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車上，我側着臉看着窗外喧囂熱鬧的街道，也許在門嶺待的時間太久，習慣了看着扛着鋤頭的村民以及放慢節奏的生活，如今一腳踏都市，給我的覺。居然是仿若隔世。

不記得來去了幾回，但每一次都印象深刻，雖然。我好像從未在這裡留下什麼痕跡，但每次的到來，好似都是初遇。

路過一個商場門口，我輕輕的張了張：“停車。”

三妹兒有些不解的看向我：“不是說直接回家嗎。”

“先等等。我要買些東西。”

我裡輕聲得應着，掏出錢遞給司機，拎着包帶着三妹兒直接走進商場，三妹兒雖然有些不解我的舉，但是一進商場，本能的就被各個櫥窗裡的品牌時裝所吸引，雖然跟着我的步伐再走，但是眼神，仍舊被那些早早上架的初秋新款所牽繞着……

“龍，你看他們家模特穿着的那件橄欖綠風你穿一定很帥氣，等天涼點穿正好呢……”

我看着笑了笑：“先買我要用的東西，之後你喜歡什麼我給你買，但是你得去看適合你這年齡段的服，二十多歲以上的你就不要考慮了啊。”

服我家裡有很多，雖然年年都新款。但我覺得男裝的優勢就是隻要你材好就行，穿出來誰能看出來是不是什麼新款，況且我除了皮夾克以外都是訂做的，只要我材沒改變，那就沒必要再花錢去商場買。

三妹兒聽着我的話倒是有幾分惆悵的嘆了一口氣：“可我不喜歡小孩子的服啊。”

“但你現在就是小孩子，大姨媽不也是今年纔來的麼，部都沒發育完呢。”

“龍！”

三妹兒急了，“別刺激我了行不行，我一想到這個就想哭，我要怎麼去見韓正啊，一下子比他小了十幾歲。也太齒了。”

我笑了，攬了攬的肩膀進一家大型的母嬰用品玩店，“其實咱們換個角度想，你應該笑啊，你這張臉還在發育階段，要知道，我是正在流失膠原蛋白，等我三四十歲的時候，你卻是大好時，這機會，也不是誰都有的。”

三妹兒無奈的搖頭：“可我想跟你們齊頭並進啊，別得倒是沒什麼，就是我怕韓正接不了……”

“他幹嘛不接啊，你還是你啊。”

我安的笑了笑。看着迎面走過來的服務員，“歡迎臨，請問二位有什麼需要嗎。”

“我想要看看七八歲孩子喜歡的玩。”

“好的哦，我們店的兒玩全部都是符合國家衛生安全要求的，請問是男孩子還是孩子，要益智類的還手作能強一些的玩，需要我跟您詳細的介紹一下嗎……”

原諒我，我對玩的認知還停留在很初級的階段，看着琳琅滿目的積木拼圖以及遙控汽車，手指了指，：“那個，小汽車什麼的，還有那個小飛機，只要是賣的好的，孩子喜歡的，你就給我包起來，不要太大的，要好拿的。”

我這樣不挑剔不糾結的顧客當然是服務員喜歡的，極其有耐心的按分類給我講解並且裝袋，付款的時候三妹兒看着那一大包各式各樣的玩不咋舌：“龍，你買這麼多玩幹什麼啊。”

“送人啊。”

我應着，掏錢的時候猛地想到了什麼，在腦子裡過濾了一下時間看向那個服務員，：“嗯……那個，有不到七個月的嬰兒適合的玩嗎。”

“有的啊。”

服務員衝着我甜笑，拿過一個木質的像鋼琴一樣的彩繽紛的玩走了過來“您看看這個喜歡嗎，六七個月的嬰兒正是對周遭萬好奇的時候，應該還不太會玩兒，但他們喜歡音樂，會笑的很開心的，只要用這個小木錘子敲擊，這些琴鍵就會發出不同的聲音，這個材料主要是使用椴木，料也是衛生環保的，日常只要在寶寶玩完後做好消毒的工作，不怕寶寶好奇啃咬的。”

我拿着那個小木錘子叮叮的敲了兩聲，鮮豔的琴鍵上果然發出了悅耳的音樂聲，心裡莫名就了起來，笑着點了點頭：“好，就要這個了。”

“龍，這個好貴啊……”

三妹兒看了一眼價籤小聲的在我耳旁提醒，我掃了一眼，一個嬰兒玩居然要幾百塊，的確是貴了，但我還是張了張：“值得。”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把這個玩送出去，也許兒就送不出去，但我想買，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看看我的生子，把他當個普通的孩子，親親他，抱抱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年齡的關係，我覺得自己人那方面的懷，在小孩子上暴的特別明顯。

十幾歲時，除了生子，我不喜歡任何小孩兒，包括我親弟弟，我覺得他很煩，簡直就是地球的毀滅者，我不會忘記小寶那時候攆我家的我默默心疼的時的樣子，想的是那真是要被折磨瘋了，但現在呢，我看見這樣的場景會覺得，淘小子，巧丫頭，小孩子要活潑點纔好，看着多招人喜歡啊。

這個心態，我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轉變的，微妙的。

買好玩，我帶着三妹兒又去給買了幾件服，的服都是在農村時三妹兒穿的，在加上我們倆那時候都不講究，也沒心講究，所以這子，沒一條不是着腳脖子的，再配上拉帶的布鞋，妥妥的九十年代初的小孩兒扮相，既然回來了，總該給三妹兒好好的打扮打扮，別說，新服一換，我看着都眼前一亮：“呦，這小姑娘多水靈啊。”

三妹兒看着我撇：“你覺得對一個二十八歲的人用水靈一詞合適嗎。”

我憋不住的想笑，“好了，別糾結這些了嗎，你不是都適應的差不多了嗎。”

三妹兒有些怨念的看向高跟鞋：“龍，我可以要求買一雙嗎，在家過過癮就行……“

“不。”

我眉頭一挑，看見糖果店加快了腳步：“你現在是二次發育期，以前個子就不高，作爲你的監護人我必須要多你的長髮育負責。”

“神啊……”

三妹兒的臉了一下，“龍，對外我是要你姐姐還是阿姨……”

“看你心。”

我應着，又挑了一些糖果付錢，這才心滿意足的看向：“好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三妹兒哦了一聲看着我買的東西：“快拿不下了，買這麼多小孩子用的東西是要去看你哪個很重要的朋友嗎。”

我點了一下頭：“重要的，走吧，回家。”

買的東西的確很多，再加上臨走時村民給的一些山貨，我跟三妹兒拎的也是氣吁吁，眼看着要到了商場的出口，正想一鼓作氣的出去打車，一個門店裡傳出的聲音就牽扯着我的腳步本能的一頓——

“我不想跟你們在說廢話了，你們服務員也不識貨，找你們店長出來，讓他看看，我這個是不是正兒八經兒的貂，我跟你們講，現在我賣給你們，你們都是撿了老大的便宜了，不然我這服隨便在外面那都是萬八千的知道嗎！”

微微的側過臉，我很清楚的就看到了記憶裡一抹悉的影，雖然的聲音仍舊跟以往一樣着聒噪，站在門店的前臺跟着服務員習慣的指手畫腳，但是我從的背影來看，不得不承認，瘦了，而且，瘦了很多。

能讓一個五十多歲婦人瘦下去的原因無外乎兩點，一個是疾病，另一個，就是生活的力了，我想到了安琪，不由得前後關聯，再看此刻賣貂的舉，服務員明顯不搭理的神，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若是日子過得好，這麼好面子的人，怎麼會把自己心的貂拿出來給賣了？

“大姨，我們這是不回收貂的，而且您也不是來一次半次了，每隔個兩三天您就來一回，外面真要是有那麼多想買您這貂的您就去賣了啊，我們這裡不收陳貨，也回收不翻新的，況且您這個貂已經是三四年前的款了，，別說店長了，就是總經理過來，他也不會答應收您的貂的。”嗎在剛纔。

“幹啥不收啊，我當初就是在你們這店買的，雖然不是你們家吧，但都是連鎖的，不是說大品牌嗎，終保障……”

“大姨，我們的確是終保障免費清洗換扣如果您有需要，我們也可以給您改，改款式，但我們不回收啊。”

能看出來這個服務員已經解釋了無數遍了，那張臉整個就是一個要發但必須還要憋着忍的姿態。

“那可不行！我告訴你們，既然是終的，那我不穿了你們就得給我退！不退我就隔三差五的來，要是下月底你們還不給我個說法，我就去找消協，去報警！”

服務員都要哭了：“大姨，您這不是胡攪蠻纏嗎，這貂您都穿這麼多年了，又沒有質量問題您找消協也沒用啊。”

“哎！你說對了，我就是胡攪蠻纏，我要的不多，就一萬五吧，你們撿了大便宜了！就給我一萬五，我就走！不然，我過兩天還來，我就折騰！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三妹兒在旁邊拉了拉我，順着我的眼神看了一眼門店裡面：“龍，你看什麼呢，有人啊……”

我點了一下頭，“很的人。”

萬沒想到，我回來的第一天，看見的就是大姑……

隨即回神擡腳：“咱們走吧。“

三妹兒拎着東西跟着我：“認識的不去打聲招呼麼。”

“不需要。”

我面無表的開口，直到重新座回出租車裡，我神纔有些發，想着大姑瘦了一大圈的背影，明顯沒有打理有些遭的頭髮，當初穿着這個貂炫耀的樣子我還歷歷在目，怎麼現在搞這樣了呢，雖然大姑傷人心無數，傷的小姑最後都說出了斷絕關係的狠話，可按照小姑的子，不可能不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