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用土炕當烘乾牀,確實很難人理解。這樣的法子,恐怕只有木香才能想的出。
木香一邊做晚飯,一邊嘆自己的先見之明,頭幾天,便心來,請王喜過來,修整了自家的土炕。要不然現在哪還能用的這樣順手,土炕年久失修,燒起來,能把你嗆死。
三人快速吃了晚飯,木香負責刷碗,收拾廚房,順便燒一鍋熱水,三人都洗了澡。之後,便都圍到裡屋。
炕太熱,他們都不想到炕頭上坐着,便搬了小凳子,在裡懷的小桌上點了油燈,三人就圍着油燈,靜靜等着。
烘乾原本就是一項很漫長的工作,木香也知道一時半會不能完,就想着先將花水,等乾的差不多了,明天再繼續烘乾。
閒着無聊,木香就坐在一旁裁裁剪剪,買回來的布,才用了一點點,做服不是件容易的事,得邊琢磨邊幹。時下流行在鄉下娃中間的服樣式,上長袖斜襟短褂,下面穿短,當然了,短裡頭,還有長,這樣方便幹活,也不影響觀。不過像蘇秀這種不幹活的娃,可不喜歡這樣穿,穿的是標準的長袖,長到腳踝的那種。
短褂太複雜,木香暫時做不好,所以只好挑容易的先練手。藍底碎花的布料,經過三下五除二的剪裁,腰做百褶的樣式,襬也做也小碎花的邊,是從裡邊上的。
因爲是頭一次做,剪剪的,弄了好幾天,今天總算完了。
彩雲翻了一遍花朵,轉回來坐到邊,盯着手裡的花布,瞧了又瞧,“這個是子嗎?樣式好奇怪哦!”在看來,是的。上這件短,已經穿好幾年了,還是木香用自己的子改的。都穿破了,也洗的發白了。卻不捨得扔,扔了就沒有穿的了。
木香咬斷棉線,把子亮出來給看,“咋會奇怪呢,這個邊是小碎花,配上碎花的料子,這樣才更好看,彩雲,你快穿上試試,要是不合,我馬上就改。”
“這個是給我做的?”彩雲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其實知道,大姐也沒服穿,夏天的服,就那麼兩件,也都很舊了,還打了好幾個補丁呢!沒服穿,可以撿大姐剩下的。但大姐不同,沒有服可撿。看見木香在做服,只以爲是大姐給自己做的,羨慕有一點,卻不會妒忌。
木香看驚訝的合不攏,不免好笑,把服塞到手裡,“當然是給你做的,咱家現在有布料了,我要給你們做好多好多的服,這件子,是拿來試手的,你不試,難道要我試嗎?”
彩雲角可疑的了,大姐做服的手藝,沒見過。也想像不出,穿上碎花小子該是什麼樣,會不會很稚。看來,這個試驗品,還非做不可了。
接過子,彩雲躲到油燈照不到的地方換服去了。看見彩雲的作,木香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木朗已經八歲了,在鄉下,八歲的男娃已經是半大小夥,雖然木朗心智不全,但年紀在那擺着。他們……是不是應該分屋睡了。唉!往哪分啊,攏共就兩間屋子。
彩雲很快換好子走過來,形瘦小,木香做的子,腰有些大,不過繫上腰帶之後,有短褂遮着,倒是不怎麼能看的出來。
“好看的,我喜歡這個碎花,”彩雲在面前轉了一圈,隨着的轉,百褶的下襬,被轉的飄起來,碎花的鑲邊,更是襯的整個人靈起來。
木香着下,盯着的子,不知在想啥。
彩雲卻越轉越來勁,小臉都笑開花了。
木朗撅着走過來,扯了下木香的袖,“大姐,我也想要新服穿。”
木香回過神,擡手着他的發,寵溺的笑道:“好,等大姐再幫二姐做一條子,然後再給木朗做服,好不好?”
彩雲一聽還要給自己做子,停止了轉,急道:“不用了,我就一條子,好的,還是給木朗做吧!”
木香把木朗摟在懷裡,眼睛卻是看着彩雲,滿面笑容的道:“那可不,這條子,跟你上的子不配,我得用同樣的布料,再做一條相襯的長,還得再配一件同的短褂,這樣纔算圓滿,否則穿一條子,看上去怪怪的,這搭配,懂不?”
彩雲猛搖頭,哪知道啥是搭配,要擱以前,有服穿就不錯了。
知道不懂,木香也沒有解釋,解釋不通嘛!
這一晚,姐弟三人還真忙到半夜,之後又犧牲了家裡的舊草蓆,鋪到裡屋的地上,把花都攤開擺放。
次日一早,又是綿綿細雨,到中午時,雨勢還越下越大。
花也採不了,也不能去菜園,木香便窩在家裡,給彩雲跟木朗做服,還得納鞋底。看着外面沉沉的天,最適合睡覺了。可惜鄉下的子,只要睜着眼睛,就一刻都不能閒下來。
下午的時候,大梅跑來找玩,也順便教糊鞋底,剪鞋樣。同時,也更好奇唐墨,總是跟木香打聽,唐墨這個,唐墨那個。
又接連下了兩天的雨,這一日,天空總算放晴了,還是萬里無雲的好天氣。
如今還是夏季的尾,一放晴,溫度就上來了。只用了半天時間,泥路便能穿鞋踩上去。
大梅跟金惦記着採花,天一晴,倆便等不及的挎上籃子,帶着彩雲一起去了。
木香把第一批曬好的花,擺在院子裡晾曬,又親自泡了壺茶嚐了嚐。
很香!花是現摘的,清洗,烘乾,一點時間都沒耽擱,所以花香被充分保留下來,竟比之前自然風乾的,香味還要濃郁。
唐墨這傢伙,也不知是真的閒着沒事幹,還是專門等着的花茶,竟然在天空放晴沒兩日,就急吼吼的駕着馬車趕來了。這回沒趕上下雨,村裡老老,都看見他意氣風發的揮着馬鞭,大搖大擺的往木香家去了。惹的一衆村民,又恨又妒,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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