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看著被牢牢綁住跪在地上的顧汐,抬手就是一掌甩了下去。
“我們王府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你,你吃穿用度,哪樣不是用的王府錢,結果你非但不恩,反而倒打一耙,背叛王爺給顧家,給慶王報信,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魏安然氣得說話都帶著音:“王爺要是出事了,你以為顧家,慶王就會放過你嗎?別做夢了!到時候最想殺你的可不是我,而是他們!他們會要你永遠閉上!”
——
此時皇宮。
一柄彎刀放在桌案之上,弘順帝打量著彎刀上的紋路,沒有說話。
這種紋路,他以前看到過,在回鶻來的那個公主那里,之后這柄刀就被賜給魏皇后了。
但弘順帝此時已經回憶不起那個公主的樣貌和名字了。
他邊的人數不勝數,有怎麼回去注意一個別國來的公主。
其實今天夜非辰有一句話沒說錯——他當初就不該降生。
他將那個公主放到魏皇后旁邊的宮殿,只是為了刺激魏皇后而已。
這樣魏皇后就能隨時聽到這邊的靜。
但魏皇后當時是什麼樣的心呢,是悲傷難過,還是后悔不已?
“陛下。”
弘順帝抬眼看了看張公公:“什麼事?”
張公公低著頭小聲道:“外邊傳來消息,說定親王妃跑到慶王門口罵人去了。”
“好大的膽子!”弘順帝猛然拍了拍桌案。
張公公慘白著臉繼續道:“定親王妃還將顧側妃和一個丫鬟綁著跪在了慶王門口,說們倒打一耙給顧家和慶王報信,讓慶王給個代,定親王妃還說……”
“繼續!”
“說他們定親王府現在事事都被別人看在眼中,有何面再存活于世,請陛下賜下三尺白綾,讓與王爺一同歸去……”
“瘋人!”弘順帝氣得頭都大了,“魏家怎麼會生出這樣的瘋人來!”
張公公閉著,低眉順眼的沒敢開口。
頓時,周遭安靜了下來。
弘順帝沉默了片刻,又忽然問道:“顧側妃給顧家和慶王報信這事,是真的?”
張公公驚了一下,連忙回道:“是定親王妃自己說出來的,但是不是真的,奴就不知道了……”
“那你還不趕去查!”
“諾!”
“等等,最近醫給定親王診過脈嗎?”
“稟陛下,是有的,每月一次,醫說定親王的子還沒完全康復,還得再服藥。”
“還沒完全康復?那你把今天魏安然堵門罵人的事告訴他,他聽了一高興,可能就康復了也說不定。”
張公公一震,忍不住抖了一下,“諾。”
“順便把任晉也給我過來。”
“諾。”
不多時,任晉便進來了,半跪在弘順帝面前,“陛下有何吩咐?”
“起來吧,你來看看這柄彎刀,你認不認識?”
任晉起,打量了一番:“臣認識,這一柄彎刀在定親王妃那里見過,是從魏家祖先那里傳下來的。這上面的紋路,是漠北回鶻的紋路。”
“那這一把你認識嗎?”
弘順帝將另一柄彎刀也遞給了他。
任晉看了看,緩緩搖了搖頭:“這柄彎刀上的紋路雖也是一樣的,可微臣沒見過。”
“這柄暗道,是涼州那次戰役,那只從天而降的軍隊留的。”
任晉心底一驚,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兩柄彎刀,猶豫了一下道:“陛下,這是……回鶻的人還有幸存的?”
弘順帝看了他一眼:“涼州的那場戰役,你是怎麼想的?”
任晉頓了頓道:“微臣不敢說。”
“有什麼不敢的,直接說!”
“陛下,若是只談這件事的話,定親王是功臣。”
此時忽然外面傳來了聲音:“陛下,林副使回來了。”
“讓他直接進來。”
林文進來直接跪下道:“回稟陛下,涼州戰役微臣已經調查清楚了。”
“說。”
林文將查到的事一一道來:“那場戰役確實有一支軍隊前來助力,微臣調查后發現應該是漠北之人。”
弘順帝將人屏退后,微微嘆息著和任晉說道:“他的確是功臣,但他也確實恨朕,可朕也是不得已的啊,回鶻可汗若是一統了漠北,下一刻遭殃的就是大夏。”
“陛下高瞻遠矚。沒有當初那次清剿,就沒有后續大夏十來年的安生日子。定親王從小就被養育在回鶻,那件事發生的時候他又只是個孩子,還糟了那麼大的罪,會心生怨恨也是有可原。”
“你這是在幫他求?”
任晉連忙道:“陛下,微臣只是就事論事罷了,沒有替任何人求的意思。現在回鶻還有幸存之人,且已經小有規模,陛下需得早日提防。”
弘順帝深沉道:“就是不清楚,定親王是真的對此毫無所知,還是早就知道了但瞞不報?”
任晉在一旁聽得冷汗直冒。
要是真不知道還好,要是定親王早就知道了卻瞞著沒說,這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你覺得何燁磊這個人,是怎麼樣的?”
任晉心底了:“陛下,這……”
“連你也要和朕拐彎抹角的說話嗎?”弘順帝皺了皺眉,“你是朕的親衛首領,朕的命可是由你守著的。”
任晉震了震,連忙道:“回稟陛下,微臣覺得他這人當的能力沒有,背地里使的小手段倒是層出不窮。”
弘順帝冷冷的笑了笑,此時,張公公也回來了,向他回稟道:“陛下,顧側妃的事調查清楚了。”
“說吧。”
張公公醞釀了一番后,道:“定親王妃說的……都是真的。”
弘順帝的表頓時冷了下來。
何燁磊只是一個小小的馬前卒而已,他會這般針對夜非辰,也不過是人指使罷了。
現在這個況,他要是真的給夜非辰定了罪,那就再也無人能制衡慶王了;可要是他不給夜非辰定罪,回鶻的人,又是患。
想到此,弘順帝也是心復雜:朕還活得好好的呢,你們這些人就開始蠢蠢地窺視我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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