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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嫡女颯爆了》第五百零六章 父慈子不孝

 宮里春風得意,宮外人心惶惶,不過這一切,都與五溪無關。

 待人退下,夜非辰在房里呆了半日,把這一切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

 另一邊,魏安然他們,也商量了半日有余。

 一陣商討過后,桓麟說:“那就今晚開始祛毒,十五日后即刻啟程。”

 魏安然一聽要恢復十五日,皺了皺眉,“還能不能短些?”

 “十五日還是我短了的,不然,非得讓他待夠一個月才行。”桓麟冷笑一聲,“你們這些大夏人,急躁得像是要趕著去投胎,到底是命重要,還是皇位重要?”

 魏安然與竹虛對視一眼,什麼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去通知那位王爺,讓他凈面凈,申時過后就不能吃東西了,讓他趕吃飽喝足,子時之前到我房里來。”

 “為什麼是子時?”魏安然疑

 桓麟看一眼,“子時的月亮離溪水最近,最能集天地日月之華。”

 魏安然倒是沒想到這盤瓠蠻救人的法子這麼像修仙,怎麼神神叨叨的,還嘀咕了一句,“夜非辰今夜怕不是要得道升仙了。”

 ——

 夜非辰對子時或是月亮沒什麼興趣,只不過聽了叮囑,午飯用得多了些。

 反倒是魏安然,心里裝著事,吃得比往常一些。

 夜非辰皺眉看著,“安然,這半月我解毒苦,你怕是也要跟著煎熬,每頓飯都要好好吃,每一日都好好休息,才有力氣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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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胃口。”

 “是記掛著我的事,還是京城的事?”

 “都有。”

 夜非辰聽罷,把筷子放下,接過玄若遞上的茶水漱了漱口,才正襟危坐的與解釋。

 “京中之事,我細想過,葉秉竹在那個環境里,會驚慌失措是必然,只不過,我算著事不會到那個地步。且不說老皇帝到底有沒有那份民的心,單論榮王造反對他的,怕是不足以讓他纏綿病榻,以致退位讓賢。”

 “西北的軍權,起初都在他的手里,他為了便于出征,也為了收攏武將,便下放出去,這些年,西北軍握在彭粵安和邢登尚二人手里,他早就有意要收回來了。從一開始,夜非衡或許是就被他一步一步到這個份上的。”

 魏安然心中駭然。

 夜非辰冷笑,“咱們這位陛下,可是權力和名聲都要握在手里的,軍權回來了,名聲他也不耽誤。嫡長子造反,他如果像個沒事人一樣清點西北軍力,斬殺皇族,免不了被世人詬病,被后人詬病,他總要做出個父慈子不孝的樣子來,才能讓人都站在他那邊。”

 夜非衡起兵造反,為的是那個位置,皇帝一步一步引人踏進這個陷阱,也是為了那個位置。

 為了權力,早就忘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正名,是算計,謀,果真最是無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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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安然看著他面上的冷笑,皺了皺眉,如果到了那一天,他坐上那個位置,會不會也變得像如今的弘順帝這般,心狠手辣,無不算計,無不提防?

 夜非辰并不能回答沒說出口的問題,只見他幽幽地嘆了口氣,道:“走吧,陪我出去散散步。”

 “哦,好!”

 魏安然忙漱了口,跟在他后出了門。

 沒走幾步,就瞧見夜非辰背后的裳被汗浸了。

 “你熱嗎?”

 夜非辰臉發白,青紫,“有些熱。”

 “那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回房間給你拿一把扇子!”

 魏安然便轉打算回去,突然肩上一重,心里咯噔一聲,急忙回頭,夜非辰按著的肩膀,“扶,扶我一下……”

 魏安然看到他面慘白,比月還要凄冷,手背和脖間青筋暴嚇了一跳,忙問:“夜非辰,你怎麼了?”

 夜非辰并沒有力氣回答,而是頭一栽,直地倒了下去。

 魏安然的心跳仿佛也在當時靜止了,什麼也顧不得想,連作為醫者的冷靜自持在他面前也忘得一干二凈,只能大喊:“玄若,玄初,快來啊!”

 兩人一陣風一樣掠到人面前,玄若彎腰把人背在上,玄初立馬往桓麟的竹樓趕去,方才他見竹虛太醫還在桓麟那兒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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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非辰覺得自己墜冰窖。

 他只覺得自己渾上下的都凝固了,連皮都毫無知覺,一切外在的痛苦,他統統都不到。

 取而代之的,是他里萬蟻噬心的劇痛,他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所以連痛呼出聲的資格都沒有,只能下意識地牢牢抓住魏安然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握住的最后一塊木頭。

 魏安然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夜非辰蜷的厲害,所以連給他把脈都做不到,只能輕著安他:“別怕,不會有事的,我,師傅,還有五溪的邑徒都在,不會讓你出事的。邑徒馬上就過來了,等他一到就開始解毒,咱們不等了。”

 夜非辰像是徒勞地瞪大了眼,雙手索著,把魏安然往自己面前拽了拽,生怕在自己看不清的時候離開。

 他這一番作倒是把手腕了出來,魏安然也冷靜下來,出一只手給他把脈,等確定了脈象,又把剩余的那只手了出來,拿起桌上的銀針,對著他的幾個要刺了下去。

 夜非辰終于平靜下來,只是這次毒發耗費心神,他眼皮沉重,卻還不依不饒的要握住魏安然的手。

 魏安然放下銀針,主把手塞到他手心,“我在呢,我在這呢,我不走。”

 夜非辰牢牢握住溫暖的手,那些痛苦和噩夢,他統統都不想放在心上了。

 不多時,門被推開,桓麟走了進來,后跟著的是竹虛,兩人的面很不好看。

 魏安然深吸一口氣,面上越發平靜起來,“桓麟,師傅,咱們開始吧。”

 桓麟上的罩袍,走到床邊看了看,才點點頭。

 “等等!”

 夜非辰著聲音開口,“我祛毒后,多久能醒來?”

 桓麟看他一眼,道:“至十日,最初的十日,你只能到無止境的痛,渾上下,里里外外,無一不痛。等十日過后,你才能從痛的間隙,聽到聲音,看到亮,慢慢地恢復知覺,最后才會睜開眼睛。”

 夜非辰點頭,慢慢說:“容我跟安然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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