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疆外懸崖峭壁的飛龍山主人,竟然是玲瓏閣的閣主,怕是誰也猜不到的。
“替我更,揚州府的大人們怕是等急了。”
“元呈!”葉秉竹急切地住他。
夜非辰隨手在桌上拿了個茶杯,云淡風輕地吹了口氣,指尖輕點,茶杯碎幾片,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
“不用擔心我,景昭公世子在揚州城里遭人毒手,那幫廢若是找不到兇手,我不革他們的職就是大發慈悲了。”
“我已經給景昭公府送了書信,你這般境遇,景昭公不去殿前哭一場,怕是解不了他老人家的痛。”
葉秉竹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等回過神來,夜非辰的黑袍子都消失在夜中了。
他看著地上的碎瓷片,一臉懷疑的說:“玄初,你家主子是怎麼知道我想說什麼的,難不他還真練出了讀心?”
玄初站在那兒一不,恍若未聞,腹誹,因為世子您的腦子,實在有點……
——
雖然快到初冬,今日卻是難得的好天氣。
魏安然一覺睡到辰時五刻,睜開眼時還未清醒。
模模糊糊看了眼窗外,已經日頭高升,但自己像是一宿沒睡一樣,腰酸背痛,頭還暈,索又埋進被子里閉上眼。
過了會,瑞云端著熱水進來,也是一臉倦意。今天早上,院子里安靜得很,所有人都起遲了,還覺得這覺睡得憋屈,明明是了會懶,怎麼還這麼累。
瑞云放下銅盆,肩膀,嘟囔著,“怎麼睡不醒呢?”
魏安然聽了這話,掀開眼皮看了眼。
玄若這人手上沒個準頭,估計是下多了。
“小姐,醒了嗎?”
魏安然一想,半夜還要去便宜師兄那給人施針,繼續閉上眼睛,喃喃,“外面一團,又沒我什麼事,讓我再睡會。”
“好的。”
瑞云轉要走,又想起什麼,退回床邊。
“小姐,你今天不吃早膳了?”
“三夫人起了嗎,可吃早飯了?”
瑞云點點頭,“不過夫人也剛起,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大家都起晚了,連廚娘都起晚了,這會剛做好呢。”
魏安然哭無淚,這針還要再施六日,蒙汗藥喝多了也是要人命的啊!
楊嬤嬤拿著服繞進暖閣,把它們收好,又走到魏安然床邊,低聲說。
“小姐,昨晚三爺出門后,再沒回來,老太爺、老夫人和劉姨娘都聚在東鶴居等消息。”
魏安然想到昨晚那位世子,就這麼巧,他中毒傷,楚三爺一夜未歸……
許就是為這件事。
不過這無緣無故,景昭公府的世子爺怎麼會來揚州城?
又是被何人下的毒?
他的便宜師兄,又是何份,才能與世子爺稱兄道弟,甚至讓自己去給他解毒呢?
楊嬤嬤等了半天,自家小姐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看得干著急。
“我的小姐啊,你怎麼跟個沒事人一樣?”
“我?他不回就不回唄,跟我有什麼關系?嬤嬤就別心了,心老的快。”
“怎麼就沒有關系呢,他是你親生父親,又是咱楚府的當家人,他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咱們全府上下都活不了,更別說咱小小的覓塵軒了。”
魏安然眼中的笑意淡了。
這世間對人的不公平就在這句話里。
只許男人求取功名,人跟在他后,撿那點剩下的油水。若男人良心些,與糟糠之妻一起福,即使這樣,也免不了納妾喝花酒,人還要持家務,甚至洗做飯。
像楚三爺這般沒良心的,都到了寵妾滅妻的地步了,甚至對母二人起了殺心,在楊嬤嬤的眼里,還是們母的仰仗。
我呸!他算什麼仰仗!
魏安然不發一言,沉默了好一會,才幽幽坐起,“給我更,我去東鶴居問問。”
楊嬤嬤喜笑開,“來人,替小姐梳洗更。”
——
等魏安然不不愿地走到東鶴居,楚家人已經聚的差不多了。
楚老太爺和楚家大爺剛走,去前院書房商議去了。
劉氏這一晚心里惶惶不安,臉蒼白,眼底烏青,縱是早起梳妝一番,也掩蓋不住一臉憔悴疲憊。
楚老夫人這幾日被三日期限的嫁妝單子搞得心煩,夜夜難眠,子也熬壞了,如今聽說老三一夜未歸,更是一下子了一口氣,坐也坐不起來了。
歪在貴妃榻上,頭上勒著抹額,里哎呦哎呦的嘟囔。
秦氏沒有那般憔悴,還是往日端莊富貴的主母樣子,只是這眼神里,也帶上了焦慮。
他們楚家的鋪子都歸大房管,這收益是與主家平分的,楚老三若真出了什麼事,他們家也逃不了,收益不好暫且不論,就是那雙兒的婆家都難找了。
這刀子割到心頭,秦氏的話也帶了幾分關切。
“老夫人,再多派幾個小廝出去打聽打聽吧。”
楚老夫人點點頭。
秦氏趕忙吩咐楚管家:“快點派人去。”
劉氏站在一邊哭哭啼啼,“老夫人,妾覺得是因為嫁妝一事,三爺落到了吳公公手里,我們才打探不到的。”
這話一說出口,眾人齊齊向老神在在的魏安然,其中有幾道目更是恨意十足。
魏安然順著那恨意抬眼看去,“吳公公在宣旨的時候都沒理他,怎麼會在昨晚出手?這不合理吧。”
“什麼合不合理,要不是你這個倒霉催的節外生枝,我們楚家就能安安穩穩的等著進京了,呸,真是晦氣!”
楚安萱再也忍不住火氣,也不管什麼小姐修養,破口大罵。
魏安然扯出一抹冷笑,走到他面前,抬手就是一掌。
楚安萱難以置信地捂住臉,瞪著魏安然,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賤人,竟然敢打我!”
“呵,楚安萱,你給我聽好了,平日忍你也不是怕你,只是覺得跟庶一般見識太跌份,如今嫡姐就教教你,楚三爺升是看在我娘的面子上,楚家以后的榮華富貴也都看在覓塵軒的面子上。你再如此口出狂言,我不保證下回還能讓你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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