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
葉秉竹一臉無語,這是要把第二份也捐了的架勢?
魏安然起走到葉秉竹面前,俯視著問:“葉世子,我師兄干什麼去了?”
“唉,你只記得關心你師兄,卻不關心我這個躺在床上中毒的人吃得如何,睡得如何,真是人心不古,人淡漠啊。”
“那你昨晚睡的可好?”魏安然笑瞇瞇地看著他,溫的可怕。
葉秉竹被惻惻的眼神嚇了一跳,撇撇,“裝腔作勢。”
魏安然再也憋不住,笑出了聲,“我有個問題還好奇的。”
“什麼?”葉秉竹不耐的問。
“你和我師兄,一個不拘束,一個斂沉穩,是怎麼為朋友的?”
“我倒霉,了吧!”
魏安然一攤手,“那我師兄也夠倒霉的。”
“魏!安!然!”葉秉竹簡直要被氣死了。
“哎哎,世子爺別怒,如今你上的銀針封住了周氣脈,怒會沖破阻礙影響解毒效果。”
葉秉竹閉了,瞪著眼睛氣鼓鼓地看著。
“就是這樣。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這針還需行四次,后面幾次會比較難熬,世子要吃好喝好休息好,養足神才行。”
說完,就去門外招呼玄若,喚人送回家。
“你這人,怎麼說走就走,丟下扎刺猬的病人躺在這,你不會良心不安嗎?”
“不會。”魏安然干脆地回答。
“別別,你坐下,陪我聊會兒天。”葉秉竹死乞白賴地留下。
魏安然回頭,“聊我師兄嗎?”
葉秉竹笑的意味深長,“他有什麼好聊的,咱們可以聊一下詩詞歌賦,還可以聊一下你在楚家發生的事啊,讓我也見識見識高門大院里的斗爭。”
魏安然翻了個白眼,抬就走。
玄若早就等在門外了,魏安然一個眼神,他就乖乖半蹲下去,等魏安然跳到他背上,片刻,就往楚家飛去。
算來只有第一天才見了夜非辰,這兩天都沒見他,到底去哪兒了?
還是說,他在故意躲著?
葉秉竹的態度也很值得探究,自己問了那兩次,都被他引開話題,擺明了不想跟談定王的事。
以他的子,不像是他自己的主意,倒像是……
初冬的夜風吹得人臉頰生疼,寒風刺骨,魏安然覺周的都冰了起來。
打了個哆嗦,心想,倒像是師兄故意避而不見,想刻意與劃分界限呢。
——
第二日一早,全揚州城的百姓都知道了楚家三小姐把娘的嫁妝全捐了。
那可是京里的寶貝,幾十萬輛銀子呢,眼睛不眨地全捐了。
這事雖然駭人聽聞,卻鮮有人討論。
因為如今的揚州城,哪里有比定王、世子遇刺更大的事呢?
全城封,抓捕刺客,人心惶惶,那還有心思關心別人的家務事。
除了茶余飯后數落幾句楚家三小姐“不懂事”之外,就被人拋諸腦后了。
到了午后,又傳來江蘇淮海道臺張大人家被抄的消息。
第二日,鹽運使司運同知、蘇州知州府、松江知州府與淮安知州府一并被抄。
合計白銀近百萬兩,黃金十萬兩,土地三千畝,房產二百四十余間。
一時間,江南地區的各路員,都陷恐慌,暗地里查整賬本,轉移財產,人人自危。
這般靜,也是給眾人敲了一記警鐘。
江南地區,一直以來歸榮王管轄,大大小小的員都與榮王府有所關聯。
定王這般大作,怕是有陛下在后撐腰,打得雖是私巡的旗號,可不是來游山玩水喝花酒的,而是替皇帝辦事。
難道說,皇帝想對榮王下手了?
外面的天翻地覆對魏安然一點影響都沒有,整日的呆在房間里看醫書,不過子卻日漸消瘦。
楊嬤嬤看到那副樣子,覺得是近日京中來旨意,故勞神所致。就吩咐下去,讓小廚房多做些吃的,替進補。
又常陪在邊說話,替解悶逗樂子。
不過魏安然消瘦并不是為京中事務勞神,而是為別苑那位葉世子施針所致。
替人行針本就是損耗元神之事,又加之每每都在深夜,力更是折損,這些是沒辦法靠食進補的。
場這般波,倒是讓楚家人安分了不。
往日家里大小紛爭不斷,如今卻是安靜下來,祈禱著能平穩渡過這場風波。
楚老夫人更是夜夜驚醒,最后不住,帶著劉氏去廟里為兒孫祈福,實際就是求佛祖保佑楚三爺無礙。
楚三爺正趕上接的時候,他就只能一邊留心場上的靜,一邊忙著接事宜。
兩邊勞神費力,也是日漸消瘦,人都蒼老了幾歲。
之后三天,魏安然每日由玄若來回護送,夜夜去往別苑給葉秉竹施針,卻再也沒見過夜非辰。
便更加肯定,師兄是不想與有什麼瓜葛,才刻意避開。
原本因為期待而炙熱的心逐漸回歸平靜,也不再旁敲側擊的詢問葉秉竹關于師兄的事。
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和便宜師兄的緣分,僅存續于南漳村,那段日子對他們來說都是過去,如今剩下的,只有定王殿下與揚州楚家三小姐。
葉秉竹的話也開始變了。
魏安然想,除了祛毒針法在后四日加重的痛苦,恐怕最主要的原因,是如今這席卷整個江南地區的場震。
到第七日,魏安然落下最后一針,一言未發,行禮后,強撐著疲憊不堪的子出了門。
葉秉竹好不容易從施針的痛苦中緩過神來,一睜眼,屋子里空空,就剩他自己了。
他往外看,只見一道月白的影子躍上房頂,消失在夜里。
“這丫頭,怎麼溜得這麼快,還怕我吃了不?”
——
覓塵軒。
魏安然連施了七日針,最后一次尤其勞神費力,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沒睡幾個時辰,就覺得房窸窸窣窣,像是有靜,忙掀了簾子去看,卻正巧看到一雙眼睛。
在魏安然尖出聲之前,夜非辰作飛快的捂住的,輕聲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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