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我聽不懂……”

“不懂是嗎，那我就你明白！”

他的胳膊一揮，看着我一臉正：“既然負凡心，不想仙，又無慾佛，那你告訴我，你究竟在猶豫什麼。在此之前，你有得天獨厚的條件，擺在你眼前的一直是很清晰的兩種選擇，一個，是放棄人，一心修爲，只奉神明，只爲道法，無慾無求！”

“可我，放棄不了他……”

“那就第二種，只要能做到上不愧天，下不懼地。口擁有良心二字，除去心中所有神明牽絆，只爲一顆凡心而活，誓與人同生共亡，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你告訴我，你還會遭此劫難嗎！！”

我脣微微的抖了兩下：“可是……可是……”

“馬龍，你知道嗎，你不夠狠，所以有些人即便參了你的命格，卻也沒辦法點只能眼看着發生。”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我：“兩個選擇，哪個你只要下定決心。都不會發生今天這件事的，而劫難一出，自然就是再次渡你，我想告訴你的是，凡心難爲，要正視自己的心，你門時發的誓言沒錯，不做壞事，不發歪財，但你一直大未。也是此牽絆，你雖然心懷善念，但太過謹小慎微卻不是好事，要記住，你不是爲救一人而生，真正的師，永遠要知道你後的使命——”

……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話鋒一轉，他忽然盤坐到我前的空地上，兀自的開口道：“很久以前，我給人看事……”

“你以前也是個先生？”

“廢話！”

他居然還白了我一眼，一副被我打斷後不爽的樣子繼續開口道：“那個人很窮，我給他祛邪後治好了他的虛病，之後，他給我他全部的錢謝我。但是，我沒要。”

我也坐到他的對面：“對啊，先生就應該是這樣的。”

他沒搭理我，繼續在那開口，“沒過多久，那個村子裡最大的財主也發了虛病，找到我了，但是我很討厭他的爲人，所以，我並沒有救他，於是過了不久，這個財主就死了。”

我微微的蹙眉：“也沒錯，要是壞人的話我也不會……”

醜叔不就是不管村長老婆的事兒嗎！

正說着，我看着他晶亮的眼睛，猛地想到了什麼：“……龍知道日後該如何當個先生了。”

他微笑着看着我：“要知道，深謀遠慮這四個字最重要的就是‘遠慮’，你應該萬幸，因爲有山魈黑龍幫你，否則，我就是想坐在這裡跟你說話，也做不到啊，從山魈黑龍來看，你也算是有過‘遠慮’，雖然，我很清楚，你是撞上的……”

被他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有些手足無措的坐在那裡，聽着他繼續開口：“要正視自己的心，只要分得清何爲大善，那做什麼，都是問心無愧的，而你之前太過畏，瞻前顧後，這種心理要不得，要知道，看似做了好事只幫了一個人跟貌似做了壞事卻幫了一羣人之間的差別，都是善緣，但哪個積得的更多，我想，你心裡應該清楚，做人，最重要的是尊崇心，否則，迴何用啊！”

我睜大眼，“你說的，跟馬哥他們跟我說的完全不同啊，他們，就是讓我斬斷心無他求。”

“他們懂個屁啊。”

看着我驚詫的眼，他輕咳了兩聲：“爲師失言了……”

我臉上的都搐了，這是哪路神仙啊，太刷新我的人生觀了！

“總之，你記住八個字，看似無道，卻亦有道。”

說着，他緩緩的起：“曾經給悟與你的神明自然都是希你能仙道的，可是他們不懂你，不知道一顆凡心的苦楚啊，你會有漫長的時間去悟道解，在下面當差，或者轉爲六道，但能給你在間的日子，卻不過數十年的，緣來了，你只要看看自己的心是否想要接納，緣去了，那就擺擺手，相忘於江湖，一切，皆是平常心，記住，萬不可猶疑，你是爲你自己做主的人，更何況，你還是個先生，永遠不要被一些條框所限，因爲你的能力，足以讓你不畏懼任何神明。”

我跟着他起：“你……真的不是什麼神明？”

他笑着看着我，手指了指老天：“我是個跟你一樣曾經罵過他的人，但你看見了，他能奈我何啊，我喜歡你說的那八個字，上不愧天，下不懼地，只要做到這八個字，那做什麼，都是無所畏懼的。”

我擡頭看了看他，：“龍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他笑的溫潤平和：“你真的明白了嗎，那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這些看似奪走你一切的神明，是在幫你，他們幫你做出選擇，幫你扔掉猶疑的子。”

我脣齒微張：“幫我？”

好似醍醐灌頂，突然通了，是啊，是在幫我，我從來都沒有看清過自己，就像這個是我師父的人說的，我知道要做什麼，但卻從來都發不了狠心，我從不會自己選擇，我想跟卓景在一起，但除了香港那次我沒在真正的發狠努力過，一方面，我忌憚着姥姥跟三仙兒還有種種神明的教誨，另一方面，我又痛苦着駁婚煞還有跟卓景在一起的困難，這個天平我努力得平衡着，直到它猝不及防的被打破了。

三仙兒看似走了，但卻不會再給我一些思維上的錮，修道的仙家都是忌諱很多的，這就符合了我這個師父告誡我的看似無道，卻亦有道，也許我看着像做壞事，其實是在做好事，而斷的自然是讓我拋棄以往的子從頭再來，天生沒了就更不用說了，從今以後，我不會在駁婚煞的折磨了。

暫時沒想通的只是馬哥拿走卓景關於我的記憶這點，但馬哥，我想他也是爲了我好的，拋開我的格前因，從家庭結構，社會地位來看，我跟他，的確是不合適的。

“明白要怎麼做了嗎。”

我重重的點頭：“龍明白了。”

思維從未有過的順暢通過：“龍會謹記師父的教誨，一心平常，是我的，我爭取，不是我的，我不在強求。”

“既生於世，就要好生珍惜，明白了，就回去吧，咱們，夢裡見。”

我並不急着走，我心裡的疑是解開了，但是對他的疑又出來了：“師父，你真的是我夢裡的師父？”

“你還不信！！？”役見投。

他有些無語的看了我一眼，自己又咳嗦了兩聲，再次端起架子：“爲師失態了……”

就這樣的，我怎麼信啊，雖然他讓我的思維通並且不再糾結了，但是我真的很好奇他是誰，神仙啥的能這麼口無遮攔嗎？

“師父，你真的不是神仙？”

能在夢裡授教的，那都是了不得的，所以我真的對他很好奇。

“我纔不屑當什麼神仙呢，無慾無爲，沒意思。”

他看着我淡淡的張口：“我之所以懂你，就是因爲我一直秉持着一顆凡心，雲在青天水在瓶，如何都能得道，只是看你怎麼看清自己，否則心抑不快，做神仙又有什麼意思呢！回去吧，咱們夢裡再見！”

我看着他轉慢慢的走遠，裡輕輕的唸叨着：“雲在青天水在瓶？”

手覆上自己的心口，了悟，瓶中之水，猶如人心，方瓶能裝，圓瓶可盛，只要清塵不染，方可能能剛，如同白雲，千變萬化，自由自在，若要是雲瓶相，雲能化水，水也能蒸騰雲，榮辱不驚，我兩忘，當真，一切皆是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