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飛奔回家，文曉妮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哭，一看見我的架勢恨不得過來抱我的大，姥爺不明所以，跟著乾著急，裡直說著：“龍啊，你趕幫幫小妮啊，這孩子是遇到啥難事兒了！”

文曉妮哭的噎噎，看著斷斷續續的張口：“龍，你真得幫我，真得幫我啊……”

“我當然會幫，你先說什麼事兒啊！”

我有些著急，再一看哭就更著急，癟著搖頭：“我給我媽打電話，那邊的信號也是斷斷續續的，我媽就說，不止我爸一個這樣打擺子的，那邊兒說是也給找人看了，但是能看這個的巫醫已經去世了。我爸況是最嚴重的，再耽誤兩天肯定就得折騰沒氣兒了。”

“誰跟你說這事兒要找巫醫看的，爲什麼不送醫院啊。”

文曉妮搖頭：“那邊兒什麼樣我也不知道，龍，你去看看吧，我知道你去了肯定就行了，能幫到我爸的就只有你了！”

還真沒遇見這樣的。出現打擺子況了不送醫院。找個大夫來說要找巫醫解決。我知道的都是信醫院信大夫的，畢竟打擺子也不算是什麼稀罕事兒，人類的科學文明也不是瞎扯淡的，還真是頭一回說信巫醫不能送醫院的，難不當地的山裡大夫都是心明眼亮，知道山上的怪多，見多識廣的所以這事兒就直接給定了？

我沒應聲，而是直接走到臥室，文曉妮急了，在我的後面哭著張口：“龍，你別不管啊。”

回頭看了看：“哭有什麼用，不是說著急麼。著急就趕收拾東西走！“

“喔喔。”文曉妮這才反應過來“我收拾東西，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

“哎！”我住：“小妮，你爸的位置你知道吧。”

文曉妮給我一個明顯吃不準的表：“我就是知道在延邊州，什麼村鎮還是哪兒我也不太清楚……”

“那就去問啊！”

這扯不扯呢，那地界廣了，一不小心我開車幹到朝鮮去了再給我扣那兒可就天天吃辣白菜了。

文曉妮也不知道是被我的態度嚇到了還是真的擔心爸到一定的份兒上了，哆哆嗦嗦的掏著手機：“我現在就問，我現在就問。“

“沒事，別急。”

宗寶倒是在旁邊對曉妮的態度出其的溫和，姥爺不忘給我一個眼神，小聲的道：”龍，你別這麼火急火燎的，你態度好點兒。“

我輕吐出一口氣走到文曉妮前，語氣盡量輕一些：“小妮，那地兒真遠的，我也不想咱們走冤枉路了，至得七八百公里，你爸這事兒著急，一點都耽誤不得，你問的仔細點，咱們效率也高點，畢竟你是要找我去救人不是旅遊的，含糊不得，啊。”

文曉妮吸著鼻子點頭：“我知道，我現在就打著呢……”說著，把手機放到耳邊：“喂，媽，媽，你能聽清嗎，嗯，我現在就過去，龍答應幫忙，你放心吧，那地方在那了啊，不坐火車，不趕趟了，恩，要開車，你把地址給我……喂，喂，這邊兒能聽清嗎……”上央團技。

我有些無奈的搖頭，進屋扯過包開始裝東西，宗寶跟到我邊小聲的張口：“龍，你有把握嗎，不是說找巫醫嗎，你也不懂看病啊。”

吐出一口氣我看向他：“那怎麼辦，我說我不去？我看不了？”

宗寶沒靜了，半晌才扔出一句：“我相信你。”

其實我心裡也沒底，我雖然在農村長大，也經常去山上玩兒，但我們那山不大，小的連個正經八百的名字都沒有，再加上後期大多被承包種板栗啊什麼的，山上野從我長大後就的可憐了，人氣兒太旺了，得一些靈氣就淡了很多，也沒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兒，就跟樓下的公園似得，想去你就去，撐死了能看見幾條小草蛇啥的，那還得算你探到險了，每年上山挖野菜，採榛子，板栗的人特別多，我們對山的恩賜都很恩，但你要說真要怕什麼山裡的什麼神怪東西，那沒人怕，因爲沒什麼東西了！

對於大山裡的怪事兒，一般也都在我兒時的傳說裡了，如果吧吧算是我對我們那山最大的一件怪事兒，那就是生子了，人蔘在我小時候有，後來村裡的人的心思越來越活絡，山被開發的差不多了，哪裡還有人蔘啊，我想要不是生子原跟我了，也許他早就搬家了。

但是長白山不一樣啊，橫東三省有多著名我就不說了，刨除它對外開放的部分，很多地界兒還屬於原始狀態，野生的黑熊啊，狼啊，鹿啊，這些我也不說了，沒有人氣，而又山氣重的，誰知能孕育出什麼你不知道的玩意兒，就像有時候能在網上看見的天池水怪之類的，當然，網上的東西你就看個熱鬧就好了，要是見個什麼東西的，我不怕，我怕的是一些未知的，夢裡人沒教過我的，我這開個七八小時的車，去一趟，還沒幫上忙，丟人是小，最重要的是這個事主不是別人，而是我朋友的爸爸啊！

除了必須要帶香啊還有硃砂一類的出門看事兒必備品，我還穿了一件買來後一直閒置的羽絨服，零下好幾十度呢，得做好準備工作，宗寶也特意穿的很厚，但是拎著我包的時候倒有些詫異：“龍，包怎麼這麼輕啊。”

我看了他一眼：“除了必要的東西，別的我沒戴，我想得爬山，就帶我看事兒用的東西就了，別的不用帶。“

“那洗漱用品呢。“

“沒那必要。”

扔出幾個字我又跟孫姨囑咐了兩句，然後告訴潦草的跟姥爺說了幾句話就出門了，一切好像都匆忙的厲害。

文小妮把地址給我，還真是延邊縣城，位屬長白山的東麓，我一邊走向電梯一邊看著地址：“可是我導航只能導到縣城啊，之後怎麼走啊。”文曉妮看向我：“我媽說到地方了，給林業局的人打電話就行了，他們給指路。”

這就行了，姥爺在後面不停的叮囑著我：“龍啊，你別忘了跟小白說一聲啊，別讓他擔心你啊！”

我裡應著，走進電梯回頭看了姥爺一眼：“回去吧，沒事兒，過幾天我就回來了！孫姨，照顧好我姥爺啊！”

“哎，你放心吧小林，你忙你的！”

其實姥爺這還不是讓我很擔心的，只是這個事兒怎麼看怎麼都倉促，簡直可以爲我看事兒歷史上最急的一回了，正常應該是坐飛機，然後下車再倒車之類的，但就文曉妮那個狀態，要是跟說還得等一宿，睡不著不說，興許都得對著我哭一宿，與其那樣兒，還不如開夜車，最起碼讓有一種在路上的覺不會太過焦慮，而且也會開車，還能跟我換著來，我自己開一夜還得走高速，我怕我頂不住。

遠得地方我不是第一次去，延邊跟香港還有黔東南比起來都算是近的，只是自駕還是頭一回，上高速前加滿油，之後就開始狂摟，宗寶以前喜歡調侃我，說我上高速開車的架勢腳都要踩油箱裡了，恨不得開到兩百邁，當然，那是誇張，我這車開那速度也費勁，但只要不是限速的地方，開個一百四五沒問題。

車子裡安靜的厲害，我也懶得多問什麼，像我們師給人看事兒一般都得先‘尋醫問診’，就是你出去打架也得先打聽打聽對手的實力，心裡也好兜個底兒吧，但在文曉妮這沒用，這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急的，你一看就是一兩眼發懵的狀態，什麼都不知道，我要是態度稍微顯得急點，就哭了，攤上這麼個朋友我也無奈的。

不過我好像自打出道就比別人走的曲折，接的活兒要不然就是沒滋味兒的厲害，要不就是懸不楞登，不親眼看見就不知道什麼況的。

“文曉妮，你先睡一覺吧，下半夜還得你開呢。”

過了能有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宗寶回頭看著坐在後面的文曉妮出口說道，語氣不乏關心。

文曉妮聲音囊囊的，輕‘嗯’了一聲便不再有靜。

兜裡的手機響起，嗡嗡了幾聲後，我帶上耳機，“喂。”

“在哪了。”

是卓景，我猛地想起跟卓景昨晚約好今晚繼續去他那吃飯的：“嗯……我在高速上。”

“去哪。”

“遠的呢，這事兒急的，我回頭跟你說啊。”

卓景的語氣不悅：“是哪個屈死的冤鬼又找你了。”

“不是，你放心，絕對不是給人看那種的，是別的事兒，我現在還不確定呢，回頭給你打電話啊，你先忙你的工作，等我回來咱們在一起吃飯。”

“不是吃飯的事，馬龍，你就不能……”

“好了，這事兒很急的，我回頭再跟你解釋，現在開車呢，不能分神，就這樣，我到地方了會給你去電話的，先撂了啊。”

說完，我沒等卓景開口直接就掛了，閉眼睛都能猜到他說什麼，這人就得哄著，我膩乎膩乎卓景就舒服了，有宗寶我倒是可以無視，但是小妮現在緒那麼不佳，我再在這頭跟著卓景說太多總覺得不好，所以還不如撂他電話，大不了回去的時候再被他數落兩句，但小別重逢，他也夠嗆能捨得說我，想想我路子也高的。

“龍，謝謝你啊。”

文曉妮吸著鼻子在後面出口：“我知道你現在還要忙開業，而且這麼遠我還得折騰你大晚上的開車去給我爸看，卓景肯定會跟著你擔心的，我……“

“哎呀，行了，我是師的麼，你現在謝我還早，等我給你爸看好了再談謝謝什麼的啊，再說了，咱們是朋友，你的忙我不幫我去幫誰的啊！”

“可是，卓景那邊，他……”

我笑了：“你更不用合計他了，我男朋友我瞭解，我是去哪他都是那個樣子，不能告訴他，一告訴他他就拿出那個勁兒了，沒事的，他要是不聞不問那我們的不就出問題了嗎，放寬心啊。”

說著，我看了宗寶一眼：“宗寶啊，幫我給程白澤去個短信，告訴他我要出去幾天，有事兒電話聯繫。”

“他不是也去外地了嗎。”

我點了一下頭：“好像是，你告訴他一聲吧，我怕回頭上山什麼信號不好他再以爲我失蹤了。”

“好。”

宗寶應了一聲，便拿著我的手機鼓搗了起來，“他回了，他問你要去哪。”

“就說長白山就行了。”

……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駕的原因，我覺地方不是一般的遠，下半夜兩點我瞇了一覺，之後六點起來，接手小妮繼續開，出高速後又加了兩回油，然後開始按照導航的路線走，我算了一下時間，我們是晚上五六點左右從家出發的，但是到達那個縣城的時候已經上午八點了，我覺車子都需要休息了，不然這是讓我報廢換車的節奏啊！

直到車子開進鎮裡，我才覺得我帶著羽絨服來是多麼的明智，除了行車道，兩邊都是片的樹林，白雪皚皚，保守估計厚度得沒過腳脖子，我對雪覺不稀奇，但是這麼厚的雪，再加上沿路翠綠的掛著雪的松林倒是給我很大的震撼，這果然是個好地兒啊。

來不及欣賞景，車子一路向裡行駛，要麼旅遊的人都不會往這裡面走，長白山的自然保護工作做的還是很好的，開放的，還是一小部分。

胎著雪的咯吱聲不絕於耳，文曉妮開始打電話詢問位置，這個時候我沒辦法開快，要不然太危險，沿著車轍穿過鬆林，這個時候開始看見村莊，屋頂上升起的炊煙倒真是讓沿途又累又困的我滿是親切，我們找到了一個簡陋的掛著林業局地方站點牌子的磚瓦房，房子真一般的，但是院子很大，我在院子口停好車，聽著文曉妮繼續打著電話詢問是不是在這裡，一開車門，呼嘯的寒風就毫不留把我的羽絨服給刮了，作爲一個北方人，我還是第一次有要被凍哭的覺！

這扯不扯呢，我還什麼都沒幹，就冷得崩潰了，再加上開車時間過長，我的腳一猜到邦邦的路面上，忽然有了一種是假肢的錯覺，還沒等讓自己適應過來呢，一個三十多歲穿著皮襖戴著雷鋒帽的男人就跑出來了，直接就奔我來了，張口第一句就是：“你是老文請來的馬龍馬先生不！“

我強忍著寒冷點頭：“是，我是馬龍。“

他還有點不相信似得，拿出一個手機，看了一眼照片，我瞄了一眼，居然是我在黔東南上電視時被那個孩兒在客車上拍的那張，他對比了一下我的臉：“是是是，唉呀媽呀，真是你啊，走走走，趕上車，先離開這裡再說！！”

“我爸怎麼樣了！”

小妮在後面急著開口詢問，那個男人有些忌諱的看了一眼後林業局站點的院子，：“先別說這些，趕先上車吧！！”

我有些疑的順著他的眼神往院子裡瞄了一眼，發現院子里居然停了三四輛車，商務，麪包，還有轎車，我對記者很敏，所以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一輛商務上面的J什麼TV，是電視臺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