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先生笑笑,啜了口茶,繼續問道。
“榮王是皇嫡長子,按道理說,是不是最合適的太子人選?”
魏安然皺了皺眉,“若彭皇后能活到今日,榮王殿下的太子之位定是坐穩了的。”
樊應栢點點頭,贊許地看著。
雖說是個宅未出閣的小姐,可這丫頭的眼界不止于宅,心智更是超出同齡人許多,考慮問題也細致。
“三年前,定王清洗江南地區場,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彼時的委屈還沒還回來,又上端午龍舟敗北,輸給了肅王,如今又有顧皇后為了慶王暗中針對,榮王殿下這幾年的日子,不好過啊。皇帝之所以暗中敲打,是為了制衡三方,掌控朝局,若有一方被打得太狠,便失了平衡,于國無益。”
魏安然靈乍現,“所以,因為楚三爺算榮王一系,雖說楚三爺不是居要職,但此時拿他開刀,會激怒榮王,破壞平衡局勢!”
樊應栢眼中贊許更甚,“如今靳遠軍的邢登尚將軍多次上書,請求辭回鄉……三小姐,若你在帝王之位,會作何決定?”
“邢登尚是哪位王爺的人?靳遠軍又是什麼?”魏安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
“安然,邢登尚不在王爺派系,而是皇帝的人。靳遠軍是西北最勇猛的軍隊,是西北邊塞最重要的力量,而他的頂頭上司,就是榮王殿下的親舅舅,塞北總督彭粵安。”楚四爺低聲解答。
魏安然一下就理清了其中的利害,“要我,我會選擇按兵不。”
樊應栢一拍手,驚喜萬分地稱贊道:“不錯!”
魏安然深吸一口氣,“樊先生,可否把目前朝堂風云說給安然聽聽?”
“你一個深閨的小姐,聽這些做什麼?”樊應栢沒料到會問這些,瞪大了眼睛看。
“先生,安然一介子,總歸會隨著時代局勢而隨波逐流的,了解這些,不是為去朝堂攪弄風云,只是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想在隨波逐流時,知道自己被哪浪裹挾著,往哪個方向飄。”
魏安然頓了頓,“人活一世,不能只拘泥于頭頂那一方天空,不然也太無趣了。我活這一遭,是想多欣賞些景的。”
樊應栢聽到這一番話,目深沉,飽有深意地看著魏安然。
魏安然承著他的眼神,覺得皮疙瘩都起來了。
心里有種預,這位樊先生,并不是單純的教書先生這麼簡單。
——
魏安然在樊應栢那里待到夕西沉。
楊嬤嬤這一天心神不寧,一直盯著院門,等著自家小姐回家。
遠遠看見魏安然的影,忙迎上去,抱怨似的說道:“小姐,您一大早就出了門,這是往哪兒去了,也不留個信,盡讓人擔心了!”
魏安然笑笑,進了屋,先下外衫,又在瑞云的服侍下凈面手,邊收拾邊說:“嬤嬤不用擔心,我是與四叔一起出的府,往樊先生那邊走了一遭,去給他請脈,然后又聽了聽他的課。”
“小姐又不用考進士,聽他的課做什麼?”楊嬤嬤嘟囔著說。
魏安然笑笑,“雖說不為考進士,但樊先生肚子里的學問大著呢,聽聽也有好,我和四叔還說好了改天再去呢。”
“還去?”楊嬤嬤一臉不理解,“東鶴居那邊都來了好幾趟,催了好幾次了,若小姐再晚點回來,老夫人又得吐暈過去了。”
魏安然冷哼一聲,把巾放回瑞云手里,“先前嫌棄我,不愿讓我診,這會又是請又是催,真是一點也不覺得害臊。晚施一會也不會死人,讓我先歇一會再去。”
歇一會是托辭,是想趁此機會,把今日從樊先生那邊聽來的知識消化消化。
魏安然端坐在窗前吸收知識的時候,楚三爺心急如焚地進了東鶴居,把今晨在早朝上被人彈劾一事說給楚家二老聽。
楚老太爺聽完,肩膀垂下來,像是一瞬間老了十歲,他急切的問道:“這……這可怎麼辦?”
楚三爺心里有劫后余生的慶幸,也有被按下不表的擔心,“兒子今日一聽說這事,就多方打聽了,幸好還算有些人脈,有位大人告訴我說,今日陛下看了史臺的折子,眉頭都沒皺一下,就轉而說起了其他事。”
“那豈不是陛下不怪罪你了?”楚老夫人掙扎著坐起,一臉欣喜。
楚老太爺想了想,“陛下覺得魏氏的死活不值得給你定罪,那豈不是說明皇上把魏氏母忘了個干凈?”
楚三爺心里也是忐忑不定。
皇帝他老人家的心誰能猜的啊,這次往好了想是他再也不用活在魏氏的影下,把魏氏趕出去也不會有后顧之憂了;但往壞了說,此時放他一馬不代表以后不秋后算賬,萬一呢?
所以往后該怎麼對待魏氏母,還是沒有確切的答案。
“我看那,你就該去找些有權有勢的大人們,送錢也好,送人也罷,讓他們在皇帝面前言幾句,把這事給揭過去。”楚老太爺出主意道。
“父親,咱們府上的風波才剛剛過去,就不要再搞出靜讓陛下重提了,咱們等過幾日再說。”
楚老夫人滿目深的看著小兒子,“不然,就推是我和魏氏婆媳間有矛盾,我看不順眼,所以才偏寵劉氏母二人。兒啊,母親就是豁出去,也得幫你啊!”
楚老太爺白了楚老夫人一眼,這哪里是豁出去,明明就是事實好嗎!
楚三爺攥了攥拳頭,咬牙說:“父親,母親,如今這個形,兒子同意分家!”
此話一出,楚老太爺,楚老夫人都不吭聲了。
老三的罪行被按下不表,之后是喜是憂都不清楚,如此境地,只有提前分了家,才能保住楚家脈,日后也有個出路。
楚老太爺一臉沉的站起來,沉默半晌,沉聲說:“此事,得再找老大商量商量再說。”
楚老夫人等男人離開,喚了小兒子到跟前坐著,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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