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爍年輕面善,語氣溫和,如春風安了婦人瀕臨崩潰的緒。
婦人哽咽道:“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去找朋友玩,就再沒回來……燕兒,你怎麼會去天元寺啊……”
祁爍心頭微:“令從沒去過天元寺嗎?”
“幾年前小婦人帶去過,嫌無趣,以後就不去了。”
劉推若有所思:“一個覺得燒香拜佛無趣的小姑娘,突然去了那裡,很可能是玩伴提議的。”
“可那些常在一起玩的丫頭都說那日沒在一起——”婦人臉突然一變,“難道們糊弄我?”
“你可把令常玩在一起的朋友姓名、住說清楚,本自會安排人去查。”
婦人一口氣說了六七個名字,劉推記下,吩咐手下速去查問。
祁爍則讓人取來筆墨:“大嫂說說令長什麼模樣。”
“燕兒眼睛很大,和我一樣的瓜子臉……”
隨著婦人仔細描述,一名正值妙齡的躍然紙上。
祁爍把筆放下,請婦人確認。
婦人捂著哭起來:“是燕兒,是燕兒……”
劉推默默打量,有些吃驚。
畫上有些過分麗了。
再想到那無頭,就難免唏噓。
“劉大人,我們帶著此畫去天元寺問問大前日可有見過燕兒的人。”
劉推眼睛一亮:“世子說得是!”
難怪都說靖王世子在查案中能起到關鍵作用,有這麼一手把害者的長相如實畫出來的絕技,何愁找不到線索。
見婦人下意識跟著,劉推把人攔住:“你先回去等消息,有進展本會派人知會你。”
婦人了脣,
到底不敢提出跟著去的要求,行了一禮默默退下。
林好接到祁爍打發人傳回的消息,直奔天元寺。
馬車在寺門口停下,正見到祁爍與劉推走來。
“世子。”林好快步走過去,看著劉推微微一笑,“是劉大人吧?咱們去年見過的。”
劉推定睛一看,有些錯愕:“林二姑娘——”他掃到祁爍反應過來:“世子夫人。”
可不是見過,還是在天元寺,還是無頭,還是那個發現的人,要不是眼前子挽起了婦人髮髻,他險些以爲時間沒有流逝過。
怎麼這麼巧遇見?
劉推看了一眼祁爍。
“你們來查案嗎?”林好一笑,“真是巧了,我來看看有什麼進展。”
祁爍也笑了:“那正好,一起進去吧。”
劉推角狠狠了一下。
糊弄誰呢,這夫妻倆太過分了!
心中埋怨著,劉推忿忿加快腳步,到了二人中間去。
祁爍:“……”
林好趁機打探起案:“劉大人,無頭的份有眉目了嗎?”
“這還多虧世子提醒,找到了害者的家人……”因爲案子有了進展,劉推興致說起來。
祁爍:“……”
天元寺今日謝絕香客進,林好走在安靜肅穆的寺中,很快就見到了出來相迎的住持。..
住持看起來已到花甲之年,連眉都白了,神間難掩疲倦。
一番寒暄,劉推拿出燕兒的畫像:“還請住持召集寺中僧人與雜役,看他們大前日可見過害者。”
“各位稍後。”住持很快吩咐下去。
鐘聲響起,驚起飛鳥無數,天元寺不愧是富貴人家常來的寺廟,僧人雖不,召集起來卻忙而不,很快殿前就站滿了僧人。
他們依次上前,來看畫像。
“師父對畫像上的可有印象?”
僧人搖了搖頭。
下一個僧人走過來,同樣搖了搖頭。
排隊的僧人漸漸減,劉推手指敲打著椅子扶手,心漸漸焦灼。
不會那麼不走運,沒有一個僧人對燕兒有印象吧?
“咦,這位施主小僧大前日見過。”
隨著一道稚的聲音,衆人視線全都落在了小沙彌上。
小沙彌張得紅了臉。
“小師父莫怕,你把知道的說清楚就好。”林好放聲音安小沙彌。
小沙彌看看林好,又去看住持。
住持衝小沙彌鼓勵點點頭。
小沙彌抿了抿,重新打量著畫像:“就是大前日上午,和另一個施主在放生湖邊吵起來了,小僧路過時多看了一眼。”
劉推神一振:“另一個施主長什麼樣?”
知道長相就好辦了,靖王世子幾筆就能畫出來!
小沙彌搖搖頭:“當時這位施主面對著路這邊,而另一位施主面對著放生湖,小僧沒看到長相。”
劉推失嘆氣:“那高矮胖瘦呢?”
要是形比較特殊,也算有點幫助。
小沙彌撓了撓的頭頂,有些不好意思:“小僧很快就走過去了,沒太留意,好像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吧……”
“小師父聽到們吵什麼嗎?”祁爍開口問。
小沙彌偏著頭,努力回憶著:“只聽到畫上的施主說我就是生得好看,可能是看到小僧路過,就沒再說。”
劉推捋了捋鬍子:“這樣的話,線索可能還要落在燕兒的玩伴上。世子不妨先與下回去等那邊查探的消息,這裡留一些人繼續問話。”
祁爍點頭:“也好。”
除非機緣巧合,查案從來都是繁瑣枯燥冗長的活計,最需要的就是耐心。
劉推留下幾名帶來的手下,與祁爍、林好離開天元寺。
“阿好你要不要——”
林好掃見劉推瞪圓的眼睛, 笑著打斷祁爍的話:“我就先回府了。”
“那你先回去休息,找出與燕兒一同去天元寺的人會及時跟你說。”餘瞥見劉推無語的表,祁爍一臉淡定,“岳母大人因爲撞見一直掛心,早日找出兇手也好讓放心。”
劉推恍然。
原來是他誤會了,靖王世子與世子夫人不是膩膩歪歪,而是出於對長輩的一片孝心。
林好深深看祁爍一眼。
阿爍可真會說話。
分開後,林好帶著寶珠坐上馬車往靖王府而去,哦,不,其實是回孃家。
沒辦法,母親還等消息呢。
林好下了馬車往將軍府走,突然衝出一人攔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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