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萱還沉浸在剛才的喜悅里,此時又提起來,更是得意非常。
怪氣地關心道:“三姐啊,如今上京城中所有豪門貴夫人都知道了你外祖是那個魏家,以后你的婚事……唉,這以后日子可怎麼過喲?”
“我以后的日子能怎麼過?”
“那自然是沒人要,孤獨終老啊。”楚安萱毫不猶豫的說。
楚安潔一聽這話,厲聲呵斥:“四妹!”
“二姐,你這麼兇做什麼,難道我說錯了?”楚安萱反問道。
“四妹說得不錯。”魏安然挑挑眉,“沒人要不也好的,我就在府上做一輩子的老姑娘,府里有吃有穿有住,也不用幫個男人管家斗妾室,還不用管庶子庶,多好。”
楚安萱一臉稀奇的瞧著。這人該不會是了什麼刺激瘋了吧,這麼大逆不道的話都能說出口,真不要臉。
真不愧是從鄉下來,人生追求是吃飽穿暖,眼界真窄,規矩禮儀更是一點都不明白。
“三姐姐,我覺得你還是去跟薛先生學學德吧,這種事你心里想想也就罷了,說出來被人聽到了,不是沒人娶你,怕是連累我和二姐姐的婚事,要人家聽到了,還以為是咱們楚家兒沒教養呢。”
“哦,原來四妹妹是怕自己嫁不出去啊?”魏安然挑眉看著。
“男大當婚,大當嫁,世間萬事萬都是這個道理,你怎麼能逆天道而行之呢?”
“那是你的道理,不是我的。”
“你!”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說兩句吧。這不是在自己家里,小心給別人看了笑話。”楚安潔急忙按住二人繼續爭吵的苗頭。
就在這時,后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三小姐。”
假山后面,一位穿藏藍緞袍的男子走了出來,正是文晗。
他笑意盈盈,面如冠玉,一出現,就把懷春的心都勾走了。
楚安萱眼冒紅心地看著他,癡癡地問:“爺,你我做什麼呀?”
“誰你了!”
文晗一臉嫌棄的看著,“我喊的是三小姐,我想找三小姐單獨說幾句話。”
“可,可你剛才明明喊得是我啊?”楚安萱紅著臉狡辯。
文晗這時才愿意看一眼,腹誹道:這位楚家四小姐不知道是耳朵不好還是腦子不好,怎麼蠢這樣。
“三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魏安然滿拒絕,甚至往后退了兩步,“爺,這恐怕不太合禮數。我尚未出閣,私會外男于名聲有染。爺不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為什麼要約我單獨去說話呢?”
“三小姐,在下只有幾句話同你說,不會占用你很長時間的。”
魏安然看了眼文晗,淡淡地說:“爺,我與你沒什麼話要說。”
文晗登時覺得心涼了半截。
他不顧名聲和面子,想方設法的溜進后宅,好不容易見這麼個機會,怎麼就……
“爺,我家三妹說得有道理,即使你們只出去說一句話的功夫,在旁人眼里,也是坐實了私會,對我三妹的名聲不好。”
楚安潔的聲音,把文晗飄走的思緒拉了回來。
顧忌禮法不想和他說話,也會顧忌禮法不與其他男子說話的,這只能說明很守規矩,并不是討厭自己。
文晗想到這里,心里又輕快起來,心思一轉,就生出一計,“三小姐,此事事關重大,是楚四爺出門前代我告訴你的,只能告訴你一個人。”
四叔?
魏安然心里一,難道說四叔從翰林院離開前想到什麼要事,只能讓同是翰林院的文晗告訴?
文晗見半信半疑,又澆了把火,“三小姐,此事萬分急,再耽誤下去,恐怕四爺有危險啊!”
魏安然探究似的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點點頭,跟他走了。
——
就在魏安然跟著文晗往假山后走去時,楚府覓塵軒,魏氏瞧著眼前的孫娘,蹙了下眉頭。
孫娘笑瞇瞇地看著,恭敬的說:“三夫人,四爺托人送信兒送到前院,想請您去給他找一份文書,就在他書房中。前院小廝沒法進院來,就請老奴來代為傳達。”
魏氏覺得此事蹊蹺,審視地瞧著孫娘,“四爺院里明明有丫鬟,為何要我前去幫他找?”
“老奴去問過了,院里丫鬟說,四爺先前吩咐,除了三小姐,任何人不得靠近書房半步。如今三小姐去侯府赴宴,翰林院的人還在前院等著,老太爺想著四爺同三爺院里的人親近,便請人來傳話,讓老奴務必請三夫人去給他取來。老奴實在是沒了法子,求三夫人去吧。”
魏氏與楊嬤嬤對視一眼,楊嬤嬤皺著眉,也拿不定主意。
四爺在那次中毒后確實這般吩咐過,實在是因為對這個府上其他人不信任,不想讓那群人打擾。只是,夫人畢竟是他的三嫂,哪有嫂子進小叔子的院子的,這也太不和禮數了。
“三夫人,您且快些吧,這文書對四爺頂頂有用,不然也不會從保定府派人快馬加鞭地來取,若您不去取,四爺這前程可就……”
孫娘這一番話,倒是說到魏氏心里。
知道老四在兒心里的地位,同時還對老四心存激,一聽涉及到他的前途,自然著了急。
“是份什麼文書,在何?”
“是關于進京的通牒,說是被四爺放在了書架后面那個梨花木匣子里。”
“進京通牒?”
“對,對,是進京通牒,據說是這次他們去找個什麼古時候的寶貝,需要這份文書的。”
孫娘低著頭諾諾地應道,從混濁的眼里,閃過一道寒,“老奴陪三夫人去吧,外院的人跟著,也能給三夫人做個見證,老奴不去四爺書房,就在院外候著。”
“三夫人,讓奴婢跟你去吧。”文雯立刻走上前,站在魏氏邊。
魏氏知道這丫鬟是兒特地安排給,保護安全的,便點了點頭,笑道:“你這丫頭,倒是個機靈的,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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