舒服起來，我嗯嗯的應著：“姥，那小寶這回沒事兒了吧。”

“哎，能躲過去是他的造化，躲不過去，是他的命，個人既有個人的命，有時候，不是一個人說的算的。”

我有點沒聽懂，看著姥姥的臉：“姥姥，爲什麼不是一個人說的算的，我已經讓小寶躲過差了啊。”

姥姥站起：“你以後就會明白了，總之，你儘管盡力就好，姥姥要回去了，你記著，天要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你以後會超過姥姥的，但一定要記住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師再厲害，也不可逆天而行的。”

我想坐起，但如何都不了：“姥姥，你別走，我還沒明白你話裡的意思。”

姥姥走到門口，轉過臉依舊有些擔心的看著我：“龍啊，你命苦，但終究會柳暗花明的，不要被自己的心給錮住，有些東西，不要在，了還會傷的，去打聽打聽孫桂珍葬在哪裡了，去看看，下跪認個錯，不要給自己留下要還的業障，龍啊，別讓姥姥再跟著你擔心了，照顧好姥爺，一定要照顧好姥爺啊。”

“姥，姥……”

“消了消了，喬喬的臉消了，是不是要醒了，喬喬啊，喬喬……”

耳邊傳來小姑的聲音，我慢慢的睜開眼，看著小姑還有爸爸媽媽都圍著我：“喬喬，你醒了啊，你讓我們擔心死了。”

我本能得擡起手去自己的臉：“我的臉……”

小姑的眼睛一紅：“沒事兒了，臉沒事兒了，你都不知道，你昨晚在ICU有多嚇人，那一嗓子的把所有的病人家屬都起來了，臉瞬間就腫了，腫的好像個籃球一樣，就剩個薄皮兒在那撐著了，像要了似得，特別的揪心。”

爸爸也在旁邊點頭：“是啊，醫生給你打藥也消不下去，後來還是你小姑父懂這些，找來了一個姓孫的先生，說你這是得罪黑白無常了，他破不了，還說讓你自求多福……喬喬，爸媽都知道你是爲了小寶啊，你爲小寶做的這些爸媽永遠都不能忘了啊，你都給我爸媽嚇死了，還以爲孫先生說破不了就不行了呢，沒想到你剛纔唸叨了兩聲姥姥就好了，這個臉就這麼眼瞅著就消回去了。”

我撐著子坐起來，還是在小寶之前的病房裡，我看著他們三個：“我沒事兒了，是姥姥給我了兩下，好了。”

小姑點點頭，帶著哭腔張口：“我就知道是大姨，要不然你也不能唸叨你姥姥。”說著，又看向媽媽：“嫂子，你回頭一定要去大姨的墳上看看，得謝謝大姨啊，這喬喬是救了小寶的命，喬喬的命是大姨救的啊。”

媽媽的表有些不自然，“算了，喬喬沒事兒就好，還是別提我媽了，來，喬喬，你躺著吧，別這麼坐著，你得休息。“

我看向：“媽，真的是姥姥幫得我，要是沒有姥姥我被差打的這一下子夠嗆能過去，你能放下對姥姥的見嗎。”

媽媽隨即就不言語了，垂著眼睛也不應聲。

爸爸可能是看氣氛有些尷尬，隨即張了張：“喬喬啊，咱先不說這個了，你都不知道你有多準啊，你小姑現在還有爸媽都老信你了，昨晚你完那一嗓子我們去抱你的空檔，那個孫桂珍就去世了，然後護士也把我們去，說不用等常規的化驗結果了，小寶的燒退下去了，我還特意看了一眼電子鐘的時間看，就是把三點零點，跟你說的一點兒都不差，喬喬，你真是讓爸爸開眼了啊！”

小姑隨即在旁邊嘆口氣：“不過我一聽孫先生說喬喬是得罪差了我心裡也大概知道爲什麼了，因爲喬喬都說了，把門封住，不讓差把小寶帶走，但那個孫桂珍到時候也就走不了，我回來那陣兒正看著孫桂珍的應該是孫子孫兒在那哭呢，說最後孫桂珍走的時候眼睛裡都流了，他們覺得不應該讓他們的遭這麼多罪，喬喬，你是不是因爲這個被差給打了啊。”

我點下頭，沒應聲，還是看著媽媽，我不知道是在糾結什麼，姥姥已經走了，爲什麼還放不下自己的姿態，以前你不信行，你覺得姥姥淨是在搞封建迷信，你覺得丟人，但是現在我已經用實際行讓你眼見爲實了啊，我真搞不懂爲何還要端著架子，究竟是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