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在一旁聽到們的討論,卻并沒有開口。
世人只知道在王府能得到滔天權勢和榮華富貴,又哪里知道背后的暗洶涌呢,一個不小心,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做人,還是得懂得知足長樂,不該惦記的,就別去惦記。
沒過一會兒,楊嬤嬤送完秦氏回來了,段東恰好也從門口走了進來,“王妃。”
魏安然連忙問道:“怎麼樣?”
“十分順利,但四爺說他想在永寧寺再待些日子。”
樊老在離開時,曾寫下書,稱不必為他立冢豎碑,只需將他的骨灰葬在寺廟里,讓他能清凈的離去。
于是魏安然托玄若去求了永寧寺的主持,將樊老的骨灰葬在了寺廟中的菩提樹下,那個地方能聽到和尚們敲鐘念經,也算是個好的歸。
“四叔他帶仆人過去了嗎?”
“未曾,四爺說他一個人就行了。”
魏安然思索片刻道:“還是讓文雯過去伺候吧,文雯在那兒待過,懂些規矩……”
“王妃,奴婢愿意前去。”這時寶真卻主跪了下來,開口道。
魏安然愣了愣,見到是寶真開的口,眉頭微皺。
寶真繼續道:“王妃,文雯一向枝大葉,恐會有些細節注意不到,奴婢跟在王妃邊這麼久,絕不會壞了王妃的規矩。”
魏安然沉默了一下,“寶真,你真的不會壞了規矩?”
“若是壞了規矩,王妃可以隨意置奴婢,不用留任何面。”
看著寶真一臉認真的樣子,魏安然輕嘆了一聲:“行,那就你去吧,一會兒讓段東送你過去,寺里不比家里,吃穿用度都有講究,你記得細致些。”
“奴婢遵命。”
等段東將寶真送了出去,楊嬤嬤走到魏安然邊有些擔憂的道:“王妃,讓寶真去伺候四爺,會不會……”
“嬤嬤不必說了,”魏安然只是淡淡道,“寶真心里有數的,自那件事后就一直避著四叔,從未有過一步逾越,嬤嬤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吧?”
“……確實。”
“所以這次就讓去吧。”魏安然輕聲一嘆,“就當是我對的一點惻之心,畢竟‘’之一字,最是傷人了。”
“王妃這是想起吳小姐了?”
“是啊,”魏安然端起桌案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吳杜若這姑娘,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實際重得很,恐怕是撞了南墻也不會回頭的。”
楊嬤嬤也嘆了口氣:“這段東也是,吳小姐這般優秀的姑娘都不要,不會是早就有心上人了吧?”
“我也是這般想的,嬤嬤你這段時間觀察著段東點,看看有沒有什麼頭緒。”
“老奴知道了。”
——
與此同時,一行穿著黑的隊伍匆匆忙忙的從城外趕往了顧家。
平公顧宇昭知道后,趕忙從溫鄉里爬起來,前往議事廳。
“大人,涼州之事有結果了。”
“結果如何?”
“那次戰役幸存的村民代,當時的確有一支軍隊出現,但那支軍隊中的人都披著斗篷蒙著面,不知道是什麼份。”
“還有呢,還有沒有其他疑點?”
顧宇昭聽完匯報后,立馬招手命人備好車馬,前往了慶王府。
——
而此時,景昭公府的葉秉竹也是徹夜未眠。
葉秉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還時不時念叨一句:“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啊……”
守在外面的秦仲聽到葉秉竹的第無數次念叨,角搐了一下。
知道楚懷行會在永寧寺住一段時間后,葉秉竹擔心他去得匆忙沒帶厚服,就將他才制的貂斗篷給人送了過去。
豈料楚懷行不但拒絕了這件斗篷,還讓秦仲給葉秉竹帶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話不可隨口,事不可隨心,人不可隨意,萬事三思而后行。”
葉秉竹見了這張紙條后人就傻了,從早到晚都在琢磨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秦仲心里直犯嘀咕,世子爺也是魔怔了,可能這句話也什麼意思,就是楚四爺隨手寫下的悟呢,也就他們世子爺會鉆這個牛角尖了。
但葉秉竹卻不這麼想,他能覺到這句話應該是楚懷行特地寫給他的。
他和楚懷行也認識有那麼久了,很清楚這人的秉,這人平時是絕不會說這麼文縐縐的話的。
如果說了,想必就是很重要的事。
但他琢磨了半天,也沒領悟到楚懷行究竟想表達什麼。
就這樣一直折騰到了凌晨,葉秉竹被困意席卷,漸漸失去了意識。
恍惚間眼前一陣白霧出現,他在白霧中迷茫索,忽然前方出現一抹影,那影緩緩轉,對他微微一笑。
赫然是楚懷行!
葉秉竹手將人住,卻見他忽然變了臉,冷漠的轉過頭也不回的走了。
葉秉竹心底一涼,踉踉蹌蹌的想追上去,忽然一腳踏空,從高墜落。
葉秉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冷汗直流,原來他是在做夢!
葉秉竹想起夢中楚懷行冷漠的表,臉慘白,心底陣陣發涼。
他……難道發現了?
——
永寧寺。
楚懷行滿臉麻木的呆坐著。
“四爺,就算傷心,您也要注意子,先喝些蓮藕湯吧。”寶真端著案盤在一旁輕輕勸道。
楚懷行卻搖了搖頭,表示他不想喝。
寶真默了默,只能將湯放下,轉而在屋里添了些碳,悄聲告退。
楚懷進此刻的樣子十分憔悴,但他實際卻并不是為恩師的離去而難過。
樊老畢竟年紀擺在那里,離去只是遲早的事,而且他離世的時候是笑著離去的,又被葬在了這麼一清修之地,可以說是毫無憾了。
他之所以這麼心煩意,是因為葉世子。
在知曉葉秉竹的后,楚懷行便夜夜難眠,滿腦子都是葉秉竹那張清俊的臉龐和對他含笑的表。
那副表看著像是在笑,但實際卻藏著東西,他之前一直沒注意到,那里面竟然藏著那麼深厚的,現在想想,他簡直想扇自己幾掌。
楚懷行,你可真是個傻子啊!
除了對自己的嫌棄外,他也想狠狠的質問一番葉秉竹,葉秉竹,你看著那麼機靈的一個人,怎麼眼差這樣呢,他這樣的人也能瞧上,也太不挑剔了吧。
他恨不得親自站在葉秉竹面前把人罵醒。
一開始的時候,楚懷行是滿肚子的怨氣和怒火,可到了后來,他又忽然愧疚了起來,簡直想找個地躲進去永遠不出來了。
葉秉竹一直把事藏在心底,一一毫都不曾給他知道,要不是那天他恰好沒睡著,葉秉竹難道是想瞞他一輩子嗎?
他再三思慮后,才寫下了那張紙條讓秦仲轉給葉秉竹,說是給葉秉竹的,其實也是寫給他自己看的。
其實如今京中龍之好斷袖之癖,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但楚懷行這個人一向循規蹈矩,不曾越雷池半步,又怎能讓自己犯下這樣有違常理的事呢。
所以他才會慌不擇路的躲到永寧寺,想在寺廟梵音佛語的熏陶下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好像不太管用。
肯定他經書抄了!
楚懷行咬咬牙,拿起桌上的佛經又開始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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