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是靈兒不好,都怪靈兒。伊伊,……”杜淩氏半天都不下去,又開始默默流淚,伴隨著肩膀一一的,好不可憐。
原本很是心疼的杜衡聽到杜伊,頓時手僵在空中,接著又急切地說道:“伊伊怎麼了?你說伊伊怎麼了?”
自從五年前大哥死後,他自認對伊伊照顧得還算周到。他在外經商,家裡的一切都給了靈兒,而靈兒又那麼的疼惜伊伊,伊伊在他們夫妻倆的呵護下,定然會過得極好纔是。
可剛纔靈兒這話是什麼意思?伊伊是怎麼了?莫非是病了,還是?
“老爺,是靈兒對不起你,靈兒讓你失了。沒有好好教導好伊伊,嗚嗚嗚……是靈兒的錯,沒有好好的教導好伊伊……讓做了這等下作之事……嗚嗚嗚……老爺,靈兒讓你失了,你罵靈兒吧,嗚嗚嗚……”
杜淩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像會隨時岔氣一樣。
“你別隻顧著哭啊,你給我說清楚,伊伊怎麼了?”杜衡再也顧不上杜淩氏是哭得怎麼樣了,心急得想跳腳。
“伊伊與下人私通,懷有孕……被大夫查出來後,便帶著丫鬟和孃與下人私奔了。嗚嗚嗚……老爺,如今這事整個城都知道了,又找不到伊伊,這可如何是好啊?自小就沒離開過杜府,也不知道在外面有沒有吃好,有沒有睡好,日子過得可還好?雖不是我親生的,可我待卻比親生兒還好親。怎能就這樣的狠心拋下我,拋下這個家。老爺……你可得派人好好找找,也不知道是不是瘦了。”
杜淩氏說道最後,直接抹起眼淚。一副慈母爲兒心的模樣,可心裡也暗暗咒罵:那個賤丫頭最好死在外面,別被發現人,否則一定拔了的皮。
杜衡聽到這,也顧不上上還坐著的杜淩氏,整個人往太師椅後依靠,完全傻住了。伊伊,伊伊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不,不會的,一定是哪裡出錯了。伊伊那麼乖巧的孩子,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一定是有人見不得好,想要讓背黑鍋。對,一定是這樣的。
自己的兒子那麼的優秀,沒道理會舍下志高,去和下人私奔的。
杜淩氏哭哭啼啼的,幾乎都要岔氣了。轉趴進杜衡的懷裡,一隻手著繡帕輕輕地捶著杜衡的肩膀,又道:“老爺,你說怎麼辦啊?你快想想法子。那孩子都快出去一個月了,一定是在外面吃盡了苦頭。老爺,可是我大姐和你大哥唯一的脈了。要是有個萬一,將來我們百年之後還有什麼臉面對大哥大姐啊?嗚嗚嗚……”
許是杜淩氏地捶打有了作用,杜衡的渙散的眼神漸漸的凝聚起來。看了一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得妻,心裡一,隨即重重嘆息一聲。
“老爺?”杜淩氏聽聞聲音,紅著眼眶,擡起水眸,輕微的撅起脣,目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這個事,你先別心了。先去睡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杜淩氏聽到這話,垂下眼眸,狀似低落的樣子,實則心裡恨得咬腮幫。這個沒用的男人,跟了他都快二十年了,一點出息都沒有。若不是心裡對他還有些意,而他又是一心一意的對好,早就一腳踹開這個沒用的男人了。
看他那個樣子,想要找回那個賤丫頭,做夢!
“老爺,妾先下去。你先把蔘湯喝了,早點休息,別累壞了子。”杜淩氏站起來,用繡帕拭了拭眼角,一臉委屈又關懷地叮囑著。
“你且下去吧,別想那麼多。伊伊那邊,我會想法子找的。這個事,明日再說吧!”杜衡一手著額頭,連看都不看杜淩氏,另一隻手對揮了揮手,示意出去。
翌日清晨,杜志高看見出現在桌上的杜衡,很是詫異。
“爹,你回來了?”
杜衡看了一眼自己最爲驕傲的兒子,頷首點點頭。
“坐下吧!”
話音剛落,就見杜紫琳緩緩地走了進來。
這個杜府,自從沒有了杜伊之後,杜紫琳覺得這日子過得是越來越好了。沒有礙眼的人在,每天心好得都可以哼歌。
這個杜府,就是家的了。以後就是杜府的大小姐,出嫁的話,就是以杜府大小姐的份。這個份可是好用,有多人都得結啊?
皇商兒的份,要找個宦子弟,還是容易的很。加上家裡底蘊厚,有的是銀子,將來的嫁妝,想都不用想,說上是十里紅妝都不爲過。
那些男人,還不是任挑?再說了,等凌芬芳做了嫂子以後,還不好好的幫這個有功的小姑子?
那凌芬芳可是堂堂國公府嫡出的孫小姐,當初若不是因爲在杜府,娘掌管了這個家以後,哪有機會結上國公府的小姐?
不過現在一切障礙都掃除了,只等著大哥娶了芬芳姐,而及笄後,有十里紅妝又有個強後臺的孃家。
當杜紫琳一腳踏進飯廳之時,看到坐在主位上的杜衡,先是微微一愣,隨即臉上綻開一抹笑容:“爹,你可回來了。兒好想你啊,這次回來有沒有給人家帶禮啊?”
原本心裡還有些鬱氣的杜衡,看到眼前出落的越發標誌的兒,一抹驕傲從心底竄出。他的一雙兒,都是人中龍,將來都會有個不錯的未來。
“有,有,有。哪次爹回來,沒有給你們帶禮的?等吃完早餐,爹就拿給你。”杜衡的手,被杜紫琳左右搖擺的,人也跟著左右晃。
“真的嗎?真是太好了,人家就知道爹對人家最好了。爹這次給兒帶了什麼?人家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了!”
杜紫琳撅著小,雙手拉著杜衡的袖腳左右搖擺,做出不依的樣子。表示現在就想知道,現在就要看見。
“你呀,好了,爹先告訴你。省的你擱在心裡,連飯都不願意吃了。”杜衡的臉上笑瞇瞇的。
“這次爹給你帶了景泰藍鑲紅珊瑚如意金簪,你孃的是鎏金花托包鑲橄欖形綠翡翠長簪。伊伊的首飾,就給準備了金蝶蝶須嵌珍珠蜂花金頂簪,金鑲倒垂蓮花步搖和景泰藍鑲黑瑪瑙耳環。你大哥喜歡喝茶,就帶了君山銀針,每個人都沒有落下。”
杜衡讓杜紫琳撒的樂呵呵的,早已忘了杜伊如今已經不在府裡了。便將買回來給誰什麼東西,都說了出來。
原本很是歡喜的杜紫琳,一聽自己和娘只有一個,而杜伊那個賤丫頭卻有三個,頓時氣紅了眼。雖說杜伊不在杜府了,可爹卻掛念著,越想心裡就越發的生氣。
臉一轉,將原本拉著的袖一甩:“爹,虧你還想著,給帶那麼多禮。可呢?有想過爹你了嗎?有爲這個家想過嗎?既然罔顧我們杜府的聲譽,做出與下人私奔這等下作之事。”
杜衡一看兒的態度轉變,聽到這話,當下什麼心都沒有了,臉一沉:“這個家是伊伊,永遠都是的。是你的姐姐,不許你這麼說?你的教養都去哪裡了,我從小到大是這樣教你在背後說自己姐姐的壞話的嗎?”
杜淩氏踏進飯廳之時,便聽到的是杜衡那不悅的聲音,心裡直打鼓。能讓杜衡這樣生氣的,只有紫琳那個丫頭了。志高可不會這麼沒眼力勁,一大早的去惹怒他爹。
“哎喲,這一大早的,是怎麼了?紫琳丫頭,你怎麼一早就惹怒你爹了?你爹纔回來,你們父倆有什麼事,不能飯後再說嗎?好了好了,先吃飯,碧桂,去傳膳。”
這頓飯,杜衡是註定吃的不平靜的。一想到如今伊伊下落不明,他哪裡還有心吃飯。他沉著一張臉,筷子幾乎不,就讓在座的母子仨,也跟著心不好起來。
杜紫琳對杜伊的恨意越發的濃烈起來。那個賤丫頭都不在府裡了,還能這樣影響他們一家。最好這輩子都沒出現在的眼前,否則一定有的好苦頭吃。
杜淩氏幾乎咬碎了牙,看著杜衡還不死心,想要找回杜伊,心裡嘔的厲害。一定得在老爺找回那個賤丫頭之前,先把給解決掉。
杜志高看著飯桌上的氣氛,心也跟著不好起來。難道爹還想找回那個下作的人,然後讓他還娶嗎?不可能,別說是這輩子了,就連下輩子都不可能。他的妻,只能是芬芳。
許是想到了凌芬芳,他的臉閃過一抹,心裡微微地悸著。可也就那一瞬間,當注意力集中到飯桌上的時候,一抹煩躁不耐浮現。
不到一刻鐘,抑的氣氛讓衆人都不吃不下去了。杜衡皺著眉頭,心裡的擔憂越來越重。杜紫琳早已經憋了一肚子的氣,看到爹這樣,就忍不住說道:“爹,你到底在想什麼?就杜伊做出那樣下作的事,你還想要找回嗎?你怎麼不想想,這樣做,外面的人會怎麼看我們杜府?會怎麼看我?我還未定親,難道就要讓毀了我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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